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灰色毛衣蹲在地上,微张开手嘴角勾着笑。我的目光有那么一点恍惚,阳光下他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一个老太太拉过我的手问外婆:
“西安的外孙女儿吧。”
外婆笑:“大丫头的女儿。”
我匆匆叫了一声奶奶,又被拉到沙发边坐下。余光里他抱着小孩走了过来,老太太说“我大孙子”他对外婆颔首问候。
目光对视的瞬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将毛蛋给老太太拎了件外套好像要出趟门的样子,我一直低着头去逗小孩。于是一堆老头老太中年男女的地盘里就剩下我和毛蛋在玩,我一逗小孩就笑了。
大概半个小时一过就开饭了。
我们十来个人坐了一大桌子,那个中午的年味儿是真浓啊。我听见老太太问“顾晗人呢”有女人回说“我让他买酒去了”,正说着就有人敲门了。
他一回来我就紧张的低下了头。
一桌人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话题落我身上,一个中年女人看向外婆说着“是叫远远吗真文静这姑娘”,接着又问我:
“还读大学呢吧?”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外婆解了围说:“考研的时候生病了我让过来这边养。”女人“哦”了声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怪不得瘦成这样儿。”
“这孩子体质差。”外婆叹气。
接着桌上又有人问了一两句,似乎都挺心疼好好一个姑娘病成这样。女人忽然开口叫了声“顾晗”又道:“去拿瓶露露给远远。”
我募得抬头,他拿眼看了过来。
【一九】
我们的交流少得有点儿可怜。
他好像简单的吃了一点儿就坐去客厅了,电视上正在放李幼斌先生的《亮剑》。他拿过遥控器按了两下换到了足球频道,一只手习惯性的摸向口袋找烟又停下了。
过了会儿,他穿上外套出了门。
我是在他出去的时候才从饭桌上起来的,余光里他皱起的眉头很烦躁的样子不由得多想了两下。有人问:
“过了年顾晗26了吧有对象没?”
“听说谈了个。”女人说,“他不爱我们问这事儿没怎么唠。”
忽然想起离开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胃疼的难受窝在床上戴着耳机听歌迷迷糊糊,那个时间晓光自习还没有回来。印象里听到一对男女的声音,他们慢慢吵了起来。后来女的摔门而去,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现在想来总有些不太对劲。
我慢慢踱步到窗台边往楼下看了一眼,他站在路边一面打电话一面抽烟,整个动作有些许不耐烦。我和外婆说了声出去透透气,刚到一楼就听见他说话口气不太好。
“你要去我拦不住。”他说完停顿了会儿声音一低,“那算了吧。”
随即他把电话挂了。
我正要踌躇出去还是上去,就看见有一辆摩托车停在他身边。骑车的男生吹了声口哨,他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往地上一丢跨腿坐了上去。
摩托车“嗖”的一下开走了。
【二○】
我曾经很喜欢拥抱这个词。
当年早恋最难忘是他身上的温度,我双手穿过他的腰腹轻轻落在他的后背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我唯一一次拥抱,后来最多的便是和朋友在离别时。
我现在很渴望有一个拥抱。
无论他是谁只要轻轻抱我一下,可能都会痛哭流涕。曾经最困难的时候特别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拉我一把告诉我人间自有真情在,后来发现那个人只有我自己。
这么多日子以来我过得太不好了。
在经历过无路可退的低谷和难于人言的痛苦之后,我发现我已经不再对感情那么偏执并且了解了什么最重要。虽然再见到他还是会紧张,但你看,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现在,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第8章 我和顾晗的24件小事(五)
【二一】
小时候渴望自己会法术被教育考北大清华,听说清华很大上下学要坐校车。读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去北京终于去了趟清华园,发誓一定要实现梦想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终于对生活妥了点儿协。
像我这样决绝的人一旦上路很难回头,曾经有一段时间并以此为傲。过年的时候很多人问怎么还没谈恋爱,我会仰脖垂眼俯视他们:
“等我实现理想再说。”
我妈总说我是个太理想主义的人,开始还会反驳后来就沉默了,也一直觉得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包括我曾经许下的誓言。
就像几千年前没人相信后来会有飞机那玩意儿。
二○一三年的春天晓光从西安发来贺电,为她祝福的同时我默默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去甘孜的火车。至今还记得离别时外婆拉着我的手说着好听的方言:
“到了外头碰一碰是好事,大步往前走。”
她的声音永远温和慈祥充满力量,眼睛里有历经沧桑之后的从容。那一年世界末日已经成为过去,我依然期待未来。
【二二】
因为身体缘故,甘孜我只待了一个月。
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晓光电话过来让我上微信,她发了一张图片给了我。甘孜的山上网速不太好,十几分钟后我才收到了。
点开一看有些意外忙回电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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