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试过一个人在乾清宫夜夜不得休息,看着那人的旧物,不断地抱在身上,幻想着他还在身边的感觉吗?”
“朕就这样傻子似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每一天都在想如果我没有毫不顾及你的感受,没有江心月,也没有选秀,我们会不会一直好下去,你也不会自.焚而死。”
他从天黑想到天亮,都无法相信,钟延玉真的死了,明明他们约好了白首不相离,还每年都要看雪……
他心中的愤怒无法发泄,钟延玉明明答应了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如今却丢给他一封休书,还说出下辈子也不要遇见的话!
钟延玉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你的爱就这么变化多端,反复无常吗?!青梅竹马敌不过这区区几年的光景?
甚至连五年都没有,你就变了心!
“朕那时候想着,如果你能够复活过来,朕发誓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再气你了,甚至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只要你留下来……”
前世冷酷无情的男人如今红了眼,身体颤抖,紧紧地抱住自己,而钟延玉却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的凤眸稍敛,“只要留下来,臣想要什么,陛下都会给?”
景孤寒蹭了蹭他的脸颊,亲吻着那片红唇,没看到少年眼中的暗色,缓缓说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这皇位,朕都会满足你。”
钟延玉抬头,白皙如玉的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将他的要求清清楚楚地传达到景孤寒面前。
“臣要你废了后宫那群女人,要太后娘娘终生于普陀寺带发修行,要陛下放弃对兵权的争夺。”
他咬字清晰,那双凤眸就直直地看向景孤寒。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景孤寒的脸上就充满了挣扎之色。
只见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剑眉压低,“延玉,你以前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
钟延玉心中冷笑,后宫只他一人是景孤寒答应他的承诺,前世的毒酒是太后送来的,他不想与其虚与委蛇,而兵权……
他清楚知道钟家不会背弃家国,可景孤寒上辈子怎么做的呢?瞒着他利用父兄镇守住边疆,平定内乱后,却又卸磨杀驴!
“所以陛下是给了臣否定的答案,对吗?”钟延玉肩膀上的力道加紧,窝进了男人的怀里面,眸中确是冷色。
“陛下如果做不到,臣也不会为难您的,毕竟您救过臣一命,臣的命是属于你的。”
两人都不是未及冠的毛头小子了,用得着给他画什么大饼?他想要的,景孤寒他一个也给不了!
景孤寒看着他眼中的讽刺之色,压抑的愤怒,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
他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忍不住解开少年衣带,想要了他。
而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侍卫小声提醒,“陛下,已经回宫了,车辇在等着了。”
景孤寒闻言,只好深吸了一口气,不舍地松开手,“今晚朕再过去看你。”
钟延玉看着他离开,转头乘上了另一辆车辇,眼中藏着冰封寒霜,哪有半丝情义。
江心月得到了消息,立即乘车辇过来,在一条回去的宫道上,两辆车辇就这般措不及防地相遇。
“大胆!车上是何人!见了江妃娘娘还不下来行礼!”江心月的贴身女官早就知道了江心月的不喜,存心要给车辇上的人一个下马威。
钟延玉听到声音,打开了车辇的帘子,看向外面,他头上还蒙着斗笠,远远的未瞧见是哪个后妃,便听到了宫女嚣张的话。
他的眼眸沉了下来,侍卫不知所措,皇上命他们保护好车上的人,不能出了闪失,可江妃如今也是掌管后宫的人……
“春翠,不得无礼。”清丽嗓音响起,相貌娇美的女人露出来头,看向对面的车辇,眼眸暗了暗。
“不知这位是何许人也?宫中有规矩,怎么还不下车辇行礼?”她的后半句带上了怒火,江心月身边的太监过去,却被侍卫拦下。
“罢了,不就是行礼吗?”钟延玉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很期待江妃见他的样子——
她的仇敌又回来了,这个人指定很“高兴”——
可他未下马车,徐沉便匆匆赶到,“江妃娘娘,陛下有喻,免了这位向宫中人的行礼,还希望娘娘不要为难。”
他喘着粗气,也知道以前两人的旧怨,在皇帝没有公布钟延玉的身份之时,不能暴露出来。
江心月闻言,眸中的冷意更深,“徐公公这是作甚?陛下何时说过这番话,本宫怎么不知道?况且这宫道狭窄,只能容一辆车辇通过,人不是还要下来?”
她可是妃位,如今在后宫中最大!
她扶了扶头上发髻,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如今在御书房呢,后宫多了位妹妹,刚好本宫也想看看是何种的玉人儿,让陛下念念不忘……”
这是存心刁难了?徐沉心中一凛。
两人谈话间——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雪色,自帘子处伸出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虽是戴着斗笠,但清冷气质却隔着帘幕也能感受到。
江心月看着车辇上下来的人,蓦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死人——
“这位妹妹怎么了?连斗笠都不摘下来?”她状似关心地询问,目光却在钟延玉的身上流连。
徐公公帮钟延玉寻了个借口,“最近沾了些东西,过敏得厉害,实在不好损了娘娘的眼。”
闻言,江心月抬眸,看向那道白色身影,冷笑道:“本宫问你话了吗?!本宫问的是这位妹妹,让她来回话!”
她嫉妒的目光犹如实质,恨不得将钟延玉千刀万剐。
皇帝何时给人这么大的恩赐?还不用向后宫众人行礼?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钟延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江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徐沉打断,“您如今身子不爽,陛下让贵人小心着凉。”
他上前搀扶住钟延玉,剐了侍卫一眼,“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扶回车辇上,若是让贵人受到半点伤害,看陛下要不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了这句话,他又在钟延玉的耳边低语,“娘娘,您如今的行踪还没有公布,若是贸然暴露,不仅是为难陛下,恐怕也对钟府不利,还望娘娘三思。”
景孤寒特地吩咐过他,若是钟延玉出了半点事情,他也难辞其咎,江妃来势汹汹,但有皇帝的口谕在,也不过耍耍嘴皮子罢了。
两人很久前便不和,他怕江心月认出来钟延玉,到时候也没办法和陛下交代……
钟延玉闻言,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徐公公不愧是能当上大内总管的人。”
只一句话便将他的痛点踩住,为难景孤寒,他当然乐意至极,但牵连钟府,他却是不想的。?
第六十二章 他只要这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站住!”
看着钟延玉既不行礼,也不打声招呼,这么不将江心月放在眼里,春翠立马大叫。
江心月并未制止,冰的视线落在钟延玉身上,
“怎么说本宫是娘娘,徐公公再如何也是个奴才,难不成主子的话都不管用了?徐公公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难不成都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后半句,她的语气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钟延玉闻言,微微勾唇,指了指为首的侍卫,“陛下若是知道我掉了一根汗毛,你们的项上人头也不要留了。”
言罢,他冷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上去了车辇。
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江心月,上辈子对方仗着太后的青睐和瞎了眼的景孤寒,可是没少给他吃哑巴亏!
“江妃娘娘,麻烦您先将车辇移到另一边,让这位贵人先过,若不然属下也不好跟陛下交代。”为首的侍卫握拳低头。
他们代表的是皇帝的权威,那武力也不是江心月身边的太监宫女们能够比得了的。
“你岂敢对本宫无礼!”
江心月瞪了他一眼,让她给这个小贱人让道?!她以为自己是谁呀!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爱,就敢为所欲为?!
“本宫是妃位娘娘!凭什么让本宫给他让位?!”
侍卫见状,低头行礼,客气道:“既然如此,属下也不敢违背陛下口谕,只能得罪娘娘了。”
“你想干什么?!”
春翠护在车辇之前,却见周围的侍卫拉开,将江妃的车辇移到最边上,让钟延玉的轿子,从旁边浩浩荡荡地走过去。
徐沉对此不发一言。
他知道,在皇帝心中,钟延玉可比江心月重要得多了。
而江心月从未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她恶毒的目光像是要把车辇上的人刺穿,捏紧了帕子,“改去慈宁宫,本宫要请太后做主!一个贱人也敢骑到本宫的头上!”
江心月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然也知道景孤寒不待见自己,所以才去求了太后,到时候添油加醋一番,她就不信太后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边的钟延玉刚回到乾清宫中,立马换了身衣物,准备早点洗簌。
宫中的亲信都不在身边,周边宫女太监又全是景孤寒的眼线,他信不过这些人,只能自己动手。
徐沉倒是想伺候他,可却也被钟延玉防备着。
“娘娘,御膳房熬了些银耳莲子汤,可以暖暖身体,奴才给你端过来了些。”
正想着呢,徐沉就敲门进来了,钟延玉快速换好便服,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徐公公有心了。”他轻轻说了一句。
徐沉笑了笑,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摆放整齐。
“陛下最近很担心娘娘身体,奴才也盼望着娘娘健康安宁。”
钟延玉闻言,心中冷嘲了一句,在这皇宫当中,他有什么安宁日子?
上辈子连一条命都保不住,还搭进去一个钟家。
“你在这候着吧,我也不是拘束之人,景孤寒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是了。”
钟延玉从架子上拿起来一本兵法书籍,没有喝他端过来的汤不再看他。
徐沉心里难受,偷偷看了一眼美人,适当将汤端过去。
景孤寒正在处理内务——
大颂连年战乱,国库开支太大了,这些年也是拆东墙补西墙,导致现在支出远远大于收入。
户部尚书提出增受税敛,可战乱之下,又加上富庶的江南地区大发水灾,前两年才慢慢恢复过来,百姓本就贫苦,如今再横加赋税,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揉了揉额角,将这个折子打了个大.大的叉,看着桌边还有这么多的奏折,可天色渐晚……
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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