而子玉身边之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位故人仓舒。
仓舒提起儒衫衣袂,快步上前,业镜内,影像再次出现:
宁儿就在自己怀中咽了气,仓舒悲痛欲绝,父亲见劝说无解,便叫下人强行把公子仓舒拉走。
随即又命下人随便寻了一张草席,将宁儿的尸首潦草一裹,弃之荒野。
后来,公子仓舒惶惶不可终日,当时父亲本想将王位传于他,可见仓舒万念俱灰,忧思难解,魂不守舍,便绝了念头。
仓舒派人多次暗中寻宁儿尸首,皆无功而返,不多时就病体缠身,一命呜呼。
“后来,我将玉簪贴身带着,做了陪葬之物,指望着你见到玉簪便能想起你我阳世的情谊,我在奈何桥上寻了你好久,久到我自己都快不记得我到底是谁了……”
仓舒转身望着宁儿的眼睛,眼中是道不尽的思念与深情,语气中却带着七八分的委屈,“可是我问遍了鬼差,他们都告诉我,从未见过你的身影,我便一直等在这里,盼着见上你一面。”
“可,我飘荡在阳世之时,分明见了你婚礼的场景。”宁儿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冥婚。”子玉终于开了口。
“我查过这阴司典籍,许配给公子仓舒的女子幼年早夭,冥婚典礼之前早已转世,婚约……并不作数。”
子玉嗓音不重,却字字敲击着宁儿的魂灵肺腑。
“原来,我飘荡数千年,怨着你,恨着你,寻着你,念着你,终究竟是一场空!”
宁儿无奈摇着头,随后又笑了,笑得那样无力,那样可悲。
业镜两侧,黑白无常凭空出现,将二人套上锁链,带上奈何桥。
宁儿与仓舒二人的魂灵紧紧相拥,慢慢化作了烟尘,随着奈何桥上的阴风吹拂,随风飘散……
聚魂香的香线一阵抖动,玉簪应声而裂,子玉缓慢地睁开了双眼,无奈一声长叹。
病床上的老爷突然感觉胸口憋闷,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随即“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摊黑血,泛着绿光,腥臭难闻,但却登时灵台清明,恢复了意识。
宁儿的冤魂已经引渡回阴间,不会再危害人间了,王府内的鬼秽之祸,解了……
回客栈休息的路上,阿柔飘到子玉面前,“子玉,你说宁儿的魂魄附于玉簪上,为什么其他人都只是做噩梦,偏偏只有这个王老爷反应这么强烈,不得安宁?”
此时是子夜,阴气最盛,阿柔可以肆无忌惮的飘出灵玉,在外闲逛。
子玉并没有急于回答阿柔的问题,径直穿过,打散了一团凝重而冰凉的空气。
随后,空气又在子玉身后聚拢成一个阿柔的形状,飞身跟上了子玉的脚步。
“方才,”子玉也没让阿柔等待太久,“我查那阴司典籍之时,顺便看了一眼仓舒的父亲,上书那魂灵已转投几世。
最近一次,投京城富户王家,衣食无忧,然命里有损寿劫难,为偿前世业债……”
第5章 第二卷 多情自古空余恨(一)
那厢子玉师徒在王家府宅忙着渡魂,这边客栈中的晏姝正百无聊赖地照顾着晕倒的女子。
这人虽然象征性地在照顾,但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实在是迫于子玉师徒二人的威严。
在客栈中停留了一下午,也仔细思考了一下午,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那俩道士师徒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看上去就神神叨叨的样子,老的那个长得就吓人,小的那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成天摆着个面瘫脸,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低头看看守在门口的白狗,啧,就连养的狗都不是很正常。
自己走到哪跟到哪,俨然一副看犯人的架势。
晏姝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不过自己稍微有一丝逃跑的意图,都会被眼前这狗察觉到,这狗也毫不客气,呲着牙以示警告。
晏姝打小被狗咬过,看见这狗又呲着牙,也是害怕极了。
试探了一下午,晏姝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免得冒犯了这二位神仙,没有好果子吃。
下午,师徒二人命令晏姝将这女子背回客栈之后,子玉在这狗子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又转头交代晏姝好生照顾昏迷之人,狗子会在门口保护二人。
但是也郑重警告晏姝不要想着逃跑,狗会看着。
“派个狗子保护我们两个人类?这狗子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派他保护我们?这主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不正常,真是不正常。”晏姝脑内暗骂。
但转念一想,那个碧玉簪邪门,自己又碰过那东西,太岁头上动土,不太吉利。
既然这狗都能养的这么神奇,那俩人看上去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说不定能解。
不过,向来乐观的晏姝倒是很会开导自己,有求于人老实一点,这算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绝对不能算作是自己怂。
午夜时分,子玉终于只身回到了客栈,小白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迎接主人。
晏姝斜了一眼现在已经高兴地翻了白的狗,和下午那只龇牙咧嘴的恶犬简直不是同一条狗。
“喂!”晏姝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给老娘解了晦气?”
子玉点点头。
“那你快给我解啊!”晏姝催促着。
“不急。”子玉不紧不慢坐到桌边,拿起茶壶想要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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