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孙策犹如实质的视线,阿楚只得点头:我也愿意。
孙策不咳了,阿楚看过来时,他刚好露出巨大的笑容。
心理年龄二十九岁的秦楚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要陪着五岁的孙策玩耍,并且被他当成客人招待。
算了,她想,我当小孩的日子还少吗?窝在乳母怀里喝奶、被婢女换尿布的日子都有,陪小男孩玩又怎么了?
阿楚点了点头:谢谢吴夫人,还有孙小阿策。
吴夫人弯起眼:那阿策,现在便带阿楚去吧。
阿楚没想到,孙策执着于她的一对八,真的只是单纯佩服。
我刚才还以为他想要和我单挑呢,没想到居然这么正常。
系统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略高于阿楚,它接过阿楚的话:毕竟孙策不是你,他真的只有五岁。
哦。真的不止二十五岁的阿楚,选择以沉默结束这个话题。
阿楚刚刚沐浴完,不想再外出活动,于是拒绝了孙策出门逛逛的邀请。孙策只好拧着眉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阿楚介绍庭院,一边思索起其他活动。
他家虽然小有余钱,可究竟与贵族家庭有些差别,母亲也不爱游戏,因此家里是没有千秋的;家中不交士人、不宴宾客 ,所以投壶弹棋也是没有的;蹴鞠虽然流行,他却以为不如骑马有趣,因而家里也就没有准备
那要怎么办呢?
素来有主意的小孙策实在有点不会了:他真的钦佩这位被父亲私下夸赞勇武的阿姊,也想与她亲近,可是没有适合的游戏,要怎么逗她开心呢?
真的不知道哎。
不过还好,他性子和父亲差不多,在家习惯了直来直去,纠结了一会儿便放弃了,直接转过身问阿楚:
阿楚想去玩什么?
阿楚本来在脑中和系统聊天,正探讨三十岁前登基的可能性(系统说建议她死回现代玩皇帝成长计划),前面带路的孙策忽然顿住,一下转身对着她。
阿楚一时没反应过来,刹不住车,嘴唇直接磕在孙策额头上,在东汉晴朗的白日,给了他一个猛烈的西式晚安吻。
阿楚:好疼。
阿楚怎么了?
孙策丝毫不觉得有问题;阿楚她根本没有听见,又开始走神。
她摸了摸着自己的嘴巴,心想:
小霸王头还挺铁。
系统幸灾乐祸地在脑里乱笑,还给她这句话加了注释:物理意义上的。
孙策有点茫然,摸了摸抹额上绣的老虎,不知道阿楚为什么忽然沉默。
系统觉得他这个态度似乎有点问题,但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于是一扭身钻回老巢,暗中观察。
孙策又喊她:阿楚?
阿楚这才回神,啊了一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问阿楚想玩什么,我陪你呀。
孙策对她笑了一下,露出脸颊边小小的梨涡。
阿楚觉得她大孙策三岁,比他高半个头,应该被叫姐姐。不过她先前和孙坚称兄道弟,占便宜失败,现在也不稀罕孙策叫姐那点辈分,于是非常自然地忽略了称呼问题:
我不挑的。你家可以玩什么?
刚才还指着溪边柳树侃侃而谈的孙策顿了一顿,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啊?啊,可、可以玩他的日常活动,不出意外应该是跟在父亲后面骑马射箭挨打。
阿楚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听他好半晌不回答,还以为是自己作为时代之外的人不懂游戏,对小孙策而言有点奇怪。
毕竟她在东武的时候,不玩游戏都有一堆事情要做。
阿楚想了想,开口补救:阿策方才进屋时额头有汗,是在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
一起去?
捕捉到关键词,孙策眼睛闪起来。他又咳了一下,勉强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阿楚要和我去吗?我刚刚在舞枪呢!
啊还不如去大街上逛逛呢,起码不会逛得一身汗。
阿楚要与我去吗?
阿楚想了想:你家有两把枪吗?
当然不止两把。
在家中只被允许用一把小木枪的阿楚愣了一愣,问:孙将军给你做这么多枪吗?
孙策也愣了,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我和阿父一起用的呀。
阿楚瞳孔地震:是真枪吗?孙将军也用的?
是呀!阿父说,这样练我气力。
比你我都高的、铁器做的,可以上战场的枪?她不确定地确认。
孙策奇怪地看她:是呀。还有其它枪吗?
阿楚傻了。
她在东武时,伏诚顾忌她弄伤自己,派人给她用木头削了枪,虽然刻意做沉了些,好向真枪靠拢,终归是没了舞枪弄棒的感觉。即便这次是出远门,她也是追在伏诚身后央求了好几天,又借着诸葛玄求情,才能弄到一把真的小剑,对上水匪勉强没有露怯。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居然能在这里摸到真正的兵器。
没想到,比自己还小的孙策,用的居然是真的银枪成年人用的、可以刺人的真枪啊!
今日我把银枪舞,来日天下我做主!
这下她不管什么沐浴和新衣服了,整个人兴奋起来,拍了拍孙策的肩,跃跃欲试地看着她:我和阿策一起练!
第9章
阿楚纠正到孙策身法的第二处错误时,系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哪怕两汉的女性地位相对较高,男女大防未有那么严重,授受不亲也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一名异性在他脑门上磕到了嘴,按理来说,脑袋的持有者应当礼貌性地脸红一下,然后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
磕到嘴的异性阿楚:再来!你扎枪不直,向前送的时候力道不稳,速度慢就算了,还容易歪。
脑袋的持有者孙策:可是阿父昨天刚说我没问题了!
阿楚不说话了,当着他的面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果然又快又稳,气力虽不大,却分毫未散,在孙策眼前直直地掠过,带去了一阵凉风。
孙策闭上了嘴。他真情实感地小脸一红,并且把这件事深深地记在心里。
系统:此二位绝非池中物啊。
阿楚教他:练扎枪的时候,要看着一个地方。看的多了,反而容易心生顾虑;一旦顾虑了,下手就不直、没有劲了。
小孙策板起脸,仔细听她讲话,一边听一边点头。
你再试试看。
好。
孙策捡起枪,摆好架势,屏气凝神
喝!
这下对了!阿楚诚心地为他鼓掌,称赞了道,一点就通,阿策真有天赋。
孙策冲她笑,露出一排整齐的乳牙:阿楚也很好!五岁的孙策还不太能组织起更深刻的语言,只能以简单的很好表达对阿楚的赞美。
阿楚欣然接受孙策的赞美,微微昂起了脑袋。
系统:
不是心理年龄三十岁吗,真是没眼看了。
孙策也眯了眼,露出小小的梨涡。
大概扬州春风太过柔和,因此能吹散许多后来难解的问题。
平静的光和元年,汉代最后的皇帝刘协尚未出生,十八岁的刘备还在走鸡斗狗,曹操从雒阳回乡赋闲。未来的江东猛虎,正在庭院里跟着秦楚学用枪。
八岁的阿楚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代,会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现在现在她还抱着自己的远大理想,做着少儿的梦。
虽说是跟着孙策来练武的,但阿楚新换的女装还是让她扯不开步子,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看着孙策活动。
她找了块岩石,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爬了坐上去,手肘搭在大腿上,托腮看未来的小霸王舞枪。
这把枪应当是孙坚常用的,上面系了红缨,孙策挥舞它时,缨穗只见残影,像条灵活的锦鲤,异常显眼。
阿楚看入了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红锦鲤,嘴却没停下。她问孙策:
阿策的理想是什么呢?
想变得和阿父一样厉害。
那是目标,不算理想。
孙策停下了挥枪的手:那,阿楚,什么是理想?
理想就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你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时候,还想要做的事情。
我我,孙策摸了摸脑袋,思索片刻,仰头去看长/枪上系着的红缨,我想做大将军,打很多贼寇。
阿楚:阿策应当是这样的。
阿楚呢?孙策转而去看他新交的小朋友。
阿楚比他大三岁,但只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虽然武术很厉害,可总是发呆,因此孙策只当她和自己一般大。他看秦楚,发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太阳照射下发散出一点深沉的绿色,有点像自己跟在父亲身后见识过的老虎幼崽。
阿楚坐在高石上晃了晃腿:想让吕娥姁追我不急。
孙策毕竟只是个五岁孩童,还不太懂历史,只是模模糊糊地猜到吕娥姁应当是那位吕后。
他直觉自己这位朋友并不是想做皇后的意思,可是究竟有怎样的意涵呢他所拥有的知识与眼界还不足以支撑他去触碰这样特别的的议题,于是聪敏地选择不再思考它。
阿楚好厉害。不管怎么说,夸就对啦。
阿楚双手撑在石面上,看着孙策不明觉厉的星星眼,有一点想笑。她从石头上跳下来,绣花鞋踩在地面上,一点声响也没有。她抬头看天,太阳西斜,日光已经泛了橙:文台将军是不是该回来了?
孙策也转头去看西山:是哦。阿父这个时候该回来了。阿楚要和我去等他吗?
阿楚欣然应允。
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不过应该不要紧。孙坚此去县衙,应会遇到与县长同行的诸葛玄,有什么事诸葛玄都会记着,她忘一些不妨事。
事实证明,诸葛玄的确靠谱,阿楚也的确不那么靠谱。
反正当她看见一男一女各自抱着小木枪站在孙坚后面时,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该接受吃胡桃补脑这件事了。
我居然把他们俩忘了
孙策站在她身边,看看两个仆役,又看看阿楚。
跟在孙坚身后回来的是阿楚在东武收的仆役,一个是不知怎么从北方流到东边的男孩子李谨,一个是她挑选的那批女孩里年纪最大的阿妙。
阿楚当时耍了点小心思,让阿妙跟着祖母姓了,于是阿妙现在就和前世自己同姓,叫秦妙了。
她想起来,好像是伏诚怕诸葛玄照顾女孩不方便,就喊了年龄最大的秦妙随行;李谨呢,则是托了伏六,说是也想跟着保护小主人,伏诚便也允了。
这两人一路上没什么存在感,阿楚就让他们先带着物资进城,自己留了武力值最高的伏六,和诸葛玄慢慢走,这才碰见了贼人,还顺势住进了孙家,一时把这两人忘记了。
你心还真大啊。休眠的系统检测到阿楚的情绪波动,爬出来看了一眼,被她七秒的记忆折服了。
阿楚她无话可说,只能痛定思痛,决心日后不再偷偷把胡桃藏到庖室灶膛了。
胡桃补脑,小孩子还是要多吃。
她一个人倒也还好,如今现在带了男女仆役在孙家做客,便要多麻烦人家一些了。
孙坚倒是没什么感觉,乐呵呵地让出二人,对阿楚解释道:你先生让我领他二人回来,说是你的仆役,等不着你,急得团团转,央着他放行来找你。
阿楚瞥了眼阿谨阿妙,两人安静地看着她,并不开口。她有点愧疚地沉默了。
阿谨木讷不善言辞,只低头不语;阿妙见她不说话,似是内疚模样,赶忙开口圆场:
没有孙将军说得那么严重。阿妙是因为跟惯了小主人,看不到小主人便不安心。诸葛先生看出来了,才让奴婢跟着回来的。
阿楚抬头对阿妙一笑,感谢她的体贴。
孙坚依然毫无直觉,继续转述诸葛玄的交代:你先生说,冠礼四日后举办。阿楚若是想跟着他一起,便提前一日往县衙去,他命人等你;若是你想和我一起,也可以等到当日再去。
我明白了,谢谢文台将军。
孙坚笑着摆了摆手。
阿楚对他行了礼,又与孙策简单地道了别,便带着二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孙家仆从正在给他俩准备住所,一时也没法安顿,阿楚便指着蔺席让他们先坐。
客房未置兵器架,木枪便斜依在墙角,看起来虽是要倒的模样。阿谨正襟危坐,眼神粘在木枪上。
阿楚无语。她抱臂往榻上一坐,开门见山:看到什么值得留意的没有?
汉代客舍尚未发展完善,各处能供人落脚的大多是官府所有的驿馆。好在诸葛玄提前去信,又遣妙谨二人持了信物,几人才能安然入住。
阿楚记性是不大好,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实际上,她来时就与系统商讨过
诸葛玄所访之人李永,在史书上并不是毫无痕迹。伴随他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典韦,日后被曹操称为古之恶来的勇猛武将。
据史书所写,典韦为了替他人报仇,曾假作驾车载货的闲人,停在李家门口。待李永出门,就以匕首刺杀李永夫妇,百人追赶,无人敢近,逃离四五里后才有李永友人与之交战,典韦最终轻易脱身。
阿楚无法确定此行是否正处于那个时间点,但她不愿冒险,因此特地嘱咐二人,进了富春境内便多多留意周遭,一旦出现可疑人物,必须记下各种讯息,汇报给她。
她对李永典韦二人都没有直接的了解,但她相信诸葛玄。李永既然能与诸葛玄相交,就绝不可能是奸恶之人。
如果178年真的是典韦凭借刺杀富春县长而闻名的时间点,她一定会插手:一来□□这件事的不确定因素太多,错杀可能性极大,且祸不及家人,史实上的他却将刀刺向了夫妻二人;即便李永此人真是罪大恶极,也有刺杀之外的方法可以对他进行审判。
比如把他套进麻袋打昏了还给典韦什么的。
以及她那不足为道的私心:若能在张邈曹操之前收复他,自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以她八岁女童的身份,做出来实在有些困难了。
系统:你可以把他套麻袋打晕带回家。
阿楚:你少说两句吧。
系统黯然退场。
看守城门的士兵有些懈怠,但不算过分,许是近来太平的缘故;路上牛车不少,市集人来往亦有许多,只是未见得格外强壮的。驿馆人手本就不多,因而也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
阿妙回忆着描述。说到最后,她蹙起秀丽的眉头,似乎在记忆里挖掘其他东西,可最终还是展眉摇头,对阿楚总结道: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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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英雌养成手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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