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没想到他能看出来她不喜欢严若馨,想了想回道:都有一些,我也没有不喜欢堂姐,只是我知道她看不上我,不想往她跟前凑。
严辞握住她手道:你是主,她是客,只有你看不上她的份,不用太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不过,她也没有坏心,只是和嫣儿更熟悉一些。
就算和陆绯嫣更熟悉,也不能如此轻视她,不过是觉得她高不高兴无所谓罢了,聂蓉心里想。
所以当严辞在酒桌上对她体贴后,严若馨马上就转变了态度,又对她热络起来。
既然严辞看出了她不喜欢严若馨,大概刚才也是刻意给她的面子吧,不管怎样,他能做到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聂蓉同他说道:我知道,她后面也有和气待我,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严辞看她一会儿,温声道:下旬瑞阳长公主过寿,公主府要办个马球赛,要我过两日先带你学骑马吗?
聂蓉抬起头,眼睛微微一亮。
若是嫁了小门户倒好,但嫁到侯府,做了侯府夫人,难免要同京中那些命妇贵女交游,她不会打马球,可以后这样的时候却很多,若要真融入她们的圈子,还是学会得好。此时听到他这样讲,她心中不免期待,按捺住心中雀跃点了点头。
陆绯嫣从晓风楼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回自己房间,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盯着桌前放着的账本发呆。
这时她娘陆姨妈过来,端了杯茶送到她面前,关心道:没心思就先别看了,休息一下,明日再说。
陆绯嫣不说话,端起茶喝了两口。
陆姨妈看着她面色,小心地开口:前天和你说的事,你放在心上没?那国公府的三公子,他要对你有意的话,你也可以顺着二姑娘这层关系多见见,最好找机会让国公府的夫人看看你。
陆绯嫣没了耐心,不悦道:怎么又说这事,那三公子什么东西,就要我嫁,文不成武不就的!
陆姨妈急着劝道:人家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出公子,虽说身上官职是凭恩荫得来的,但听你身旁丫头说人长得周正,待人还爽朗和气,哪里配不上你,要被你用东西来称呼!
陆绯嫣不说话,翻开账本盯着看,明显不想再理睬这事。
陆姨妈看她半晌,问:我知道你先前是对你表哥有心的,但现在他已经成亲,你不会还存着这心思吧?
娘,你有完没完!陆绯嫣长叹了一声气:让我专心这把账本看完不行吗?
不行!陆姨妈正色道:账本也是侯府的账本,姨母信得过你,让你管着事,你也能历练一下,我不反对,但找个好夫婿才是最要紧的,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
陆绯嫣合上账本起身要出去,陆姨妈在她身后厉声道:不管你对你表哥还有没有心思,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莫说他现在没表示什么,就是他真要休妻娶你,我也不会同意!我陆家就算蒙难,就算你几个哥哥不争气,那也是世宦之家、书香门弟,容不得你这样糟贱自己嫁个再婚之人!
陆绯嫣没回话,扭头出了房间。
长公主府寿宴之前,聂蓉就上了两次马,碰了一回马球杆,虽然仍旧不太会,但至少能看得懂马球赛了,也能分辨谁的球技好,谁的球技差。
寿宴这天到,一早她就在服箱前犯难,挑来挑去,不知穿什么衣服好,严辞还在床上躺着,看着她道:上次那件不挺好么?
聂蓉回头问他:哪件?
严辞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幽然道:书房。
聂蓉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她唯一去行云阁书房那次发生的事,再看他那暗流涌动的眼神,立刻就红了脸偏过头去。
但隔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征求他意见:可那身衣服会不会太招摇了?
招摇便招摇,反正不穿那个也招摇。他说。
聂蓉也才是出阁不久的新妇,心里自然也喜欢鲜艳的衣服,既然有他肯定,便大胆穿了上次那身橘红色缕金百花大袖,戴上金步摇和金耳坠,又认真上好妆,助长了本身的娇媚,的确比之前招摇了许多。
她与严辞陆绯嫣一同到长公主府,等后面入宴,她便和严辞分开了,与陆绯嫣一道和其他女宾在一起,再后来,陆绯嫣同旁人一起去聊天了,聂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
陆绯嫣离开没多久,一阵细微的动静在她身后响起,她回过头,便看见两个十几岁的姑娘站在一座琉璃屏风后探头探脑往这边看,待她回过头,她们就立刻缩了回去,但其中一个粉衣姑娘的手帕却掉了出来,一阵风刮过,将手帕吹到了她脚下。
聂蓉将手帕捡起来,站起身往屏风后走,粉衣姑娘连忙从屏风后出来,受宠若惊地伸手接住她递过来的手帕。
聂蓉朝她笑了笑,问:你们在看什么?
粉衣姑娘一脸不好意思,另一名年龄大一点的紫衣姑娘从后面过来说道:你就是安阳侯府的夫人?他们说你长得好看,我们忍不住过来看看。
这倒把聂蓉说得不好意思了,脸颊泛上樱粉,柔声笑道:那是别人谬赞,你们才算是少女情态,天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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