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微微眯起眼,在他脸上飘飘而过,逐渐看懂般,轻轻嗤笑,说实话,这个叶小姐挺在意你的,她年龄小,别这样。
阚冰阳听得他这么说,却沉吟不语。
叶萦萦是个什么心态,谁都说不准。
她虽然是直肠子、暴脾气,但毕竟心智尚未成熟,也没看过社会的脸色,象牙塔里带出来的懵懂,让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所以,她可以接受吴炫若有若无的亲近,自然也能和他这个临时师父保持不清不楚的暧昧。
阚冰阳敛了敛眉眼,没再多想,说道:刚才小宁来了电话。
于灯:嗯,你说。
那件案子的幕后主谋已经抓到了,阚冰阳淡淡道:对方有枪支,联合了当地特警和武警。
于灯愣了几秒。
呵?
还真是因为周偲?
抓的活的?
阚冰阳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于灯不是滋味地看着他,目光在他和包厢那扇门来回打量,酝酿了许久,才哑声道:至于吗?
阚冰阳闻言,眉头紧锁,手指摩挲着下颌边缘,闭口不言。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对叶萦萦发火动怒。
当然不是因为周偲,也不是因为她频频打断他说话,更不是因为她对他爆里爆气的脾气。
归根究底,他也说不上来。
回想起刚才她与吴炫亲近说话的模样,和那只不安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她不抵触,也不抗拒。
阚冰阳默了片刻,抬手将吧台上的酒一口闷了。
不至于,我一会儿再哄她。
作者有话说:
阚冰阳:我对祖师爷发誓,没前女友没白月光。
第34章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整个包厢就已经杯盘狼藉,满地残渣。
摄制组的人完完全全懵在了那。
连赵丞这个看遍人生百态的老江湖都手足无措,只能尽力安慰。
小姑奶奶, 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别砸东西啊。
叶萦萦早已经红了眼睛。
她扔完最后一个杯子, 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不行!
赵丞摊手。
他也老大不小将近四十了,成日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矫情小公主, 还能怎么办?
历经两个半月,不仅未见成效, 反而变本加厉。
行吧, 这变形记算是白拍了。
他摇摇头,朝一边早就呆住的林灿使了个眼色。
林灿回过神来, 凑过来安抚她叶萦萦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
叶萦萦咬着嘴唇,脸颊涨得通红, 连眼泪都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
晏清今日也在,他瞧出可能和阚冰阳有关, 挤眉弄眼地挠了挠头, 都别问了
叶萦萦沉默了一会儿,心中越来越不甘。
冷不丁地, 她忽然抬头问晏清:紫灵山下一次法事是什么时候?
晏清:啊?
众人也皆是面面相觑, 不知所云。
叶萦萦抱着手臂起身,一脚踹开包厢门,我要给阚冰阳超度!
门哐当一声, 头顶的水晶吊顶霓虹灯被震得来回摇晃。
晏清闭着眼睛, 无奈后缩了一下脖子。
果然!
果然和阚冰阳有关。
她前脚刚走, 吴炫就抽完烟回来。
哎叶萦萦!
他没喊住她,只看到她的背影太过决绝。
回过头,他看着一地玻璃残渣、碎片狼藉,愣了片刻,眼眸一沉,冷声问道:谁惹的?
平日里,吴炫总是纨绔浪荡、吊儿郎当,这般阴沉,还是头一次见。
不仅赵丞。
在场众人皆是面上一震,不知道怎么去应对。
大家都是来喝酒放松的,也不想大晚上的都这么消极,赵丞只能出这个头,皱着眉道:吴炫,你先坐下来。
我坐什么坐啊!吴炫将手上的打火机扔在茶几上,问道:我问你们呢,谁惹的?
一片沉寂
其实呢,即使没有人说,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今晚人太多,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招惹这种事。
神他妈变形,一个个都变态了!
吴炫咬了咬下颌缘,撂了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可刚一碰到门把手,就撞见阚冰阳推门而入。
电光火石之间,眼神交织,在花间冢慵懒的靡靡之音里,如同崩塌的电塔,迸出的刺目火花霎时点燃了眸中的敌意。
二人相见,不觉同时阴了脸色。
吴炫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叶萦萦是什么心思,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他比起阚冰阳来说分毫不差,为什么她就是看上了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他咬牙问:你惹的?
阚冰阳看着地上一盘狼藉,淡然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的台球桌边。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根球杆,弯腰,挺直身板,将球杆架在虎口凹处,瞄准了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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