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是沈家后人,才不会沦落风月,供她这样的人赏玩。
她问:你多大?
晴天道:二十。
叶萦萦挑眉,不念书啊?
晴天笑笑,直言不讳:念不下去,这里赚钱。
哎哟喂,这脾性,对胃口。
叶萦萦轻扯嘴角,继续道:随便弹个什么秋风词,我看看你指法。
晴天愣了愣,纤指勾在琴弦上,身形不觉有些晃悠。
平日里都是纸醉金迷掏钱买醉的富婆,玩这些高雅图的只是新鲜感和自己的虚荣心,一开口就是秋风词入门的,却是鲜少。
嘶,这倒是遇到专业人士了?
怎么感觉像是来器乐考核的行家,而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贵客?
晴天有些窘迫,尴尬地没说话,只抚琴。
可他刚刚拨动,叶萦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纵使秋风词再简单不过,也经不起这样的三天速成上岗。
这都什么啊,嘎吱嘎吱跟锯木头似的,指不定人家锯木头的节奏都比这个愉快。
她拧紧眉头,淡然自若地喝酒,学了几天啊?
啊?晴天按住弦,抬头,姐姐说什么?
心中像是杨树飞絮,爆出绵密的软,叶萦萦满脑子都是桃花树下的白衫伏羲和清丽颀长,她越发不耐烦,只觉得饶芮带她来这,纯粹就是为了气她。
她侧目问:玩激将法?
饶芮漫不经心,两腿翘在茶几上,不小心打翻一个筛盅。
激你个头啊,你不是就喜欢这个调调吗?带你来找乐子也不行?那你也太难伺候了。
说白了,她就是照着阚冰阳那套路找的,但不同的是,她不懂那男人真正吸引叶萦萦的是什么。
坦白讲,叶萦萦自己都不知道。
她嗤笑摇头,啪地将酒杯放下,没必要。
模棱两可地说完,拿上包,就朝包厢门口走去。
她走得是利利索索,可晴天一见,简直晴天霹雳,因为这小费还没拿到手呢,金主就要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可没过多久,外面一阵骚动,饶芮闻声刚走到门口,也着实吓住了。
怎么了?
叶萦萦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同样不明所以的饶芮,我怎么知道?
明明是寻欢,惹来的却像是寻仇。
偏偏的,来的人还挺熟。
上次接待她们的那个刑警,跟着几个劲装制服的民警,面无表情,神色淡然:有群众举报这里有违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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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半夜,叶萦萦和饶芮终于从刑侦局的大门走了出来。
一场乌龙,误会却深得很。
行吧,这下好了,万一被有心人摆一道,全国人民都会知道叶氏电商的大小姐迎风咳血、深夜嫖-娼。
哎哟喂,她这是图啥啊。
气急之下,叶萦萦头也不回,饶芮!喏!你找的好地方!
饶芮自知理亏,也不和她争辩,因为辩了也是白辩,叶萦萦根本不会听她解释。
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卖艺又卖身。你说咱们怎么就那么倒霉,花钱找乐子还能进局子
叶萦萦没理她,气鼓鼓地朝停车场走去,还没走几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坐警车来的,根本就没有开车。
夜深人静的,又不想叶明诚那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在外面鬼混,这要真的被有心人拿去外面做文章,只会给叶氏电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有点儿自知之明。
饶芮满面倦怠,强打精神说道:没事,我喊我爸的司机来,我爸不管我。
她拿出手机,不远处忽地就开过来一辆车。
黑色的英菲尼迪,低调,却也不失格调,尤其是外灯和内饰,一看就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叶萦萦几乎只一眼,就加快了步伐,我跟你车走。
可还不等饶芮打电话,黑车已然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车门一开,阚冰阳从驾驶座上下来,暗色的皮夹克在月光下绽着淡淡的光泽。
阎王索命似的,冷冰冰。
叶萦萦。
算了,躲不过去了。
叶萦萦深吸一口气,问道:干什么?
饶芮有眼力见,知道今天不用她送了,便找了个理由往大路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上了自家的车,扬长而去。
阚冰阳冷冷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道:上车。
不上。叶萦萦抱着手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明叔,你来接我一下,我在江城刑
阚冰阳不与她多说,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语气凉薄地对对面说道:您好,我是阚冰阳,叶萦萦在我这,麻烦您和叶先生说一声。
他按断电话,伸手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几乎要托了起来,然后直接塞进了副驾驶,安全带一捆,砰地一声摔上了车门。
叶萦萦早就气急败坏红了脸,叫嚷着就去拉车门,我靠!阚冰阳!你是不是当我师父当惯了,什么都要管啊!你又不是我爹不是我爹都没这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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