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计了, 一个用两千士兵性命做饵的变态而扭曲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邵和就他*是个疯子,是没有感情的野兽。
林中的树叶草枝打过头脸, 在顾朗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坐下的战马奋力奔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生命尽头的最后挣扎。
在他们身后,留下温热的血迹。
汤潮下马勘察, 随后走到邵和面前:大帅, 从这些凌乱的痕迹来看, 顾朗那边最多还有六七十人。而且
邵和:而且什么。
汤潮把指尖的血迹给邵和看:我想顾小将军的战马也快死了。
邵和不置可否, 他遥遥盯着前方:你怎么确定是顾朗的马。
汤潮笑了笑,当然是因为刺伤顾小将军战马的人是属下。
山林泥土潮湿,留下的痕迹也更明显。
邵和斜了他一眼,率先冲进山。
顾澈,是你自己把顾朗送过来。
阿旦的血仇,就先用你侄子的命来告慰。
邵和有心算无心,带来的皆是强兵强将,速度极快。
大队人马进山,林中山鸟走兽悉数躲藏。
将军,天临军追上来了。
顾朗脸色一黑,他刚要发话,身体骤然被一股大力拉扯
将军小心!
保护将军
眼看顾朗要连人带马摔下,一道人影飞快扑向他在草丛里滚了几圈。
方参将!
将军
顾朗抬起头,发现是方白。他顾不得疼去看自己的战马,马儿受伤颇重,通灵性一般蹭了蹭顾朗的手就闭上了眼睛。
顾朗一拳捶在地面。
方白看着狼狈的顾朗,又看了一眼残存的队伍。他本来是跟在池明贤身边在新游处理事宜。
后来方白听说顾朗带兵攻打天临军,就自动请命前往。
在新游的时候,他被天临军坑了一道,方白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哪里受的屈辱,他要从哪里讨回来。
顾澈收到消息后就允了,方白到了顾朗手下被任为参将,算是平调。
想到什么,方白趴在地上静听,脸色越来越难看。
天临军马上就追来了。
他最后再看了顾朗一眼,将军,得罪了。
他上手直接扒了顾朗的甲胄,衣袍。顾朗还没回过神来,方白又脱下自己的衣服。
方参将你干什么。
方白死死盯着顾朗:将军,您一定要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朔应陛下和圣上。
顾朗反手抓住方白: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假扮我。我不准。
顾朗双眸血红,是我的失误,全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方白把住他的肩膀,厉声道:邵和就是个疯子,他不是正常人。他身为天临军的大帅,却丧心病狂的用天临军两千士兵的性命做饵,谁能想得到。
我们还是赤袍军的时候,九公子和音将军以身作则,告诉我们爱兵如子,爱兵如兄弟。我们只是被一个疯子缠住了,不是我们的错。
方白给左右使眼色,强行给顾朗换上他的衣服。他们两人身形相似,年纪也相差不大。
方白用刀割断头绳,黑发散落。再用刀划伤脸,抹上泥污覆盖住大半张脸。远远看去,不熟悉他和顾朗的人不能立刻分辨出。
他喝道:带将军走。
不,不。顾朗疯狂挣扎:方白你放肆,你不能做我的主
他们当初逃到金城不久,就碰到了方白,甚至比认识邵和更早,这么多年方白跟在他们身边,早就如兄弟。
这是我唔唔顾朗被堵住嘴强行带走。
方白咬着牙,吩咐剩下的人:迅速清扫痕迹,往山顶走!
是。
须臾,邵和带人出现在方白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
大帅,有碎布条。
邵和冷笑:往山顶追。
今天顾朗必须死。
用手下两千兵士的命,换来力挫大宁气势加顾朗一条命,太值了。
驾驾
草木被骏马踩踏在铁蹄下,在这原始的山林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
忽然,邵和勒停缰绳,烈马前蹄高扬。然而他身后的兵士来不及停止,越过邵和冲了过去,顿时人仰马翻。
邵和看着前面的藤蔓,想起在新游受到顾澈的袭击,也是那场战役中,阿旦为了救他被顾澈一剑穿心。
邵和面色狰狞,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不愧是叔侄。
汤潮已经带人检查,大帅,没有暗器了。
他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准备。邵和一夹马腹,迅速往山顶去。
顾澈,但愿你收到你侄子的死讯时,还能稳住你虚伪的神情。
眼前景物飞快后退,当草木退去,大宁红色的兵服格外显眼。
邵和看着被大宁兵士挡在身后的顾朗,带着高高在上的戏弄:好久不见,顾小将军。
顾朗往地上啐了一口:呸!
他身边的兵士对天临军喝道:你们大帅为了抓我们将军,不惜用你们两千无辜兵士的命做饵,跟着这样的人你们不害怕吗?
邵和眸光闪过一丝阴翳,汤潮立刻道:放你娘的屁,我们的兄弟都死在你们手上。
你们快死了还挑拨我们感情,我杀了你。汤潮大喝一声,举着大刀冲过去。
这个山顶顿时沦为战场,邵和牢牢盯着最后面的顾朗。
他对手下耳语一番,不多时有人拿来弓箭。
邵和弯弓搭箭,嗖的一声,方白身前的兵士倒下。
方白又惊又怒,邵和得意的勾唇,再度搭上第二箭,在方白愤怒的目光下,射击。
那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眨眼间便又洞穿一人的心口。
护卫方白的兵士临死前轻声道:将军,逃他无力的垂下头。
方白苦笑,他还能往哪儿逃。
他环视一圈,驾马向北方跑去。邵和立刻带人跟上。
邵和的手下不解:大帅,您为何不一箭射杀了他。
邵和:那还有什么意思。
顾朗此刻就像只败家犬,邵和观赏对方的狼狈。
不得不说,方白最大程度上拿捏了邵和的心态,他矮身躲过身后的暗箭,却没躲过身下,小腿被一箭洞穿差点叫出声。
阿朗,你快些逃。
大白哥坚持不了多久了。
邵和盯着前方的一人一马,目光瞄准战马的前腿。
嗖
箭矢射穿战马的前腿,方白直接从马上摔落,腿上的箭矢磕在地痛的他闷哼。
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响起,邵和大步而来:顾朗,你可想过今日。
方白喘着气不作声。邵和盯着他受伤的腿,一脚踩上去。
啊啊啊啊啊
邵和居高临下审视他,少顷他收回脚笑道:顾朗,你跪下对我磕三个头,我就饶了你。
方白被血污和头发挡住脸,但一双眼却亮的惊人,眼中恨意滔天。
邵和,你永远都比不上我皇叔。
邵和脸上的假笑退去,面无表情,一双眼漆黑似无底深潭,终年透不进光。
邵和拔出剑,指向地上的人:你废话太多了。
一剑穿心。
方白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神涣散。他这辈子其实很幸运了,遇见了音将军,更遇见了阿九哥。
只是当初在金城,他不该咬音将军那一口。
意识模糊,方白遗憾的闭上眼。
邵和沉浸在为弟弟报仇的怅然里,汤潮觉出不对。他见过顾朗,也跟顾朗交过手。刚才顾朗的声音不对。
汤潮还以为顾朗快死了才如此,可这会儿汤潮越看越蹊跷。他上前扒开尸体的头发,惊道:大帅,这不是顾朗。
第133章 最后的对战
顾朗纵马狂奔,身后的箭矢如影随形。
顾朗纵马狂奔, 身后的箭矢如影随形。
将军您莫怕,我们护着您
顾朗清楚的听到箭矢刺破身体声,是两名兵士用身体为他做盾。
他咬着牙, 不敢流泪,不敢回头。
邵和停下马,长臂拉开了弓,锋利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冷芒,瞄准顾朗的后心。
嗖
将军!
就近的兵士用尽全力扑到顾朗的马上, 同时按下顾朗的身体。
箭尖带着温热的血,滴落在顾朗的侧脸,仿若灼烧。
邵和眸光一狠,再次搭箭, 然而漫天箭雨忽而袭来。
郭华和邓显儿率大军前来,邵和看着顾朗的背影,恨恨的摔了弓,撤。
顾朗得救了,可护着他的两名兵士几乎被扎成刺猬,药石无医。
顾朗抖着手覆上他们的眼。
邓显儿带兵前去山林, 带回了方白的尸体。
顾朗盯着方白胸口那个大窟窿,一阵眩晕。大半日征战逃亡,再加上顾朗情绪大起大落, 顾朗纵然年轻也撑不住了。
将军,将军!
郭华扶住顾朗:去请军医。
有些事当局者迷,但当郭华和邓显儿脱离出来后再看, 就觉出猫腻, 所以及时赶来支援。但他们也更惊惧邵和的疯狂。
邓显儿看着方白的尸体, 面色沉痛:现在怎么办?
郭华咬牙:先把尸体放进冰窖。
方白是金城人, 时人讲究落叶归根。可方白的亲妹妹却在京城。
至少至少得等方白的亲妹妹来看方白一眼,那是方白唯一的亲人了。
白鸽飞入皇宫,顾澈正在处理国事,他看到窗台的鸽子,阻止宫人,他自己亲身过去。
顾澈吩咐:去拿谷物来。
宫人:是。
顾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随后取下信件。
宫人送来谷物时被顾澈的脸色骇的跪倒在地,鸽子不懂,它盯着宫人手边的食物,歪了歪脑袋飞过去。
你先退下。
宫人知道这是在说她,犹豫片刻,将谷物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顾澈攥紧纸,闭上了眼。
郭华的来信几乎不带主观情绪,把事情原委说了。
当初顾朗被顾澈派去江南,就是因为有郭华和邓显儿这些老将护着。
顾朗只是跟邵和周旋,甚至方白申请调去江南,顾澈应下也是这方面考虑。
有经验的老将护着,这些小辈慢慢成长。而顾澈一边处理国事,一边在京训练火铳手。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邵和的残忍,谁会把自己手下两千士兵推出去送死。
战场上的损耗和死在自家首领手里根本不一样。
顾澈一直待到黄昏,叶音亲自来寻他,顾澈尽量平和道:你怎么来了?
叶音:出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叶音示意其他人退下,她挺着肚子进殿,顾澈过去扶她。
叶音在榻上坐下:说吧,出什么事了。
在顾澈开口前,叶音先道:不要瞒我,你知道我手下的玄骑卫不是摆设。
顾澈一瞬间泄了力,他把手里皱巴巴的信件给叶音看。
那上面沾染了顾澈的汗迹,一些字都被模糊了,但叶音也能猜出大意。
迅速浏览过,叶音平静的将信件烧了:阿澈,我记得火铳手训练的差不多了。
顾澈蹙眉:音音
叶音转身:你走吧。我会在京城等你凯旋,等你带来天临军的覆灭邵和身死,大宁一统的好消息。
顾澈不语。
随着月份的推进,叶音害喜的越来越严重,她的小腿已经浮肿了,但因为睡眠不好,她眼底青黑。
少顷,叶音回身虚虚抱了抱顾澈:比起我,阿朗更需要你。去吧。
叶音本来想把玄骑卫也给他,但顾澈同样担心叶音,玄骑卫忠于叶音,是叶音保命的底牌。
夜色降临,顾澈连夜带兵出京。
他们到达港口之后,改走水路,大概是老天相助,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比过往快了一日到达江南。
此行方白的妹妹也来了。她一身素衣,脸色更加苍白。
她看向郭华,颤声道:郭将军,请问我哥哥我哥哥在哪里?
郭华看了一眼顾澈,顾澈叹道:带她去吧。
其他人离开,顾澈看向顾朗:你有没有要说的。
数月不见,顾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仿佛剥去和善的假衣,锋芒尽显。
他垂眸:我无话可说。
失误就是失误,无从狡辩。更不该辩解。
顾澈:去做一件事。
顾朗这才抬起头。
* * *
云州近日出现了一起流言。
你们听说了吗,大帅跟大宁的顾将军有仇,为了诱杀顾将军,居然拿自己人做局。
真的假的?
你们忘了,之前那场仗咱们天临军死了两千多人。
难道大帅
放肆!茶馆突然来了官兵,拔刀指向说小话的几人:把这群大宁走狗抓起来。
冤枉,冤枉啊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
领头官兵环视众人:谁还讨论流言,格杀勿论。
茶馆寂静无声,直到官兵走了,他们才松了口气,随后不敢多待,飞快回家。
然而不管邵和抓人抓的再厉害,也刹不住口子。
因为这件事的源头在他,为什么天临军之前跟大宁交手十多次,也不过几十伤亡。怎么这一次就死了两千多人。
百姓们还好,但军中人心惶惶。
其实,我们不是非跟着大帅不可。
听到这句话的士兵们浑身一颤,他们立刻要去找那大胆之徒,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
大帅府。
大山心急火燎:大帅,这些流言忽然而起,肯定是大宁搞的事。
他们能在大宁安眼线,大宁为什么不可以如此?
邵和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幽幽道:他来了。
大山:什么。
邵和挽了个刀花,所有恩怨该了结了。
这路数邵和熟悉,当初赤袍军是怎么拿下明王的,如今大宁也想这么对他。
不过他不是明王那个蠢货。
去除流言最强有力的方式,就是天临军打一场胜仗。语言有效,但有时候也苍白无力。
热浪在空中蒸腾。
双方都想打,没有什么虚的,这是场硬仗。
两军对峙,邵和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具,脸色狰狞。
汤潮上前喊话:来者何人。
顾朗驾马上前:大宁将军,顾朗。
汤潮嗤笑:原来是败军之将。他专戳顾朗痛处:那小子跟顾小将军像,可惜最后还是被我识破了。
顾朗眸光一厉,舞着木仓刺来。两人眨眼间交手几十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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