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金疮药激的闷哼一声,顾锦恪以为他醒了,吓得手一抖,好险没把药给甩出去。
不过见这个男子只是闷哼一声,明显没有清醒,她又放下心来,继续撒药。
撒药后还要包裹上呢。顾锦恪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衫,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绝世好料子,也不是贡品,更没什么特殊的标记,只是新的罢了。
她脱了外衫,把里面的新夹层脱下来撕开给人缠上,竟然也还不错。
顾锦恪勾勾唇。
处理完背上的伤口,剩下的就是腿上的了。
荀己的声音响起:殿下,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顾锦恪点点头,拉开已经划破的裤腿,先给他上药止血,然后把布条严严实实缠了。
最后才捏捏他的脚踝。
好在虽然肿胀的厉害,这人的脚踝仍然属于纤细玲珑的,一手就能圈住,按上去就知道扭伤的地方了。
顾锦恪确认只是扭伤,也不客气。
一手固定住,一手试探活动,快准狠的正了一下,虽然让男子发出一声沙哑磁性的痛哼,但是效果也十分明显,位置正了回来,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无大碍了。
不错,不错!
顾锦恪满意的收回手,以后干不成太女,她做个正骨大夫也不是不行。
荀己已经贴心的送上一个干净的素帕,顾锦恪接过来擦了擦手。
来的人应该快到了?
是的,就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的,还一路上都在呼喊名字,应该是在寻人。荀己应声。
啊,既然如此,带孤离开吧。荀己点点头,正要行动,就见顾锦恪又跑了回去,扯了一个布条唰唰唰写了一行字,胡乱团了团,塞进男子袖口的衣襟。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那男子裹得严实,一丝不露,不由得点点头:可以,就这样吧,报恩不要来找孤哦。
荀己带着她很快消失在这里,没注意到地上的男子手指微微动了动。
顾锦恪走后没多久,这里率先出现一个乘着良驹的锦衣女子并几个侍卫,锦衣女子翻身下马确认了一下人。
因着女男大防,她发现人后也不擅动,只微微靠近了一些,见地上的男子虽然狼狈又虚弱,但确实还是活着的,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声音温和又担忧的回身吩咐道:去通知薛公子,人找到了!
其中一个侍卫就回头边跑边喊,前去通知其他人了。:找到了,找到了,黎公子找到了!
其他人则握刀把这里围起来。
找到了?一个哭哑了的嗓子问道,声音的主人提着衣摆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侍从也是担忧又着急。
看到地上的人,他的眼泪又哗啦啦的落下来,是高兴兴奋的,蹲下身就凑过去,也不在乎这里的脏乱:阿辛!阿辛!你醒一下!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医者呢?快来医者!
他偏头看向那个避嫌站在一旁的女子,声音带着祈求:三皇女殿下,能麻烦你把阿辛带回去吗?
顾锦恪拿着自己的猎物回到别庄没多久,就听到管家辛双来禀报了。
殿下,处理完了。外面传来消息,今日狩猎的林子里,贵女公子们遭遇了刺杀,听说黎家公子为了保护薛家公子,诱敌深入,受了重伤,是考察民情的三皇女恰巧到这边,发现并救治的。薛尚书和黎尚书已经向陛下上了折子了。
哦!顾锦恪点点头表示知道,往后靠在躺椅上,指挥着桑宜烤今日收获的兔子:再转一圈,烤的均匀些。
桑宜转了一大圈,顾锦恪眉梢挑起,十分嫌弃不满:皇宫到底教了你什么,烤个兔子都烤不好!
桑宜有些委屈,皇宫教的东西,他学的很好的,好吗?
只是他也不敢在太女殿下这里用啊,他悄悄看了一眼嘴上说着嫌弃的绝色少女,抿了抿唇。
她已经坐起身来,完全没察觉到桑宜的眼神。挥手示意桑宜靠边,自己接过穿过兔子的木枝:你过去,让孤来,你好好学着点!
辛双看的失笑,行了个礼,退下了。
看来当时挑选桑宜来给殿下做小侍这件事,是选对了,殿下好像又多了一个能说话逗趣的人。
桑宜是男子,观察的比较仔细,等到顾锦恪凑近了,他就发现了不对:殿下?你衣裳呢?怎么好似少了一件?
你看错了,哪里少了?难道还会凭空消失?别找借口,认真学!她抬手就敲了一下桑宜的额头。
桑宜只能乖巧的转回头来,唇角却不自觉的弯起了弧度,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过遇刺这件事情显然不会就这样过去,第二日顾锦恪就接到了女皇的口谕,宣她回京议事。
顶头上司是得罪不起的,顾锦恪只能让人收拾收拾东西,乘车回京。
保和殿内,顾锦恪进去的时候已经站着几个人了。
刑部尚书薛沧,户部尚书黎启,三皇女顾锦绣。
难得的,几个人都目光热切的望着她。
顾锦恪环视一圈,恍若未觉,上前行礼。
平身吧,太女,你上次上折子说刺杀你的刺客是个男子,背上有圆点标记?女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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