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罗睺却冷笑道。
“你不知道?”
那副模样说是恨意还不明确,说是怨妇倒是更贴切一点,单看他此刻的嘴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希榕对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希榕懵逼的回望,正想说她应该知道什么吗?结果下一刻,罗睺就面色难看下来,他从地上猛地一个弹跳,就从躺着变成了打坐的姿势。本来就破烂的衣袍根本挡不住他精瘦的腰肢。紧接着,属于魔祖的强大威压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扫过去,那强大的气势吹得衣袍鼓起猎猎作响。
但是罗睺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一副忍受剧痛的模样,在之后,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面色狰狞,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一般。
不过罗睺不愧是魔祖,就算是在如此的剧痛之下,他都没有在地上打滚亦或是惨叫,反而对着希榕、鸿钧等人厉喝一声。
“你们来找我若是只是来看我是如何狼狈的,那就滚出去!”
盘古还等着盘问罗睺有关于心魔和巫妖大战的事情呢,见此情形,他当即出手,想要检查罗睺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以他大道圣人的实力去检查魔祖罗睺的身躯、元神并不是一件难事,事实上,他的神识也确实进去了,但问题是,在他看来,魔祖罗睺除了体表的那些皮外伤,身上完好无损,并无任何的异常。而这就更不对劲了。
因为之前鸿钧的做派,盘古猜测鸿钧对于罗睺的情况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下意识的侧头看去,而鸿钧却只是道。
“别看我,我帮不了他。”
说话间,鸿钧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希榕。
希榕自然是不会治病救人的,她上辈子最常用的自我医疗手段除了创可贴,就是自己冲泡板蓝根。但是不知为何,她看着眼前面色痛苦的罗睺,确实是有一种自己的能帮他的微弱预感。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罗睺的身边,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手后才迟疑的伸出去,她的本意是随着自己的感觉走,但是当她的手直直的没入魔祖的脑门的时候,还是让她吓一跳。
这算什么,不是要她掀开罗睺的头盖骨吧?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一手啊?
好在就在这时,希榕很快觉得她伸出去的手隐约摸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抓住,缓缓往回收。一边的盘古和鸿钧都在看她,就连罗睺都不知何时面色恢复了少许,半点没有害怕希榕没入他脑门的手。只是皱眉看着。
随着希榕白皙的手缓缓抽出,手心紧握着一团黑色的气团,那气团挣扎着想要动,却仿佛被腐蚀一般,迅速在希榕的手心消融。
那是……劫?
盘古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是对劫难的了解并不够,他一直以为劫难就是大道、天道给予众生的考验,无论是混沌魔神还是洪荒修士都是在一道道考验之中成长的。所谓的劫难就和飓风、海啸一般,是一种天灾。
但随着最近的几件事的发生,他竟是隐约察觉到,所谓的劫似乎是活的。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在这时并不能作数,但有一点盘古却是可以肯定的,他见过这种情况!
希榕的反应也不慢,她怔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心,忽然道。
“当年在寂灭的尸身处,我见过这个东西。”
她是在寂灭的尸身处得到的净世白莲和三光神水,这两样东西在后来的日子帮了她不少大忙,而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进入了寂灭尸身所化的山腹内,眼看着净世白莲从那池子内飞出,紧接着就有一团黑气从池子底部蹿出,盘古碰不到它,而她想要去抓,结果最后还是让它跑了。
而现在想想,那时的黑气和现在的这团黑气何其相似?并且希榕的第六感仿佛也在告诉她,这就是一种东西!
“我就知道这东西肯定和你有关。”
虽然被希榕帮了一把,但是罗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反而臭着脸道来一句。
“一样的看不见,抓不住,杀不死!”
他所谓的看不见,并非是说肉眼,而是指的是神识无法看进希榕的本质,对于希榕的异常,罗睺是老早就知道的,以前只觉得她跟脚不凡,修为高深,所以才会导致神识无法看穿她,后来到了魔祖的位置上再看希榕,就又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以他的神识去看鸿钧,虽然看不穿鸿钧的内在,但他的神识却能告诉他,这里有鸿钧这家伙的存在。而希榕就仿佛路边的花草树木,只能被肉眼看见,若只是神识扫过,却并不能‘看’清楚。所以他每次离开天外天下去找她之前,还得借助当年从杨眉那抢来的那片叶子掐算希榕的位置。
而这情况似乎和那团黑气很是相似。
随后,罗睺开始缓缓说起他这些年的遭遇。
那团黑气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紫府之中的,当时的他浑然不觉,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希榕的那片叶子。在那天忽然变得滚烫起来,并且碎裂成粉末,于是有那么一瞬间,罗睺这才看见了那团黑气。
当时那团黑气已经钻进了罗睺的紫府大半。一抬眼就看见一团浓黑的雾气往自己的眉心钻什么的,这个画面实在有些惊悚和诡异。寻常人怕是要被吓死了,而罗睺也是一惊,却不会因为害怕,而是惊愕于自己被不知什么东西暗算竟然半点感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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