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于延灵机一动,放下衬衫去翻崽子的衣服。
顾从决睡得正好时,感觉有人在扒拉他的衣领。他条件反射地拨开,不爽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妈,干嘛……”
他奇怪,心道明明昨晚为了防止向于延“偷袭”,他锁门了啊?那怎么还……
噢,睡到半夜沈言星来敲门,他把房门开开了。
那说来,沈言星呢?已经起了?
“你昨晚和谁睡的?”向于延黑脸沉声,扯开崽的衣领看了一眼崽的身子。
很好很好,脖子和背上没有吻痕一类的暧昧痕迹。
“唔……和沈言星……”顾从决揉揉眼睛,再次将亲妈的手拍开。
向于延一听吓得更甚:“你还好意思承认?”
还承认得如此坦荡?
向于延反手掀了崽子的被,扒完衣服扒拉裤子:“过来让我看看,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
顾从决被吓得瞬间清醒,第三次拍开亲妈的手,惊恐地爬起床和向于延隔开距离。
“你没有吗?”
“啧,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向于延白眼,“那么大反应干嘛?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整得跟我没见过似的?”
“我长大了,人格健全了,你要尊重我。”顾从决绕开向于延下床。
向于延一整个不屑哼笑:“才十五呢,毛都不定长齐了没,也好意思说自己人格健全?
“怎么着,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是吧?大半夜的,居然还跟你小男友偷情啊?”
说着,亲妈拎起那件没带走的衬衫。
“什么偷情?”顾从决无奈,一本正经地解释,“是沈言星昨晚说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所以才——”
话未说完,顾从决后知后觉地一愣。
等等,这个下楼敲门的理由怎么有点站不住脚?
15还是16年的时候,因为遭受过几次极寒天气,顾向二人觉得房子的隔热层太薄了,住了这么多年、房子的很多功能设施也开始老化。带到暑假时,他们将崽带到琴岛住了段时间,给房子来了个大装修,将内外都翻新了一遍;不仅加厚了隔热层,还重新铺设了夹层的管道。
以前睡觉,顾从决也会听到夹层传来的奇怪声音,但翻新装修之后,就再没听到过了。
那沈言星说的奇怪声响又是什么?
不仅如此,沈言星昨天来拜访时,穿的是短袖衬衫和休闲长裤。就算家佣们没准备衣服,沈言星也完全可以将长裤先穿着,有什么必要光着两条腿、下楼敲门?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在顾从决的脑海中浮现。
顾从决试图总结归纳,无奈他在这方面上的常识异常匮乏,尽管他努力地皱眉思索了,却还是想不太明白。
他只隐隐地觉得,沈言星昨晚的意图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沈言星原来……不是怕鬼怕声响啊?
也不是来借衣服的?
“才什么?”向于延眯了眯眼睛,追问,“才过来找你一起睡的?”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精通为人处事之道、又在娱乐圈内混得风生水起的向于延,已经猜出来了昨晚的大概情况。
也猜出来了亲崽子、和小徒弟间的不同想法和意图。
站在大人的角度上,向于延认为自己有必要帮一帮忙,在俩崽的相处上做点“必要引导”。
“嗯。”顾从决点点头,既想不通又苦恼,“他是这样说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我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他昨晚……
“他昨晚穿得很单薄?”
顾从决不确定地问。
“佣人没给他准备衣服吗?”
顾从决的询问,印证了向于延的猜测是对的。
其实向于延特别叮嘱过家佣的,让他们“把床铺得舒适一些”、“备几身新衣服,去杂物房里挑品牌方送的那种,穿着舒适一些”。
他是知道真相的,但他决定帮可爱的徒弟隐瞒一下:“应该是吧?以往给客人们准备的换洗衣服,多是从我和你爸的那些品牌方礼物中挑的,几本都是成年人适穿的L码。
“佣人们可能没找到合适的。加上我和你爸昨晚在开视频会议,没顾上叮嘱。”
“原来是这样。”
顾从决没有怀疑。
“我也疏忽了,应该主动给沈言星挑几身衣服的。
“我把你给我的衣服送给他了。”
“行,没问题,多挑几身吧。
“等会回来再挑,现在先刷牙洗脸吃饭去。人星星可比你勤快,早就起床收拾好了。”
顾从决听话地转身,去刷牙洗脸。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向于延无可奈何地叉腰,感慨道。
“小废物,我以为你和你爸一个样,却不想你爸比你机灵多了——至少在追男孩子的事上不含糊!”
叨叨完,他又轻叹一声,笑了笑。
“不过呢,也幸好你是个笨蛋废物小猪。”
他将手中的衬衫放归原位,脚步轻轻地带着门,离开了崽子的房间。
就当他没看到、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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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时,顾从决还惦记和琢磨着昨晚的事。
他接过顾平跃做的三文治,边吃边偷摸打量沈言星的神态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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