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傅青淮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没想到她妈也跟着出了门,“走,难得回来,我送送你。”
是有话要跟她说的意思。
果然两人下了楼,她妈说道:“你别生你爸的气。你也知道你叁叔,一辈子跟你爸较劲,当年从他家生了儿子,咱们家生了女儿,就整天没事儿找事儿的说什么他家的是长子长孙。神经病,讲得好像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似的。昨天晚上不是咱们去吃饭吗,又在那儿什么不好听说什么,哎呀反正弄得你爸心里特别不痛快。你别理他,该干嘛干嘛,家里有我呢,别操心。”
“嗯,我知道。”傅青淮冲她妈眨了眨眼,“哎,那个小魏怎么样?是不是条件特别好?”
“挺好的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启涛的。长得是真漂亮,个子高挑人又大方,好像是在一个什么文化部下属的单位工作,对接联合国一个什么项目呢。喔唷我是不懂,听起来好厉害。”
“那他家这回满意了?”
“我看是满意了吧,难道真要找个仙女当媳妇啊?人家仙女也不是傻子啊。不过我瞧着你叁婶婶话里话外的,还有点儿要拿捏人家的意思呢,不识好歹。青淮啊,找对象的事情咱们不着急,真找个傅启涛那样的,我还不得急死。”
傅青淮被她妈逗得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肩头用力抱了抱,“我就知道我妈是真的心疼我!妈我们那个播客接了好几个广告,分了我一笔钱呢,回头我给你买个包去,好不好?”
“好!”她妈一点儿没推辞,“买个好的,我好好显摆显摆去。咱们家女儿就是好,又有本事又孝顺。酸死他们。”
晦暗的心情,像阴云被清风吹散。
“去吧,好好上班,家里别操心。”她妈陪她慢慢走到地铁站,看着她进了地铁。
老城区交通特别发达,出了巷子口就是地铁站,直达永宁大学,不用堵车也不用等红灯。傅青淮早拿了驾照,一直没买车,为的就是地铁太方便了。
上午十点多,地铁并不拥挤,她摸了手机出来,突然看见余秋秋的信息。
【记得去拿票啊,我听说是后天。】
不愧是余秋秋,后天是内部首展,她给的哪里是门票,分明是邀请函。
【那是内部票啊,有没有dress code?我是不是还得买衣服?】傅青淮激动得手心冒汗。
【不用,smart casual,你别穿运动服就行。】
【多谢!请你吃饭呗?】
【周末一起看美剧?】
【行,我带零食,要不要奶茶?】
【喝酒吧,弄了几瓶好的。】
很难说傅青淮跟余秋秋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们之间有着非常明显的阶级鸿沟,偏偏又因为共同的兴趣和想法成为了朋友。两个人在物质生活上都不特别在意,这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处得挺愉快。
傅青淮舒展不自卑,余秋秋豁达不傲慢。
下了地铁,踏进校门,傅青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空气中充满了自由的味道,没有家长里短,没有莫名其妙的“关心”,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时间的评价。
她没有往社科院大楼去,先去了人文学院找好朋友裴媛。
拿到了邀请函,她第一时间想让她知道。
“裴媛!看我弄到什么好东西!”她在大办公室里找着了人,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过去,给她看二维码。
一个二维码能看出来什么,裴媛像看二百五一样瞥了她一眼:“午饭还没吃你就喝多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时松墨的票!两张!”
“真假的?是不是骗子啊?”裴媛一双大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想信又不敢信地盯着傅青淮,“我可听搞媒体的那些人说,媒体场的票,抢得要出人命。就你这破运气,真不是骗子?
策展人预备役裴媛,内部消息比谁都多。
“余秋秋给我的,你说真的假的。”
“这可是时松墨!我的天呐,你上哪儿修来的福分,这辈子能认识余秋秋这尊大佛啊?”
“行了你少来,我一个下午都有课,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去换票!”
“我下午也有课!啧,真是,急死我了。他们几点关门?”
“大门开到八点,但是售票处不一定。”关注了这场画展很久的傅青淮熟门熟路地说,“我的课四点结束,但是要回院里开那个行政大会,不知道得弄到几点。从咱们这儿到汇昭路我怕来不及。”
【作者:本地确诊病例暴增,公共医疗机构压力巨大。我们刚收到快速检测盒,每天早上上班前测一下再出门。本来出现症状或者是去过感染地点应该在家隔离14天,期间检测叁次negative才能出门,但是公共卫生人员只要测完第一次是negative就得回医院工作,实在是又紧张又害怕呀。幸亏很多面诊都改成电话了,可是电话咨询的效果实在很不好,毕竟人与人的交流不光是说话,还有表情,小动作,眼神交流和环境气氛,这下诊疗效果也大打折扣了。真希望疫情赶紧结束。抱歉,写了一堆废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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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松墨?你喝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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