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这小子乱说什么。余氏收了笑,没好气的瞪了时安然一眼,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冲身侧喻母道,我家二子,自小就是个没规矩的,让亲家见笑了。
都是眼瞧着长大的,哪需的这般客套。喻母笑眯眯的看着喻策褪了外褂,披在雁西身上,二人之间那种不需明说的情意绵绵,瞧着顺眼之余,不由生了几分感概。
她握着余氏的手,雁西这妮儿,打小时我便喜欢的紧,当初我不知磨了你多久,你都不答应给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我这心啊!一想到雁西会成为旁人家媳妇,就揪得慌,好在阿策争气,入了你们眼,如今成了这桩亲事,我也算如了愿了。
余氏没料想喻母会忽然提起陈年旧事来,眼中一抹心虚闪过,不自觉的瞟了时淮一眼,时淮饮酒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即又作无常一般将酒水饮下,不动声色的接了话,能进你们喻家,也是雁西的福气。
却是只字不提,当年为何不允结亲的缘由,喻凉和时淮相交已久,虽不知详细,但也大概了解一些,此事与雁西生母有关,怕自家婆娘寻根究底,生了尴尬,连忙打了圆场。
不说这些了,今日阿策夺了武魁,又马上要和雁西订亲,也是双喜临门,便不拘着大家了,我在隔壁还开了一席,你们几个小辈要是觉得在这里拘谨,就过去那边自个儿玩乐,省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扫了你们的玩兴。
果然还是喻伯伯最懂我意,小侄就不打扰了。
时安然听得这话,两眼发亮,当即起身冲着喻凉笑嘻嘻的迎奉了一句,抬手便扯了身侧大兄,试图离席。
时向晨正宗的一文弱书生,哪里挣的开时安然的蛮力,被扯着离了席,只能一脸抱歉的施礼,小侄失礼了。
然话还未落音,便被拉扯了出去。
时雁西瞧着也是羡慕的紧,指尖戳弄了喻策几下,哪知喻策全然不知情趣,只满眼戏谑的盯着她未曾褪去红潮的脸,挪都不带半分的。
时雁西抬了绣鞋在喻策鞋面上碾过,心中愤愤,面上却堆了笑意,冲众家长辈,微一拂礼,这才拉了喻策起身。
伯父,伯母,那我和阿策也过去了。
去吧,去吧!阿策别饮醉了,误了喜事。喻凉笑眯眯的冲雁西摆了摆手,还不忘交代喻策一句。
爹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一侧的喻家长子喻峻,施施然起身,冲众人行了一礼,这才退身离去。
雁西出了厢房,并没有去隔壁,而是拉着喻策到了另一侧角落,神秘兮兮的递了个锦盒过去,打开瞧瞧。
喻策疑惑的看了雁西一眼,打开锦盒,神情瞬间变得雀跃了起来,他将锦盒内的匕首拿至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还不忘询问雁西,这是青萍刃,你从何处得来的?
我托陈伯给我寻来,贺你武举夺魁,可生喜欢。虽瞧喻策神情,便知他最是欢喜不过,但雁西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道。
喻策拿着匕首,如疾风迅雨一般挽起了花式,那匕首似黏在喻策手心一般,让雁西花了眼。
片刻后,喻策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刀刃,喜不自禁的恭维道,即便雁西送我一根草,我也欢喜的紧。
听的这话,雁西竟真还从袖中摸出了一小枝桂树叶,作势就要拿了匕首和喻策换,是吗?那咱们换换。
喻策不防雁西居然还有这一手,眼瞧着匕首就要被雁西拿走了,飞快将锦盒合上,然后双手一捞,将雁西捞进怀里,耍着赖求饶道,好雁西,是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雁西本意也就是逗逗喻策,喻策认了输,她也就不必死揪着不放,抬手将手中桂枝别在喻策而后,笑意盈盈,阿策,恭喜你折桂。
喻策盯着近在咫尺间的那张娇颜,情不自禁的俯身。
啪!然下一秒,一巴掌就拍在喻策的背上,骇的喻策条件反射的撒了手,红晕瞬间爬上了耳轮,他侧头望向罪魁祸首,一脸心虚。
怎么还在这腻腻歪歪的,叫你们呢。时安然只当啥都没窥见,一把将喻策揽了过去,独留雁西在后,捧红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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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无法更新,还请见谅。
第6章
初六至,红日刚刚扶空而上,早已披挂得满堂红彩的时家宅院,已是热闹非凡,贺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眼瞧着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可街道尽头,送聘的队伍却丝毫不见踪迹。
饶是一惯沉稳的时淮,也心急了几分,又一次探过府外街道不见喜乐,他终于耐不住招来了正在待客的时安然,让他顺街过去瞧瞧到底生了什么事端。
时安然也知今日纳吉不能出了乱子,匆匆和时向晨交代了一句,便出府寻人去了。
可这人是去了,等到吉时,也没见回来传个音讯,原本道喜的宾客,如今也是围坐一处,嘀嘀咕咕,也不知是在谈论坊间杂事,还是瞧着这处的笑话。
待吉时都已过三刻,时府外的大街上,送聘的队伍,这才姗姗来迟,虽唢呐铜锣齐贺,可送聘众人脸上并无多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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