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知命人将箱子放下,都在这里了,只有一百五十多件,剩下的你母亲逢年过节人情往来送出去,没办法拿回来。他背过身合眼,似乎再也不想见到程幼清。
程稚清讥笑一声,那女人可不是我母亲,话说你们侍郎府可真有意思,不愿意承认自己入赘,却还花着女人的钱来为自己铺路。可真是端起碗吃饭叫娘,放下碗骂娘。
不够就用银子补,你当官这么多年见识应该涨了不少吧?我娘和爷爷送来的东西可都是价值千金,一万两也是便宜你了,快拿钱,我们两清。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严秀兰面目狰狞冲了进来,扬手就要扇程稚清巴掌。
程明知心中有数,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价无市的,大吼一声:够了,去取银子来!
严秀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楞的看着程明知:程明知!你知道一万两是多少吗?我们府中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要给这小贱人一万两?!
程明知不满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满眼通红地看着严秀兰,管家!去库房取一万两银票来,把夫人给我拖回去,关好了。
严秀兰被吓到了,怔怔地由着下人将她带走。
程稚清在一旁鼓了鼓掌,程大人好生威风啊,不怕程夫人回清远侯府告状吗?
程明知没有回答她的话,银子在这里,契书给我!
程稚清看了看银票,确认真的后,便把契书给了程明,程大人,如今我们也两清了,可否派下人帮我把这两个箱子运回去?
程明知死死捏着契书,大吼了一声:滚!
程稚清耸了耸肩,叫了两个下人,帮她把箱子搬走。
今日闹得如此大,再也没有一个下人敢轻视程稚清,马上手脚麻利搬箱子。
程明知看着程稚清逐渐缩小的背影,突然发疯似的撕碎了手中的契书,狠狠抛向地面。
就当程稚清即将走出程府,突然出现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向她跑来。
程稚清,你怎么没死!都是你,你又回来干什么?你凭什么让父亲把我的东西拿走!凭什么?!程婉柔冲到程稚清面前,手高高扬起想要扇她巴掌。
啪程稚清抓住她的手,反手扇了程婉柔一巴掌,你的东西?你敢说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就你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她会舍得给你买着这么好的东西?
程婉柔捂着脸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喊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啪程稚清反手又打了她一个巴掌,眉头一挑:怎么不敢?喏,这不是满足你心愿了。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拦着我?不怕外面的人说你一直以来的好名声从今天烟消云散?
程婉柔一僵,她没有顾忌这么多,她的没有什么好东西,她娘最爱银钱,不舍得买这些贵的首饰珠宝。程幼清她外家有钱,虽然只有头几年还送东西,但是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她今天看到这些东西都被拿走,气到失去理智才冲出来在门口和程稚清对上。
你给我等着!程婉柔说罢,一甩袖子离去。
程稚清轻呵了一声带着下人走出程府,去了当铺。
到了当铺,程稚清打发走下人,将这些东西当了,她才不稀罕被那对母女用过的东西,嫌脏。
那对母女经常用她娘的东西当成炫耀的资本,京城大多夫人小姐都认识,现在被她当了,想来那对母女知道后脸上应该挺精彩的吧。
一百三多件东西,当了有三万两。果然便宜了程明知,才拿了他一万两。
程稚清走出当铺后在街上闲逛了半天才回到租住的院子。
程府下人看着程稚清回到院子马上回去禀告程明知,程明知知晓程稚清还在悠闲逛街,冷哼了一声,不知所为!
锦衣卫诏狱
牢内没有灯,仅靠高高的墙壁上一个小小的窗子透光,昏暗又压抑。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酸臭腐朽糜烂的味道,地上尽是蟑螂、老鼠的天地。
晏家此时谁也没有说话。
她们被禁军搜光身上的银钱首饰后,便被推进牢房,男人被直接带走提审,连十三岁大晏修同的也不放过。
留下的不过是抱在手里的三岁稚子,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没人有送饭也没有人送水,不过大家都不在意。
突然远处传来拖拽声和脚步声。
众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抬头望向牢门,过了一会,只见几个狱卒拖着几个人走来。
一阵铁链声后,隔壁牢门打开了,狱卒将手中拖着的人似破布般扔了进去。
老夫人白舒云着急起身踉跄了一下,明慕青与钟思洁急忙跟着起身扶住了她。
二人搀扶着白舒云快走了过去,走近了隔着牢门才看清男人们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伤势不一的伤痕,镇国公晏瀚海、二爷晏修远和晏承平祖孙三人尤为严重。
他们仿佛刚从血里捞出来一样。
晏修景、晏修同、晏承渊几人不是重点拷问对象,还能勉强站起身。
他们扶着重伤三人走向隔壁,将三人轻放下让他们靠在牢门上,随后自己也重重坐下,大口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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