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它吐掉嘴里的灰皮,在我怀里扭了一下背对着我俯下身,回过头的时候叼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凑到我的面前。
“呜··啊啊~”
叼着东西嘴里发出的声音都模糊不清,我看着它眼睛闪闪的期待样,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它是这么分辨出凝血管的。
我看着手心里的湿漉漉的凝血管。
“啊啊啊!”
它用鼻子顶了顶我的手指,示意我把盖子打开。
我刚把凝血管盖子拉开,它就把自己还在向外冒血的肘窝抬到凝血管上,另一只爪子捏在自己肘窝的上方,用力一捏。
血喷的我满脸都是。
好歹血算是收集到了,我接过梦博迪朗递过来的纸巾,擦干脸上的血迹。
即使是从静脉血管里流出的血也是鲜红异常,即使没有仪器,我也能从血液的颜色判断出,它血液里红细胞的含量绝对非常高。
“把凝血管给我。”
克莱尔拿走我手上的凝血管。
专注于如何把针头扎入它的皮肤让我忘记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给它抽血的?”
光是刺穿它的皮肤,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克莱尔干笑两声,“我们很长时间都没能抽到它的血,即使抽到了,量也是少的可怜,它……很淘气。”
形态它性格的时候,克莱尔语气不自然的停顿让我觉得她想说的可能不是这个词。
而且,淘气。
我看了一眼怀中的生物。
它安安静静的趴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发出咕噜噜的呼气声。
结合刚才主动让我抽血的动作。
乖巧安静的完全和淘气这个词搭不上边。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想到刚才那幕鲜血直流的场面,我心底腾升出一种怜惜的情绪。
我捧起它的手臂,血已经止住了,表皮被撕去一大块暴露出里层的红色肌理。
说实话,我有些生气。
对于我爸爸的造物,我总是有种特殊的执着,即使后来已经被研究透彻没有价值之后,我也会把它们留下来精心照顾。
更何况它几乎算的上是我爸爸至今创造出的,最完美的生物。
“听着,以后不准再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摆正它的脑袋,让它的眼睛正视我的眼睛。
它眨了眨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嘿……听懂我的话了吗?”
我用食指戳了一下它的脑袋,就像我爸爸教育我那样,拖起它自己撕开表皮的那只爪子。
“不能……不能伤害自己。”
我比划着指向它肘窝那块撕开的伤口。
它的眼球跟着我上下晃动的手指,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明白吗?”
看到它完全心不在焉的状态,我只能再用食指戳了一下它的脑袋。
“集中注意力!”我再次指向它肘窝的伤口,“不能,不能……哦!老天……”
它一口含住我的手指,冲我无辜的眨眨眼。
完全无法沟通。
如果是不能对它做过分的事情,那倒也没什么,顶多有些憋屈。
可它却是那种无论你做了什么,它都会乖乖的承受,一点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就像现在,肘窝上的伤口好不容易不再流血了,我因为保持同一个坐姿太久了稍稍挪了一下屁股,它就跟着贴过来。
肘窝上的伤口顿时裂开。
而它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换个姿势继续趴在我的怀里,血液如图小溪流一般把我半边衣服都给染红。
“停停……停下!”
我就像一个为孩子操碎心的母亲,小心翼翼拖起它的手臂。
“呜~”
而它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它开心的事情,雀跃的扑进我怀里,用脸颊蹭了一下我的脸。
我都有些怀疑它的智商是一岁,而不是八岁了。
“看到你们相处的这么愉快,我非常欣慰,你父亲看到这里也会很高兴的。”
梦迪博朗的话总让我有种诡异的恐惧感,我总觉得她每句话后面都藏有别的意思。
“我倒是觉得我爸爸会为我以后的研究成果高兴。”
梦迪博朗捂住嘴巴,像是上世纪的淑女般‘咯咯直笑’。
“你的父亲告诉我,卡米拉小时候因为他和你母亲研究常年不在家而抱怨过。”
我感觉我脸的温度在升高。
“小卡米拉总在说一个人待在家里好可怕,想要一个人来陪你。”
我还记得我当时拍着我妈妈的肚子,对爸爸说。
“为什么卵子还不受精呢?”
小时候听父母床脚的事情至今记忆深刻。
“你爸爸总说,他可爱的卡米拉很想有个弟弟,你瞧,弟弟……”
它注意到我的视线,眨巴眨巴眼睛。
“呜啊?”
“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在不留余地的拉近我和它的关系?”
梦迪博朗插住腰。
“和研究对象建立亲密的关系,难道不对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谁会把研究对象当弟弟。
它乖乖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在我怀里扭动着蹭来蹭去。
“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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