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只好拿出姐姐的身份道:好了,你说的我明白了,你已经告了假就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我自己安排。
聂长博回道:我还是去上值了,他是小司马,告假一个月都没事,我才入兵部,还是勤奋些好。
聂蓉忍不住笑:你知道便好,还和他比,快去吧。
聂长博走后,她觉得有些累,喝了调理的药,上床午睡。
不知睡了多久,青梅来唤她,迷糊间就听青梅道:娘子,侯爷过来了,说要见你。
聂蓉怔住,看看外面天色,问她:我睡了多久?
青梅回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聂蓉心想这时间是正常的啊,她刚才还以为自己睡到第二天了,所以严辞又来找她。
他有说什么事吗?她问。
青梅摇头,老爷出去了,只有夫人在,夫人没问。
聂蓉睡得正好,实在懒得起身,和她道:你先问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是一两句话的小事,就传个话算了,免得我起来梳洗。说着又躺了下去。
青梅见她慵懒的模样,笑了笑,依言去传话了。
聂蓉想睡,但知道他来也有些睡不着,就等着青梅来回话,没一会儿,青梅回来了,却是面露难色,她正要问,就见严辞跟在青梅身后站到了床边。
他已经回去换了身衣服,十分干净的天青色锦袍,金冠束发,青缎朝靴,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让还散着衣服披着长发的聂蓉愣了,一边拉了拉被子,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
她当然知道,一定是他自己闯进来的,青梅和娘亲又不好拦,所以就让他一路进了房间。
这时青梅已经低着头悄无声息往后退下,严辞坐到她床边道:我回去坐了一会儿,心想反正告了假,难得清闲,不如和你一同去外面转转,就过来了,没想到你竟又睡下了,你睡得这么好,是已经想好了答案吗?
聂蓉对他无话可说了,回道:离你上一次问我,才过去一个多时辰。
她在想,她如果一直不说同意,他是不是能一天往她这儿跑八回,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同寻常。
严辞说道:这一个多时辰,也能想很多了,更何况我知道你回来你爹娘和弟弟肯定要和你讨论一番,讨论完,总有个结果,我看看有了什么结果。
聂蓉觉得他是不是趴在墙头监视她了,竟知道这么多,一扭头,回道:没讨论,没结果,你快走,我要睡觉。
他一笑,毫无自觉道:你睡吧,我在这儿等着,不打扰你。
她一恼,果真就躺下来睡下,可他坐在那儿,她当然睡不着,睡意都被他赶跑了。
他倒十分自在,起身在她房中转了转,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在书桌抽屉内翻到个小匣子,正要将那匣子打开,她开口道:你什么习惯,怎么乱翻别人东西?
严辞置若罔闻,当着她面将那匣子打开。
是三本书,当初他送给她的,两本游记,一本《陶安公食斋录》,匣子拿白色缎子包裹,放了几枝干的芸香草防虫,保管得极其精细。
严辞抬眼看她,见她脸上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得意道:你这爱收藏前任东西的习惯倒也不错,只是沈知仪都有那么大个箱子,我就这么个小盒子?至少还有几只首饰吧,我见梳妆台那边也没有。
她扭开脸不说话,他却不依不挠道:不见了?
聂蓉心想也没什么,很快回道:当了。
严辞讶然看向她,聂蓉低声道:开店铺的钱就是当的它。
没办法,当时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它了,后来有钱了她还去当铺里问过,早就卖出去了。
严辞倒没放在心上,回道:那等你睡好,我再带你去买。
她心中一暖,也有点过意不去,索性说道:买也行,当聘礼吧,我如今身份不同了,可不是一点小钱就满足了的,便宜的东西我不要。
你这样说,倒让我有点怕自己钱不够。严辞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向她,见她脸上的笑意,便知道自己没听错,立刻放了东西到床边道:你答应了?
聂蓉本想过两天再答应他,好像自己真认真考虑了两天一样,但哪想到他一个时辰就跑过来了,话已出口,只好点头道:是啊,想好了,答应了。
他大喜,一把抱住她,面带得意道:我就知道是要过来一趟,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
聂蓉笑着推开他,然后又正色道:但先说好,但凡我在你家过得不开心,我就会从你家离开,和你一刀两断,真有那天,你不许横加阻拦。
□□有律,夫妻若有不和,男子可休妻,女子也能提出和离,但若男方纠缠,和离也不是容易的事,所以聂蓉要提前说好。
严辞立刻道:那我与你约法三章,你不能和我母亲拌了两句嘴就要和离,也不能和妯娌闹得不开心就要和离,更不能什么都不和我说,冤枉我和这个那个不清白就要和离,一切得和我说清楚,等我处置了你不满意再说,若我不服气,自然不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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