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她听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只有这一段歌词在不停循环,配上那个合成的电子人声,越听越渗人。
“律哥?!”在降谷零小心地把青年翻了个面后,柯南失声喊了出来。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七年里每次他去警视厅找那月哥的时候都会在兄长办公室里看到这一位副官,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很不错,对方还会在那月哥忙得没时间陪他去现场时带他过去,小侦探也乐意喊对方一声律哥。
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周身完全变成低气压的降谷零伸手先后试探了呼吸与脉搏,随后检查了一下藤原律的情况,紧紧地捏起拳头。
就跟第一眼判断的那样,藤原律现在失去了呼吸,他也丝毫感觉不到胸膛有任何起伏,脉搏都没有一丝迹象,但有一点至关重要。
“他身上没有枪伤,那个自动开枪的机关只是对准了杯子,而不是他的身体,”降谷零闭了闭眼,嗓音干涩,“藤原、先生的样子看上去……”
“是猝死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猝死?要是他家前任副官先生再这么拼命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猝死吧,但不会是这个时候。
藤原律并不清楚年轻的前上司是怎么腹诽自己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丝毫的心虚,他只是这段时间忙了一点,才连着几天加起来睡眠不超过八小时,可赤江那月过去已经不是几次被他抓到通宵三天三夜不睡觉了。
事实上,他还沉浸在殉职的前上司突然出现,还提出奇怪要求的震惊之中,哪怕扳机扣动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他耳中,藤原律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他跟了赤江那月六年,对于今年也就二十九岁的藤原警官来说,这几乎是他生命中五分之一的时间了,之前他花了六年去习惯有关这位长官的一切,现在却要他用两个月忘记长官吗?怎么可能。
正是那几乎刻进骨子里的熟悉感,使藤原律在听清楚对方说的内容后依旧没有立刻警惕起来,他发自内心地认为赤江那月、他跟随了六年的警官先生是不会真的对他动手的,这是信任,也是对自己分量的自信。
曾经的副官先生如今万分笃定面前站着的一定是警官先生,无关外貌声音,只因为在那月没有特意伪装隐藏的时候,藤原律连潜意识反应都认同了他的身份,更何况,他早就隐隐有所察觉了。
“真没劲,这样不是一点惊喜感都不剩了吗,”没在对方脸上看到恐惧的表情,那月撇撇嘴,松开了环在藤原律肩上的手臂,露出左手拿的‘枪’,“你的表情简直就像说我欺负你一样,藤原君,时刻保持平常心哦。”
藤原律从伤感中抽出身,无语地抽动嘴角:“这种时候哪里有人能保持住平常心啊!”
他还很理智地把声音压低了,目光不知道为什么飘向已经闪身走进包厢的那月手里的物品。
那是一束从黑漆漆的枪口‘开出来’的白玫瑰,哪怕被用不知名手段藏进了枪中,那束花还是依旧完完整整的,漂亮得不像话,就是不太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上车前从某位变魔术的小朋友手里骗来的,”注意到藤原的眼神,那月若无其事地干脆拔出那小束花,从最中间抽出一根,“喏,重逢礼。”
“……您认真的吗?”
藤原律不太想这么快切入正题问警官这两个月在哪里,死亡难道也是计划好的戏码吗?他想再逃避一会儿,假装他们中间不存在空白的两个月。
然后,他再亲口告诉对方他做到了,没有再跟在谁的身后,而是自己也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别人的‘长官’。
想法很美妙,可惜那月并不打算给他留那个机会。
“怎么会是认真的呢,难道我看上去是这么吝啬的人?”黑发红眼的警官慢吞吞地说着,与话语相反的是他快到藤原一眨眼还反应不过来的动作,“重逢礼还是留到下一次吧,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可没带在身上。”
什……!
藤原律被突然塞了个药丸到嘴里,连他的表情都来不及切换到惊讶,眼前飞快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记忆的最后只有前上司的手,还有手上雪白的玫瑰。
对了,那是几朵来着?他模糊的意识想着,八朵白玫瑰的花语,他好像记得来着。
【深深的歉意,以及弥补】
—
用针剂把藤原律放倒的那月这下是真的有点心虚了,他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不设防,原本还以为需要他们打一场才能艰难地给对方注射这个药物,结果一下就成功了。
他盯着手心躺着的那根没派上用场的针剂,又看了眼被他放在沙发上的藤原律,陷入要不要补一针的沉思中。
其实原来的打算就是趁藤原律不备把这家伙打晕再来一针,那个药丸是备用选项来着,谁知道、咳咳。
为了副官本人着想——那月确定自己一针下去说不定会把藤原律扎青一块皮肤——那针最终没有落下。
药丸也好,针剂也罢,里面的成分那月不太了解,但他的异能力在这些方面贴心无比,殷勤地在从研究组坑到的药物身上贴好直白的[假死药剂]四个大字。
好东西,效果也不知道怎么样,姑且先用着。那月想。反正研究组说效果能坚持三个小时,等三小时过去,他们按他所想发现不对劲,他也早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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