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在史蒂夫脸上凝视着，似乎也受到了震动。
    ——暴击！没人能抵挡得了史蒂夫的笑容攻击！
    藤雅在心里叉着腰大声否定。
    “真美……”
    小女孩也终于决定开口了。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安，坐在长椅上低下头，开始来回攥着手里的黄帽子，又停顿了好半天，才说，“北乃真美，她是我的妹妹。”
    在小女孩犹豫的时候，三个人都耐心的等着她说话，可是当她这么说以后，小鼬的神情却突然变了，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嗯？”藤雅和史蒂夫疑惑的看过去。
    “我查的资料上，北乃家一直只有一个孩子。”小鼬肯定的说。作为忍者，他在打探情报的时候很谨慎。
    “真美不是我的亲妹妹。”小女孩马上接口解释，但在这句话后，她的语速又慢了下来，有些艰难，“真美是……躲在厕所里的孩子。”
    “学校的二楼厕所吗？”藤雅猛然和小鼬对视一眼，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问。
    她觉得他们找到突破口了。或许每个想调查这件事的人都能找到当年退学的小女孩北乃由纪，可是只有史蒂夫能哄得小女孩开口啊。
    藤雅心里感慨。
    小女孩轻轻的“嗯”了一声。
    “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发现学校二楼的一间厕所一直是坏的，因为门从来打不开。”由纪小声的说，“有一天我做值日要回家晚了，但是发现新鞋上的蝴蝶结装饰弄丢了。我返回厕所里找，怎么找都没找到。”
    “我很喜欢那双鞋，又怕被妈妈骂，都急哭了，可是……”由纪抬头看了史蒂夫一眼，“有只手从打不开的那间厕所的隔板门下伸出来，把我的蝴蝶结还给了我。”
    “……”藤雅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可够灵异的。要是她在傍晚的厕所里突然看到坏掉的门后伸出来一只手，她不得当场吓哭。
    “那就是真美。”
    小女孩攥着手里的黄帽子，坐在长椅上呆呆注视着地砖，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还要去上学的事，“真美一直住在那间厕所里，从来不开门，不说话，也不出来。”
    “为什么？”史蒂夫的眉头蹙了起来。
    由纪摇了摇头：“真美不告诉我，也不让我告诉别人。我们一直通过在纸上写字来交流，从旁边厕所的隔板下传递纸条。”
    “一开始她也不叫真美，这个名字是我帮她起的，因为我把她当做了妹妹，所以她也姓北乃。”由纪越说越惊人。
    “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吗？”藤雅也头疼的皱紧了眉头，“黑户啊。有一间厕所一直是坏的，里面躲着一个小女孩，学校就没有发现？”
    由纪也只是个小学生，她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好像那个厕所已经坏掉很久很久了。”
    “后来真美呢？她完全没有说过她的身份吗？”藤雅又问。
    虽然这么询问，但联想到厕所的闹鬼事件，藤雅已经猜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可能是什么下场了。
    “完全没有。”由纪说，“后来我们经常一起讨论很多东西，我们约定以后长大了要一起去玩公园的跷跷板，一起吃妈妈做的便当，我邀请她到我家看我最喜欢的玩具小熊……还有穿她想穿的裙子……”
    藤雅了然了。
    这就是厕所门后画的涂鸦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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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凶手
    “然后呢？”藤雅又问。
    小女孩为难的顿住了，犹豫着缩起了肩膀，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难过的说：“后来……我要过生日了。”
    藤雅和史蒂夫突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重点要来了。一般的小女孩过生日哪个不是开开心心的，北乃由纪却显得这么难过。
    “我真的很好奇真美的样子，所以我又一次问她……”由纪不安的把她的黄帽子抓得皱皱巴巴的，低着头，“明天，我的生日能不能和她出去玩。”
    “就在放学以后……我们可以去四楼的舞蹈教室，那里的隔间堆着很多器材，我可以把我的小熊偷偷带到学校藏在那里。和她一起玩……就当做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听着的小鼬也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她答应了吗？”史蒂夫声音有些发沉，郑重的问。
    小女孩把头埋得更深了，她点了点头，又狠狠摇摇头，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真美答应了，我们约定明天下午放学后在舞蹈教室见，她说到时候会告诉我她的真实名字……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让我帮帮她。”
    不等藤雅问什么，由纪的语速快的不容她打断，像憋了很久似的，哽咽着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可是——可是第二天真美根本没来！我在舞蹈教室等不到她，想去厕所找她，可是从来打不开的第三扇门居然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怎么找最后都没找到，只能回家，然后我就看到了……”
    小女孩把脸埋在腿上，恐惧得全身痉挛了起来，剧烈颤抖着，大口喘气，一时间说不出话。
    “冷静！”史蒂夫连忙按住北乃由纪的肩膀，让她放松，“已经都过去了，别怕。”
    小女孩抬起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还透着恐惧，但眼中却也流露出一抹倔强，她断断续续的坚持说了出来：“我看到了……在校园里准备种树的一排大坑边上，有个人在埋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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