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直接把整瓶酒都拎桌上，她记忆里的余青不胜酒力，沾了点儿身上就起过敏反应。
    之前的几次接触她都没留意，这回倒是突然间就想起来。
    萧凌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这毛病怎么样了。
    她往酒里扔了几块冰，先抿了口，酒精味冲进喉咙里，把刚刚饭菜的那股甜滋味都盖了过去。
    萧凌另拿了个空杯，酒倒进去，就要推给余青。未料余青倒先伸过手来，把她喝过的那杯给拿了去。
    萧凌想说他幼稚，话在嘴里，又觉得算了，终是没出口。
    她变了很多，不像是如从前那般的牙尖嘴利，要是先前，看他这样，怎么都会调笑几句。
    可现在，这些细节只能是入到她眼里，又悄无声息的散下去，逞一时之快，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萧凌敲了敲杯沿，问余青：“能喝多少？”
    她就站在餐桌旁，斜靠着桌边儿。
    她身体挡住了半约的光线，阴影扫在余青的身前。
    “不好说，要是老板想喝能一直陪着，这点职业C守要有。”余青回答，不说都要忘了，她还是他的客户，甲方爸爸。
    萧凌轻笑，她身体往前，像是要靠他更近。
    以他的角度，更像是她要来探他真假。
    俩人间的气氛说暧昧也没到暧昧的地步，就是种朦朦胧胧的感觉。隔着层窗户纸，一捅就要破了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可谁都没去碰这关键的一下。
    萧凌靠过来，余青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他心跳有些加速。
    只有跟她在一块儿时他才有这种感觉，难耐的冲动，从心底烧到全身，告诉他煎熬二字是怎么写。
    可萧凌在就要碰到他时停了动作，她的手伸到他身后，拿了就放在后面餐边柜上的烟。
    “抽么？”萧凌问他，还是很近，至少比刚刚的距离近多了。
    “好。”余青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就刚刚的距离，他直接都能吻上去。
    萧凌的话把他的想法给打断了，她把身上的毯子拢了拢，说：“美国不是挺好的，怎么回来了？”
    她这还是头一次主动问起他的事，不过也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来聊聊这些。
    余青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回来看看。”
    萧凌说：“跟着你搭档一起？”
    果然，还是绕不开这些。
    萧凌是见过陈媛的，从酒会上的那一初见，陈媛就给人留了十分特别的印象。
    外加上之后陈媛来德安跑了几趟，在单江宁递来的材料上，也常能见到她的名字。
    余青说：“陈媛？她年前就离职了。”
    萧凌确实还不知道这茬，不过，余青这么答，更像是跟她耍了个心思的答非所问。
    陈媛离不离职？又在不在德安的项目？也不是她想要关注的事。
    萧凌没说话，她点了烟，意味深长的看着余青。
    话到了这，她也不想再多问遍陈媛跟他的关系，显而易见了。
    她不问，余青却自己补上来：“是我之前读书时的同学，毕了业就在一起工作了几年。”
    萧凌漫不经心的问：“睡过了？”
    “没有。”他这回倒答得干脆，话一落，还补上句，“除了跟你，谁都没有。”
    好个小狗表忠心，机灵卖到她这了，还不忘强调一遍他的守身如玉。
    萧凌看他表情，半晌，又忍不住笑，说：“怪不得，这么没长进。”
    余青把手伸过去，见萧凌没躲，胆子大了些，将她空着的那只手给握住，用他的两只手一起：“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他这话说的属实是晚了些，不过，晚了就晚了，总比什么都没说的要好。
    他手指蹭着她的手背，这么拉着，让她不由得离他近些了。
    余青低下头，额头就抵在她的手背上，他什么都没再说，深吸了口气。
    这么久了，她身上的气味还是没变过，他说不出这是什么香味，不浓郁，但又让人记忆犹新。
    萧凌低着眼，她点了的烟没抽几口，在她手指间自己烧着，都要燃去一半儿了。
    她看着余青，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开玩笑的，这回看着真像是只小狗了。
    他的发丝很软，萧凌拨了两下就乱了。短短的发梢侧边，是透着一圈红的耳根。
    萧凌摸上去，都有些烫了。
    这才喝了多少，半杯都没见底，就在这可怜巴巴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还是有什么斯德哥尔莫？”萧凌逗他。
    不过，她这话也掺了自己一半的心思在里面。
    不然，她也是真想不明白，这小子天天围在她身边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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