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一愣,这人如果不是绝对自信的顶尖玩家,十之八九也是蠢货一枚。
而这人的脸如此陌生,不太像是排行榜上有名的玩家,很有可能是第一次进入A字塔的新人。
而布置这一切的猎手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男人还没能靠近石门,便表情一凛猛得侧过头。
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他微微蹙眉将血迹擦掉,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自己出来,还是让我亲自找到你呢?”
周遭寂静一片,背后的猎手显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然而下一秒,男人脸上的笑意收敛,再次睁开双眼,沈月舒浑身一震。
男人原先棕色的瞳孔,居然分裂成了双瞳,正发着不可直视的金光。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沈月舒所在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古怪,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化工厂的铝板顶上。
被异瞳直视过的那名玩家,身形立马在空中显现。
他诧异的看着下方的男人,收起了挂在铝板上的钩索。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唐涵冷声问道。
他的隐身牌等级并不低,不至于被这人看了一眼就到了现形的地步,这也太古怪了。
“我只是借过,你挡着路了。”
男人表情淡淡,言语之间丝毫不留情面。
这让唐涵顿时恼火无比,“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便毫不客气的动起手来。
无数把柳叶般的飞刀直冲男人的门面,与此同时男人身后的其他三个方向也传来了动静。
唐涵竟然敢在这里捕猎其他玩家,那么势必还有同行的人,这样才会有恃无恐起来。
四人同时围攻男人,即使沈月舒躲在暗处,依旧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压制力。
三人之中,有一人使用了禁锢类型的卡牌,短时间内足够使玩家无法动弹。
而另外两名,一人速度极快手持悍刀,眨眼的功夫就逼至身前。
剩下那一人双手朝地上一按,不一会儿男人的脚下便长出一双铁手,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腿。
男人微微吃惊,试图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那双铁手分毫。
而此时悍刀已直逼喉咙,速度稍次一些的柳叶刀也随之而至。
沈月舒忍不住皱眉,事发突然,这人不太可能躲过了。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悍刀被一道飞来的金光猛的撞击改变了方向,而柳叶刀却直接在半空坠落化为铁水。
变故不过是眨眼之间,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男人已经从身后抽出一把银链节鞭。
他朝那名站在远处释放铁手的玩家轻轻一笑,鞭子在空中挥舞而过,断开的银链瞬间刺穿了他的喉咙。
主人一死,铁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得到自由的男人却猛的转头,那名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持悍刀的玩家,在对上异瞳的瞬间,动作明显的停滞了一秒。
而就是这一秒,却足够死神收下他的性命。
直到唐涵的脖子被扭断,他依旧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本应是新手的男人。
“都死光了,可以出来了么月月?”
沈月舒浑身一震,面色复杂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他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太久没念起的名字。
“楚惜隐。”
楚惜隐恢复正常的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月月,真是好久不见。”
沈月舒想了想,很认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快有十五年了吧。”
如果当年楚惜隐没有被父母带去美国,哪还有他和危洲的那些破事。
他们三个是从幼儿园就认识的朋友,楚惜隐更在危洲之前,就认识沈月舒。
当时沈月舒的父母与楚惜隐的家里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以至于两个小家伙经常聚在一起玩耍,关系要好的不行。
后来楚惜隐家里的生意做大,便举家移民去了美国。
即使这样两家一直保持联系,楚惜隐读初中的时候还回来找过沈月舒,只不过那次危洲也在。
或许是太久没见,彼此之间过于生疏,而沈月舒又有了更亲密的玩伴,楚惜隐只在沈家呆了两天就离开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两人渐渐的便断了联系。
“惜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沈月舒眼里闪过一丝担心。
按理来说,楚惜隐一直居住在美国,即使进入赌徒游戏也不是华夏地区。
“我早就回国了,有一年多了。”楚惜隐淡淡开口道:
“原本一回国我就想去找你的,谁知道那么巧,没多久我就进入了赌徒游戏。”
沈月舒一愣,“你为什么要回国……”
楚惜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月月,你和危洲分了是么?”
沈月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而很显然楚惜隐早就知道他和危洲的游戏身份,只是彼此一直没有联系而已。
“分了,惜隐你怎么不来找我和危洲呢?”
楚惜隐眼里闪过一丝晦色,他朝沈月舒靠近了一点,抬手抹掉了沈月舒下巴蹭到的一点灰尘。
尽管沈月舒感到一丝不自然,但并没有躲开。
楚惜隐笑了,“月月,你的警惕性不该这么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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