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直接开门进去,却握不住门把手,于是便抬手砰砰拍门。
傅闻舟听到声音,起身去开。
门一打开,方玉泽就粗鲁地推开他,从他身边撞进来。
然后在众人怔楞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把握住曲半烟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简丛面色一沉,第一时间起身,抬手攥住了方玉泽的手臂。
方玉泽红着眼瞪过来,紧接着他便松开曲半烟的手,转而粗暴地朝简丛挥拳打过来。
简丛侧身躲开的瞬间,傅闻舟就已经走过来,然后没等大家看清,他就单手把方玉泽放倒了。
方玉泽「砰」地摔倒在地,这一声甚至盖过了音响。
苗婵吓坏了,钟关将她护到身后,随手关了音响:这是怎么了?!
这该问问方先生要干什么吧?简丛没什么神情地垂眼看他。
方玉泽爬起来,怒吼道:简丛你他妈就跟我作对是不是!
方玉泽!曲半烟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回过神后她就是又生气又羞臊,她从没觉得方玉泽这么「丑陋」。
她眼睛都红了,主动拉住方玉泽的手道:咱们回房间。
方玉泽恶狠狠地瞪着简丛,随后甩开曲半烟的手,踉跄着离开。
曲半烟都没好意思看简丛他们,也跟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下四人沉默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小方这是怎么了?喝多了?钟关脸色很难看。
苗婵心有余悸:他刚才也太吓人了,小曲跟他回去不会受欺负吧?
简丛一怔,下意识看向傅闻舟,傅闻舟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同时有了不太好的联想,方玉泽刚才可不像喝了酒,倒更像是吸了毒。
而瘾/君子们脾气发作的时候可不像喝醉的人一样保存理智,从刚才方玉泽不顾形象和脸面的样子,足以推断他很可能会把火气撒在曲半烟身上。
更别说他们刚才看到的资料上,显示方玉泽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
简丛和傅闻舟没沟通一句,却几乎是同时迈步朝外走,钟关和苗婵先是懵了下,随即便也跟着过去了。
曲半烟他们的房门紧关着。
简丛便抬手拍门,大声道:小曲,你手机落在我们这了。
里面顿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心一沉。
简丛尝试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与此同时,门里传来更清晰的东西打砸声和曲半烟的尖叫,还有方玉泽没什么含义的怒吼。
傅闻舟果断示意大家离远一些,之后便抬脚踹门。
楼下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许多工作人员都跑了过来,刚上来他们就看到傅闻舟一脚把房门踹开了。
曲半烟带着哭腔的尖叫声,顿时毫无阻隔地传进大家耳朵里。
众人一股脑地涌进去。
屋里一片狼藉,曲半烟缩在床和衣柜中间,衣服是乱的,头发也是乱的。
而方玉泽见众人进来还一点不惊慌,甚至还举着一截拖布把朝众人挥,笑得癫狂。
苗婵和曲半烟的小助理,还有几位女工作人员急忙将曲半烟护住,给她围上毯子,带她出了门。
方玉泽挥着手里的棍子,不让众人近身,见到曲半烟被带走,他顿时破口大骂,骂的难听至极。
简丛作势就要冲过去,傅闻舟却拦住他,而后自己一步跨上前,长腿朝着方玉泽的肚子狠狠一踹,对方毫不夸张地双脚离地向后「飞」起,随后狠狠撞在墙上。
棍子离手,方玉泽本人也摔倒在地上,工作人员顿时一哄而上将他制服。
方玉泽的助理最先冲上去扶起他,慌乱地给大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方哥被人灌了很多酒,心情有点差,真的对不起!
喝多就能发疯不做人了?简丛冷笑道:再说,你敢肯定他是因为喝酒才这样的?
助理顿时出了一层冷汗,白着脸赔笑:是是是,方哥今天确实不对,他以后肯定不敢多喝了。
哦。简丛扬眉道:我看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还是赶紧叫个救护车吧。
方玉泽确实被傅闻舟踹的有些重,加上他本就头晕脑胀,于是此刻便站都站不稳,一直佝偻着捂肚子。
助理面色一僵,道:是,我现在就带他去医院。
还是叫救护车吧。
此刻大家都渐渐明白了点什么,便不管助理怎么说,都坚持要叫救护车。
石诚诚姗姗来迟,他紧张地检查了一下简丛和傅闻舟有没有受伤,见他们没事后才道:我刚才就叫救护车了,最多二十分钟就到。
石诚诚在圈子里的时间也不短,从他在监控里看到方玉泽回别墅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察觉了不对。
于是在看到方玉泽和简丛闹出冲突的时候,他就果断打了急救电话,甚至还报了警。
无论方玉泽是不是吸了毒,总要以防万一才是,不过报警这事他暂时没说。
助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都被冷汗浇透。
后来他实在害怕,便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而经纪人知道后先是暴怒,接着又说不用太担心,医院方面不刻意查的话是查不出来的,而即便是查了,他们也有办法不让消息传到警察耳朵里。
我现在就往医院去,你先稳住,别让方玉泽再闹出什么事来。
助理这才安下心,而方玉泽终于渐渐恢复了神智,虽然还不算太清醒,但至少不会再作妖了。
另一边曲半烟和苗婵她们就在苗婵屋里,曲半烟不哭不闹,就是一直白着脸发抖。
简丛和傅闻舟没去找她,怕她不能肆意地宣泄情绪,好在有工作人员出来和他们说了情况。
小曲就是吓到了,方玉泽拽了她的头发。我们检查过了,她头皮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看来方玉泽当时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了,助理看到警车的瞬间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方玉泽也终于清醒,也跟着慌了。
见状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来的警察兵分两路,三个人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另外两个留下来做笔录。
不过因为屋里都是摄像头,所以他们的笔录基本不用怎么对。
等人走后,一屋子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大家在圈子里久了,见过的离谱的事多了去了,于是十多分钟后,大家就又开始各自做事,又是清理屋子又是安抚嘉宾。
而曲半烟的两位闺蜜也到了。
一看到她们,曲半烟顿时就哭了,苗婵她们便出门来,把空间让给三个女孩。
简丛和傅闻舟没在屋里待着,而是裹着羽绒服,在花园里慢慢走着。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简丛直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和后怕。
你踹他那一脚,不会给他踹坏吧?简丛问道。
为了个人渣再摊上官司,实在大可不必。
傅闻舟摇头:我有分寸。
简丛放下心,傅闻舟的分寸肯定就是真的分寸,可能就是能让方玉泽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却又不会让他真的出什么事。
简丛。
嗯?
我能抱你吗?
简丛顿住脚步,转头看他。
傅闻舟轻声重复:可以吗?
不知道怎么的,简丛居然从他眼里看出了一点脆弱和不安。
于是他心一软,便朝傅闻舟伸出了手。
傅闻舟唇角小小地扬了下,随即将他拥入怀中。
简丛回抱住他,刚刚好的身高让他们拥抱的时候,可以最大程度地贴近对方,并且能将下巴蹭在对方的肩头。
他们就这么站着,在不甚明亮的花园里,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闻舟忽然开口,在简丛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
简丛僵住,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彻底解决方渣渣!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耳边呼出来的气是热的, 但简丛却如坠冰窖。
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什么意思?
简丛下意识想离开傅闻舟的怀抱,想要仔细看看他的神情。
只是他刚有动作,傅闻舟就立刻收紧了手臂, 低声道:别动..求你了。
简丛顿时像被人施加了定身咒一样,不敢动了。
傅闻舟闭上眼,心脏疯狂跳动着。
从刚才看到方玉泽发疯开始, 他的心跳就一直处于超速跳动的状态。
而当他踹门进到屋里, 看到那一片狼藉、发疯的男人和躲在角落不知所措的女人时, 他便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思绪都僵滞了一阵。
要不是简丛想上去和方玉泽动手,傅闻舟估计也不会那么快从熟悉的恐惧中挣脱。
而现在, 将简丛抱在怀里, 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温度, 闻着他身上令自己安心的味道后,傅闻舟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他这才发现, 他的肩背都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隐隐酸痛着。
或许是因为沉寂许久的记忆重新翻出, 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总之之前那些不敢说出口的难堪, 此刻却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感受到简丛默默收紧的手臂后, 傅闻舟封闭在心底的某扇门, 终于打开了。
那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对吗?他问。
他说的是简丛喝醉那晚的事。
嗯。简丛胸口有些发闷,他环抱着傅闻舟的手轻轻上抬,手心触到了对方的后颈和发梢。
他轻轻用指尖蹭着傅闻舟的头发, 无意识的行为却让傅闻舟冷静下来。
沉默了一阵, 傅闻舟才继续说:从我有记忆开始,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吵架。
那个男人爱喝酒, 爱赌钱,还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他一喝酒或者一犯病,就会打我妈,也会打我。
傅闻舟阐述的很平静,就好像他讲的是一个虚假的故事一样,但他身上轻不可察的颤抖却传到了简丛身上。
一开始,他打我妈的时候比较多,但等我上了小学后,他就开始打我比较多了。
知道为什么吗?傅闻舟轻笑一声,道:因为我妈怕自己被打,就会把我推出去,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个泄愤的工具而已。
简丛心口酸涩地发疼,他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放不下傅闻舟,他其实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如果他不爱傅闻舟了,那他现在就不会连心脏都跟着疼。
他曾经想过很多,觉得傅闻舟跟他分手肯定是有苦衷的,但他又觉得无论什么苦衷,傅闻舟都不该这么武断地放弃他。
但现在听到这些后,简丛却忽然希望傅闻舟要真的只是腻了他,才跟他分手的就好了。
我妈是被他买回家的,她恨他,也恨我。
她一开始应该是没病的,但或许是后来生活太压抑,她就也病了。
我不记得医院的诊断是什么,但她变得和他一样,也开始打我、骂我,有很多次她都差点杀了我。
简丛无意识地咬着牙关,不自觉地将傅闻舟抱得更紧了。
但我不恨她,在她还没疯的时候,她也曾经保护过我,也会为了让我上学一天打好几份工。
后来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帮别人做工,邻居们都很照顾我,让我在他们店里帮忙,然后他们会给我饭吃。有时候看到我伤的严重了,也会带我去诊所看大夫。
我就这么生活了十五年,到了初三的时候,我的生活才有了变化。
傅闻舟睁开眼,看着月色下晦暗的花园,萧瑟的花枝狰狞纠缠,像一只只可怖的怪物。
我那天回家很晚,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很重的碳烟味。
他们死了,死得很难看。
简丛预想到了结果,但亲耳听到后,他仍然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
十五岁,他的十五岁还在无忧无虑地和家里人撒娇买游戏机,可傅闻舟却已经尝遍了一切常人想象不到的苦。
简丛,你知道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快,警察来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我甚至是笑着做了笔录。
简丛眼眶一酸。
一直以来难以启齿的东西,真正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傅闻舟松开怀抱,双手轻轻抚着简丛的双臂。
他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简丛,用轻不可闻地声音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他的声音是抖的。
刚才讲的那么多,他的声音都没有过一点变化,但现在,彻底把肮脏的自己剖开给简丛看后,他却怕了。
简丛静静地看着他,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小声反问道:所以你跟我分手,是因为什么?
傅闻舟眼眶血红,他轻轻松开了碰在简丛肩头的手臂。
两人无声地站着,眼里都是对方。
半晌,傅闻舟才哑声道:医生说,有些精神疾病是会遗传的。
我以为我没事的,可是、可是我那段时间会控制不住,我总是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不要再和任何人相处。
我怕我会伤害你,我只是..
傅闻舟手脚冰凉,他颤声道:但我现在好了,我真的好了简丛。
我现在已经完全能控制情绪了,而且我没有遗传他,医生说我只是因为童年经历才会那样,我真的..
我有诊断病历的,我一直带着,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傅闻舟说着就要转身回屋里找,简丛却拉住他的手,随后他微微用力就将傅闻舟抱进怀里,侧头吻上了他的唇。
炙热的唇瓣在一起,齿尖磕在唇瓣上,带来足以令人清醒的刺痛。
一个时隔四年多的吻,就这样毫无预兆和章法地发生,却直接敲碎了两人之间那堵无形的壁垒。
简丛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傅闻舟,他并不觉得他可怕,也一点都不觉得他值得自卑。
因为自始至终,傅闻舟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傅闻舟闭上眼,高高吊起的心脏落回实处,又好像被甜蜜的糖水包裹着。
他抬起手,重新将简丛抱紧,反客为主地深深吻着日思夜想的爱人。
曲半烟被闺蜜们接走,众人都出去送她。
曲半烟让闺蜜们先上车,自己却对简丛道:丛哥,我能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好。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才停下。
凌晨的空气有些冷冽,曲半烟拢了拢外套,冲简丛笑了下,哑声道:丛哥,你其实早看出来他是什么人了对吗?
简丛就看着她,没说话。
曲半烟呼了口气,道:我就是个恋爱脑我知道,米米她们骂过我很多次了,她们也一直觉得方玉泽不是好人,可我就是不听。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是真的把你当好姐妹的。
简丛失笑:我可以当你哥,但不能当你姐妹。
曲半烟也笑了,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傻,你今晚本来有事要跟我说的是不是?
她进屋找他们喝酒的时候,分明看到简丛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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