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宿二一边抹泪, 一边偷眼去看藏在她哥哥身后的那小兵。
八百里的路,她乘马车,慢悠悠地行了一个月才到这儿, 结果刚到她哥就要剁了她的爪子,这样她还不哭,那就太不像她了。
好在那小兵由哥哥的手肘下,露出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线条柔和, 双目明澈、同那些莽汉天生不一样, 她登时就傻了一会儿眼,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挪过去。
我刚才以为你是臭男人,这才踢了你一脚, 你也别生气,我给你踢回来。
青陆僵了一僵,仰起头下意识地看了大将军一眼。
这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在大将军怀疑她性别的时候,突然就来这么一句,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呐。
她那一眼看上去, 分明触到了大将军眼里的一线寒光,带着些看你怎么解释的意味。
她实在没方儿, 皱着一张脸在大将军身侧探出头来。
不敢不敢,让您这样的大美人儿踢上一脚算什么?小的好歹伟男子一个,哪里就敢同您生气了?别说您踢我一脚,哪怕踢死小的, 又能怎么着。
辛宿二觉得特可乐。
顶着一张女孩子的脸,却说自己是伟男子,还是边境好玩儿, 能见着和帝京城里不一样的姑娘。
她捧着肚子笑了一会儿,绕过去一把捉住了青陆的手,将她拎了出来。
哥哥,您就这么纵着她,由着她胡说八道?
辛长星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看见青陆的手被自家妹子握着,偷偷地往外挣着。
军营里几乎没有女人,这小兵唬人唬的来劲儿,可今日她妹妹来了,倒可以代他分辨分辨。
他不动声色地拉了青陆一把,将她从自家妹子的魔爪里搭救出来。
手一扬,登时有几名兵士上前。
将翁主随侍拉下去打。将军一手将青陆掩在了身后,眉眼蒙上一层寒冽。
辛宿二有些害怕,但还是不满地把青陆拽回来,依旧抓着她的小手不放。
您别打她们。娘亲一定要我同吴王定亲,我实在看不上他,找您避避风头。她把话题仍扯到青陆身上,你哪里伟丈夫?你伟一个给我看看。
公主的女儿,必定继承了她的秉性。
辛宿二受封晋康翁主,如今刚满了十八岁,从小娇纵蛮横,最是不讲理的一个。
辛长星看青陆别别扭扭地,生怕这个二五眼真的伟一个出来,刚想出手再扯一把,辛宿二却不干了,一把将青陆拽到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小兵借我两天,甭管是男是女,我都要了。
怎么个要法儿?青陆毛骨悚然,觉得前途叵测。
依照方才她的那一脚来看,这姑娘不定怎么收拾她呢,她的心往下沉了沉,背水一战。
只是这水还没背起来,辛宿二的一只爪子直接摸上了青陆的胸,摸了一把惊诧地叫了一声。
真不是女儿家呀?她满眼疑惑地收回了手,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自己为自己开脱了一句,我不信,一会儿进屋好好摸摸。
卧槽,你还要怎么好好摸。
青陆求助地看了大将军,却只看到了他背过去的身影。
这是摆明了不管她了。
青陆有点绝望,沉重地拎起了自己的小铲子,恭顺地向着这位翁主行了个礼。
虽说标下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您这样对标下摸来摸去的,万一标下的男子雄风一发作,吓着您可怎么好。
辛宿二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看这小兵的打扮,十足是一个兵卒的样子,可那张脸,纵然蒙了烟尘,那也是姑娘家的模样。
她打小就爱和女儿家玩在一处,若是再看不出来,那岂不是瞎了?
哥哥军营里竟然会有女扮男装的存在,这叫她有些错愕,不管怎么说,她来这里的第一刻,便被这小兵吸引住了。
她抽空看了一眼哥哥,见他已然叫手下的兵卒,赶了她的马车,绑了她的侍从走了,大概一会儿就要来收拾她,她连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青陆。
你晚间来找我,否则我叫人捆了你来。
铿锵有力地一句话,叫青陆登时陷入了天昏地暗。
怎么办呢,兄妹两个都逮着她一个人欺负。
左右四周就剩下她一个人,这里是营外,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然此刻就逃了吧。
可转过念头,玉净瓶还在大将军的手里,师父和毕宿五还受着她的牵连,更遑论此刻能不能跑出黄沙洼了。
踟蹰了一会儿,她还是扛起了小铲子,一步一步地往营里回去了。
到了晚间晋地飘起了雨丝,天光越来越暗,距离那位晋康翁主要摸她的时辰也越来越近了。
不是不能摸,是摸了之后怎么办。
男子同女子不一样,将军怀疑她,到底不能上手摸,可晋康翁主看上了她,那不就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以那位翁主的脾性,说不得当场就拆穿她,得,来年今日就是她的祭日。
这么想来,还不如在将军眼跟前儿安全一些。
青陆实在没方儿,左思右想,从衣裳上铰了一块布下来,缝了一个小小的香袋,里头装了些艾草金银花,又孬好弄了些草果仁,满满地装了一小袋,提溜着就往将军营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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