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的头发垂在脸侧,明琰一时间狼狈不堪,她喉咙作痛,嗓音嘶哑不少。
她之前随手扯了块布蒙住了下半张脸,此刻布巾被血水濡湿,只能看到她微垂的眼睛。
她道:认得这个吗?
白光散去,一柄暗纹繁复的长剑静静躺在她手中。
明长越扫了一眼,随即瞳孔一缩。
浮白剑。
曾经被明家世代供奉,作为家族私有物传承千百年,守卫明氏一族荣誉与尊严的灵剑。
明家已立数千年,不曾和其他家族一般湮没在时间之中,繁盛与败落都随每任剑主实力与威望而定。最辉煌的时候,世间大大小小数百个修真世家皆以明氏为尊。
可这把剑早就在当年跟随叛徒一起离开了明家,随着叛徒的死亡不知埋葬在何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贼人手中?
你是谁?明长越下手的力道松了些,伸手要去扯下明琰蒙脸的布巾。
明琰静静的看着,不作反应,在明长越的手即将触上她脸上的布时,束缚手脚脖颈的灵丝也被溶解得差不多了。
剑锋一转,瞬间刺透明长越的肩膀,直直的扎入巨石门缝之内。
属于明氏一族的血液滴落在结界之上,门扇上的数个法阵瞬间运转起来,绽出的灵辉刺得人眼生疼。
明琰从门板上跌落,立刻在结界上点了几下,禁地的大门随即开启,她立刻进入门内。
浮白剑抽出剑身,紧跟着明琰挤进门内。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守卫禁地的灰袍老者反应过来,迅速按住了欲将闭合的大门。
放手吧。明长越目光紧盯着门内的漆黑,沉声道:放手,不用管她。
灰袍老者有些不甘,环视了一圈乱糟糟的人群,家主,可是禁地是不能
放手。明长越捂着被洞穿的肩膀,空气中那股花香更加浓郁。
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巨大的禁地之门上方,一条条枯黄苍老的藤蔓正慢慢爬上大门,不消多时,已经覆盖了小半扇门板。
结界并未对这些私自爬上来的藤蔓做出反应,任由藤蔓将整扇门包裹起来。
在明长越的目光下,那些枯黄的藤蔓冒出花苞,花苞膨胀,依次开出淡紫色的云烟般的花朵来。
这些烟紫色的花朵被黄昏的云霞染上暖黄,静静伫立在夕阳之下,固执且沉默。
灰袍老者皱眉:这是城东的那棵树?
其他几个明府修士也看出来了,不由得有些不满:这灵树受明家供养,如今怎么护着外人?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多嘴。明长越寒声吩咐,他看向几个云境的修士,各位请回吧,东西明家不会奉上了。
禁地之内,明琰扯落蒙脸的布巾,用手背擦去嘴角不断滴落的血液。
脖子上挂着几个明晃晃的血洞,她感觉自己喘口气都能漏风。
下手还挺狠。
大门已经彻底闭合,明琰捂着流血的脖子坐在原地歇了一会儿,这才站起来往前走去。
明长越应该已经猜出点什么了,从明家的利益角度出发,他不会追来了。
禁地内一片漆黑,明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绕了半天,总算见到了点光亮。
此时禁地之外是傍晚,但在禁地之内,一个太阳正悬挂在天空之上,明亮灿烂。
水质清澈泛绿的镜湖旁,伫立着一个小小的木质楼阁,明琰径直朝那里走去。
楼阁周围依旧树立着结界,她从剑身上抹下一把属于明长越的血,在结界上胡乱擦了一通。
结界波动了两下,却还是没有打开。
明琰掂了掂浮白剑,准备砍碎这道结界。
一条藤蔓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昂起头在结界上勾画几笔,随后又安静落在地面。
咔嚓一声,结界打开了。
明琰看着地面上的那条藤蔓,有些奇怪。
她一边捂着流血的脖子,一边蹲下来碰了碰藤蔓,微笑着说:谢谢。
藤蔓小幅度的晃了晃脑袋,开出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来。
明琰没再继续停留,进入结界,按徇着气息去找自己留下来的那只琉璃灯盏。
小楼从外部来看不大,但真正进入后才会发现内部空间如此辽阔,几乎能容纳下整个镜湖。
东西放得太多,明琰找着找着,忽然感到脖颈一阵凉意。
她伸手一摸,正好抓住一缕半透明的黑雾。
被明琰发现,黑雾也不慌,只是软软的垂在她的掌心,另一端轻轻缠绕在她脖颈上,细细舔舐过她流血的伤口。
痛感好像减轻了一点,明琰松开黑雾,任由它整个缠上自己的脖颈。
隔空治疗一下伤而已,整得倒是花里胡哨。
明琰想,这个笨蛋,不知道死了没有。
黑雾将她脖颈上的血流止住后,身形显然透明了不少,它又慢吞吞的绕过明琰的脖颈爬上她的后背,正准备钻入她的衣领为她治疗后背上的伤口。
一道泛寒的气息似乎锁定了它,黑雾抬头,正好和安静缠在木架上的藤蔓面面相觑。
黑雾反应有些迟钝,呆了几瞬,又准备继续疗伤。
破空声袭来,刷的一下,黑雾的半边身体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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