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处罚。魏书辞觉得他的心思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可是他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擦呗。
魏书辞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努力踮起脚尖去擦他额头上的汗珠,陆承煜考虑到她的身高,很配合地低了下头让她可以不用太费劲。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状连忙背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主子们亲密她们是不能随意去看的。
今早洛阳府尹派人传来消息,夏侍卫和李侍卫虽然身负重伤但所幸并无性命之忧。陆承煜凑在魏书辞的耳畔轻声说。
魏书辞听得此言不禁长出一口气,略停下手上的动作微皱着眉头追问他道:那些黑衣人呢?
夏侍卫和李侍卫说当时路过永安镇的三名江湖剑客出手帮了他们,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到底没能抓到活口。陆承煜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地轻叹了一口气,魏书辞觉得他想要表达的感情应该是可惜,可她却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到惋惜,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意。
有些奇怪啊。魏书辞心里略有疑惑,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出那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待会儿宫里会有人来接你回东宫,孤还要去见洛阳府尹和父皇,晚些时候再来葳蕤院看你。
陆承煜的声音将魏书辞逐渐飘远的思绪又给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魏书辞重重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殿下可用过早膳了?魏书辞红着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陆承煜。
魏书辞今日起的本来就晚,又在廊下傻坐了大半个时辰看陆承煜练剑,这会子肚子已经闹腾有一会儿了。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就传入了两人的耳朵,正是从魏书辞的肚子里传出来的。这一下魏书辞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陆承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禁又回想起她多次强装镇定地引.诱他失败后的羞怯模样,轻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帕子随手扔到树下的石桌上,接着是一脸宠溺地温声说道:孤的魏昭训又饿了怎么办呢。正巧孤也未用早膳,一起去屋里用些东西吧。
两个小丫鬟捧了食盒进来,又有侍女取出碗碟布菜,魏书辞见陆承煜动了筷子后才敢动筷子,不紧不慢地用完早膳,陆承煜离开姜府去了洛阳府。
晌午的时候果见宫里来人接魏书辞回宫,魏书辞辞别姜家众人后上车回到东宫。四位妾室伸长了脖子等在东宫宫门口,瞧见的却只有魏书辞一人。
魏昭训为何是一人回来的?宋良娣轻声发问。
魏书辞便道: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啊。宋良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主动侧过身给魏书辞让出一条道来,魏昭训这几日悉心照顾殿下受累了吧,快些进屋好好歇歇。
魏书辞并不喜欢与她们打交道,屈膝朝宋良娣和赵良媛行一礼后迈开步子往葳蕤院的方向走去。
茗尘和闵溪几个已有几日不曾见过魏书辞,心里自是思念的紧,忙将魏书辞迎进屋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洛阳府尹将现场的情况和夏侍卫、李侍卫的口供整理好写成折子让陆承煜过目一遍后再命人送入宫中,平帝看后当即就龙颜大怒,令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严查此事。
陆承煜来到长春宫时,郭贵妃正在给平帝抚琴,耳听得小太监传话说太子在殿外求见,平帝这才让郭贵妃止住琴音,走到外殿让李公公开了殿门去请陆承煜进来。
陆承煜见到平帝机械性地行礼唤他一声父皇,随后主动向他禀告了永安镇的刺杀事件。
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平帝抬眸看他,似要洞穿他的心思,不知从何时起,平帝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的想法和言行了。
陆承煜漫不经心地摇摇头,绷着脸若有所思回答说:朝堂之上对儿臣不满的朝臣没有五十人也有三十人,其中亦不乏有爵位的,儿臣一时之间难以推测出谁是可疑之人。
平帝狐疑地看着陆承煜,缓缓抬起茶几上的青瓷绘龙纹的茶盏,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沉默片刻后才又平声说道:折子朕方才已经看过了,从案发现场的情况和夏侍卫、李侍卫的供词来看,这些刺客的确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半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陆承煜将目光落到平帝把玩茶盏的手上,略垂下头思忖片刻后直言不讳地道:大理寺和刑部只怕也查不出什么来,最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平帝显然不喜欢听这样的实话,在年过四旬后更是听不得任何忤逆之言,就算是盛宠的郭贵妃母子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恭敬顺服的,唯独先皇后的这一双儿女对他不像众人那般恭顺。
跟先皇后的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固执己见、直言不讳。平帝想起刚与姜皇后成婚那会儿,姜皇后喜欢牵着他的手逛花园,他觉得这样有失规矩总是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才肯牵着姜皇后的手,姜皇后为此同他起过争执,谁也没能说服谁。
姜皇后未出阁时喜欢打马球,喜穿红衣的她骑着马驰骋在球场上的身姿格外动人心弦,曾是不少洛阳青年才俊的心上佳人。
平帝还记得二八年华待字闺中的姜皇后翻身下马后朝他回眸一笑时带给他的震撼感,再听得先帝欲将姜皇后指给他做王妃的时候,他高兴的整整一宿都没怎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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