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你他妈在干嘛?她是人类啊!你不许碰她!不许碰她!
这傻小子,居然脾气这么差。
宗正在我身后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拉起我的上半身,平八郎,你看清楚,人会这样吗?
他噌的拔出了刀,一溜血红喷溅在地上。我胸前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很快就没有了痕迹。
但身体中的麻痹感依然渗透着四肢,导致我一时无法活动。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凉,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又把刀戳了进来,还顺手在伤口里拧了拧。
你小子看清楚,人类能这样吗?能吗?
刀在我胸口留下个血洞,衣服基本全浸透了。看到足足四个人按住了早云,他目眦尽裂的看着我,我感觉有点胸闷。
你玩够了没?我冷冷的说,这件事和早云没关系,你们不要扯上他。先让他离开,我什么都说。
第44章 白姬(11)
看着早云被那四个人七手八脚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我才放下心来。胸口涌出的鲜血已经止住了,但麻痹的感觉还在,应该是某种毒素,我不是鬼,雪蕨对我不起作用,那只能是
珠世,你还是下手了。我望着主公身边那沉默的紫眸女子,非常不错啊,我还没遇到过能对神灵生效的毒素呢。不,让我猜猜,应该也不是针对神灵的毒,因为堕神在地狱里是珍稀物种,你们没见过。这应该只是麻痹灵力循环的毒素吧,从这里的植物中提取的?
染小姐,是你先骗了妾身。珠世悲哀的摇摇头,妾身怀疑过你的身份,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我再来推测一下。你们不知道我是什么,所以不确定用哪种方法能杀死我。砍头?那显然是不管用的。烧死我?我之前在业火之界生活了两百年,业火对我无效。我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们只能把我放在这间屋子里,这里的地下全是死灵,一旦我反抗,你们就驱使这些死灵吞噬我,对吗?
女人,你不要太嚣张了!
宗正扯住我的头发,刀在我嘴角划出一道口子,你再废话,我就先把你这条舌头割下来。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你当然干的出来,你还能每天晚上喝醉了跑到上弦之一那里去骂街呢,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发泄怨恨,宗正大人。我扯出一个微笑,我发自内心的同情你。
宗正,先不要碰她。那位名叫千越的僧侣出声道,她现在跑不了。主公还有很多话要问她。
宗正不情愿的松开了我的头发。又从我腰上将佩刀一把扯下,丢到了一边。
我漠然的擦了擦脸上的血,发现也擦不干净,索性作罢。
染小姐,既然你不肯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就来谈谈第二个。我们的隐在对那三十八名队士失踪的地方进行残留的灵力场分析后,发现疑似你的灵力和血鬼术造成的波动混在一起。主公让那名披着白羽织的陌生队士拿来一张纸,我们已经知道你能够操纵水,但我们掌握的关于十二鬼月的情报中却没有你的信息。所以,你追随的是哪一位上弦?是他指使你来套取我们的情报吗?说出来的话,我们也可以考虑放你离开,毕竟抓你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唉,原地翻车,这下大概要被那只鬼笑死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鬼,你们就是不信,我也很无奈啊。
我确实很无奈,说了实话竟然没人相信,真是个失败的神灵啊。
宗正在我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请不要再使用暴力了,宗正大人。珠世皱眉道,妾身不能接受你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位女性。主公,她向主公大人行礼道,妾身可以和染小姐聊聊吗?从妾身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她本性并不邪恶,只是可能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同为女性,也许妾身能劝说她打开心结。
那就拜托珠世小姐了。主公温和的说,就让染小姐在此处先休息一下吧。
他们离开后,珠世端来一盆水,坐到我面前,用一块白布蘸了水擦我脸上的血迹。
我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布:我没残废,只是灵力被你的毒封住了而已。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说你没有见过鬼,但你知道妾身是鬼,却毫无畏惧,还处处替鬼说话。珠世轻轻叹息一声,即便是神官后裔,你也太过冷静,冷静的不像人类。再加上你的恢复能力,就很好理解了。
你没理解,我真的是神。我诚恳的说。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像童磨那样一脸神棍表情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神。
然后别人还不信。
传教可真难。
你说你之前就在地狱里生活了两百年?那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但她是人类,这个我可以保证。我说,你们最好别碰她,放她离开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废话连我自己都知道没用,但我只能期待这群人还有作为人类的道德,顺便祈祷谢花梅的运气足够好。
珠世却点了点头,如果她是人类,我们不会伤害她,这你可以放心。
你不会伤害她,别人可不好说。我淡淡道,你们这片地方的边界出现的那种人脸的怪物,就是被死灵寄生的鬼杀队队士变成的吧?连自己的队士都牺牲掉,我很怀疑你们这位主公是否真的在意他人的死活。
那种事情我没有听说过。珠世皱起眉,你如何确定?
你自己是医生,有空你去剖一只来看看,里面残留的内脏都是人类的。我有点懒得再解释,说吧,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染小姐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地狱里生活了两百年呢?珠世轻声问道,如果妾身是为了赎罪才来到地狱,染小姐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杀过人。我淡然道,来这里的大概都是因为杀人吧。人类这种尊贵的生物,真是碰都碰不得呢。就算是用女孩子做祭品的混蛋,你杀了他一样要下地狱,所以天道这东西,呵呵。
但两百年的时间,也足够赎罪了。珠世说,你说的这个原因,我不信。
那好吧。我在等人。
染小姐在地狱里等什么人?珠世笑了。
友人,重要之人,曾救赎我之人,所爱之人。我也笑了。
珠世的脸色慢慢沉寂下去。
是你先前说的那个心仪之人吗?你喜欢的人原来是在地狱里,而不是在人世?
是啊。我靠在墙上,无所谓的说,但你别以为能用我做诱饵威胁他什么。这么说吧,他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的故事,更不知道我和他有什么过往。另外他脑子有病,你即使跟他说了我被你们抓了,哪怕把我剥了皮挂在外面,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珠世悲哀的看着我,你说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鬼,对吗?染小姐,鬼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你被骗了。
我从未期待过什么,自然谈不上被骗。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报答他曾经的救赎,爱不爱的,人类都尚且不懂,指望鬼干什么?
珠世轻声说,但你之后要怎么办呢?主公他们不会放你走的。
我是拥有神体的神灵,人类杀不了我。我微笑道,他们最多一直关着我,或者把我丢进这下面的死灵巢穴里。但我奉劝你们不要那样做,死灵无法寄生在神的身上,万一我跟这东西融合了,还说不准谁要倒霉。
我不明白,染小姐,你既然是神灵,又和鬼杀队并无冤仇,为什么要帮助恶鬼?珠世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鬼在世上造了多少罪孽?每一只鬼都是一样罪孽深重!
我平静的看着她。
因为我记得他还是人的时候的样子,那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想要帮助他人,想要给他人带来幸福,虽然连他自己都从未体会过究竟什么是幸福。
珠世,人变成鬼的原因,是希望得到自己作为人类时从未得到过、以后也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有时甚至是很微小的东西,比如一个名字,你相信吗?会有人仅仅为了想得到一个名字就变成鬼。
我笑着说道:这么简单的愿望,凭什么不能实现?鬼又凭什么不能得到救赎?我啊,就是为了给这样的鬼带来救赎而生的神灵。
珠世无言的看向另一个方向。
你真是无可救药啊,染小姐。
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不必再谈了。
珠世在我身上贴了三道符咒,封住我的行动能力后,才沉默的走了。
我斜倚在墙边,一点点分解着自己身体里的毒素,这事对我来说有点生疏,业火之界有毒的东西不多,我的抗毒能力没有得到过多少锻炼。但因为我本体是蛇,这点毒素无法对我造成多少损害,只是需要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右侧的天花板上开了一条黑漆漆的小缝,某种透明的东西从里面探了出来,好像一团空气。
那东西动了几下,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我看到谢花梅的脸出现在木板后的黑暗中。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轻巧的落在地上,终于小声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身上的香味啊。小梅理所当然的说。
厉害,你可以出师了,真的。
小梅一脸鄙视的压低声音道:神明大人,你也不怎么样嘛,这就被人给抓住啦?怎么弄的都是血啊?她的语气冷下来,他们打你了?
这不重要。接下来的几件事你要记好,我快速对她说:第一,你马上找机会跑掉,去找你哥哥。第二,告诉他们鬼杀队的主力在东面,总人数不超过两百人,先解决那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要告诉童磨我在这里。这个房间底下都是死灵,搞不好会炸掉。
小梅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怎么办?
这么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我冲她眨眨眼,但你得帮我个忙,他们把我的刀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它的气味应该和我身上的一样,刀刃上有莲华纹,你试着找找看。
上弦之六不愧是上弦之六,没一会儿工夫,我看到身旁的拉门开了一条缝,我的刀被顺着门缝一点点塞了进来。我用还能动的手抓住刀身,将它缩成那把小刀最初的样子,藏进袖口里。
我待在屋子里看着纸门那边的天光慢慢亮起,死灵地狱又迎来了一个晦暗的黎明。
一侧的纸门忽然被拉开,进来的是名为修罗院千越的僧侣。
这三位柱中,只有这位的能力一直让我捉摸不透,我的动物本能告诉我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那种无法探知其能力的空白感,让我唯独对他感到十分不安。
他朝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染小姐可有忏悔之意?在下是来听您忏悔的。
我解毒解的有点累,于是半闭着眼睛说:连僧人都深陷于执念吗?你怕是没读过《金刚经》?
当然读过,染小姐想说的是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还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都不是,是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
染小姐怕是误会了,在下来到此间,并非因为贪生怕死,也并非因为嗔恨之心。仅仅是为了天道。
何为天道?
惩恶扬善即是天道。
千越跪坐在我对面,染小姐始终不肯忏悔,在下只能再使用一次时轮,看看染小姐究竟背负着怎样的罪孽。
话音未落,那道刻满符文的圆环就已经罩上了我的头顶。
脑子中又像敲响了一千面铜锣,我的意识瞬间破碎。
洪水。
旋转的、浑浊的洪水。
奔走哭号的人群。
无人供奉的神社。
饥饿的神灵。
我是谁?
是人类,还是神灵?
是白,还是荒?
融合了人类巫女的灵魂,水神的意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昏乱,心中仅剩下一个念头:
不可食人。
往后的十二年,水神遵守了和巫女的约定,不仅再未吃人,也拒绝了柳生大人供奉的其他供品。
因为它吞噬了她,所以它成为了她。
但代价是供奉的停止,以及神力的大幅衰退。
那一天是怎样到来的?
仿佛是洪水退去后,她沿着泥泞的河岸茫然的前行。
四处都是灾后散乱的物件,有房梁,有桌椅,有竹席,有盘碗,有断壁残垣,也有人畜发胀的尸体。
人类无法看到她,她却旁观着人类的悲苦,并因为有了一颗人心,为这些悲苦而感到锥心刺骨。
她仿佛在万物中游走,在这浓缩又碎裂了的人世间游走,不知何处是归路。
直到看到一处水洼边,有仆从模样的人在倾倒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一些孩子的衣物。她看到了白色的小和服,以及绣着樱花的小布包,它们浸在肮脏的泥水里,被染成了黄色。
你要不要出来,我有糖给你吃哦。
好像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话,她茫然四顾,却找不到对方在哪里。
这是小的时候母亲大人帮我做的,如果丢了的话很可惜呀。
为什么丢掉了呢?这么重要的东西,要好好保管才行啊。
在那些人走后,她拼命凝聚出实体,将那只湿透了的小布包捧在手里。入夜后,她顺着上面残留的气息,找到了那一处大宅。
院内有人在喊叫,有人在哭泣。
她坐在围墙上看去,一个穿着紫色和服的女子坐在地上嚎啕。檐廊下站着另一个女人,厚厚的浓妆也遮不住面上的憔悴。
你这贱人!她口中的言语完全和华丽的衣着不匹配,要不是你生下的肮脏东西,阿松也不会死!我看见你就恶心,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赶出去!
地上的女人也歇斯底里的哭喊:你儿子死了那是他的报应,是他得罪了神明之子!我女儿当年只有九岁,她做错了什么!你就撺掇大人逼她跳河!藤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也要遭报应!
柳生大人!您看看阿紫,她这是完全疯了!竟敢诅咒我的阿松!檐廊下的女人也不依不饶的尖叫起来,我可怜的儿子!十二年了!他没法安息啊!
柳生大人也两鬓斑白了,站在檐廊下的他显得不胜其烦。
阿紫,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想怎样?!当初也是你亲口同意把那孩子送给荒川之神的!
我是同意了,但大人您说过等我生了儿子就把她接回来啊!可藤月她害我小产,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也被你们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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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大人拯救计划·地狱篇(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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