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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处之间找我免费阅读(7)

    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去过的呢,难道他哪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翻了下来,把脑袋摔坏了,失了个忆?江慈禄挣扎着想要思索出个究竟,压根儿没意识到他这遭受重大创伤的脑袋完全不够用的,疼痛感像反噬似的扎进去,走了个穿孔,反反复复,疼了好几轮,把江慈禄微薄的意识吊起来一点。
    他迷糊间听到仪器运作的细微声响,闻到一股像是不同的药味儿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太冲,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定会扣着喉咙呕吐。兀地,有道人声隔着很远的距离传来,冲破了他脆弱的自我保护线。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第9章 Ruby Woo
    什么?
    我一直在想,江左书当时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废了他的手,可他竟然还拿的起枪那个虞磬堂,好歹没有断指,都握不起来,你说,他是怎么举起来的?
    是我认识的人的声音?
    其实很可笑,江左书当时的状态,拼尽全力也只能开出一枪,他是必死无疑的,可他竟然还想救虞磬堂哈,后来啊,江慈禄,你还想听吗?或者,你还敢听吗?
    江慈禄猛地弹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像脱壳的灵魂被人硬生生安了回去似的,他觉得自己在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外推,又有一股力把他朝里撞,两道力量全落在他身上,江慈禄一度以为自己快要被冲碎了。
    小书,你我偶尔做梦,会听到你在骂我,说我折腾你,只为了满足自己,却让你被折磨,我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欣喜,太久了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再试了?要是你一直都记得,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次次死亡的我又是在做什么呢?
    江慈禄僵住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到他脸上,让他觉得痛,像被烫伤了一样。
    可我再不敢松开了。
    江慈禄隐约觉得,他似乎是和虞磬堂吵了一架,才会独自一人跑到沙地上,百无聊赖地在沙地上画了一个缩小版的、怒气冲冲的虞磬堂。海水涨潮,那画很快就没了,只剩下他画的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坐在钢琴后,冲虞磬堂笑,偏偏在海水能碰到的范围之外,一直没被冲掉,后来,还是他流出来的血弄乱了它。
    两个人朝夕相处,小打小闹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一次,虞磬堂大概也是想让他收收脾气长个记性,竟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相识岁月不过尔尔,不足他生命的五分之一二,而虞磬堂,也就松开了那么一次,便再难抓住。
    就这一次,他却翻了好几倍地还。
    江慈禄能勉强说几句话,保持较长时间的清醒状态,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江鹤岐非常慷慨地给了李泱一大笔赔偿金,把他从拥挤的三人间里解救出来,升级成豪华套餐搬进了单人间。
    李泱大概是不习惯享受这等待遇,每天没事就推着轮椅到江鹤岐的病房附近转悠,让虞磬堂撞见了一次,当下就被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了半天,叫陈珘把李泱押回了他自己的病房。李泱不寒而栗,总觉得虞磬堂刚刚那样子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为什么,江鹤岐的下属就来找他,说江慈禄醒了。
    江慈禄的病房里放了个花瓶,每天有人换新的花插进去,以往都是虞磬堂来做,偏偏这天因为他连轴转太久,陈珘看不下去了,把虞磬堂遣送回家,非让他好好睡一觉再来,来换花的成了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她看着就非常崇拜虞磬堂,把他怎么找出幕后黑手的过程吹得天花乱坠,说他还拿回了江鹤岐真正签字批准的那批货,至于后面的清理这小姑娘级别不够,没见着现场,全靠一张嘴听说。
    江鹤岐和陈珘一块儿进来,她才悻悻地闭上嘴跑出去。
    回头等你好些了,可以坐轮椅到楼下逛逛,现在就每天躺这儿看看电视吧。江鹤岐拉了把椅子坐下,突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慈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江鹤岐这样,不免有种见了鬼的错觉,要不是他面部神经还不协调,这会儿只能做个面瘫,想必是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的。
    人爬得越高,就越害怕有牵绊自己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一下子冲太快,没琢磨过来这个道理,让你长大了,现在想想,当初就应该找个人家收养你算了。
    江慈禄:
    试图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的江鹤岐苦笑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我最近突然发现,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似乎还没有虞磬堂多。你从重症里搬出来之前,虞磬堂每天进去看你一次,完了就住在医院,看一些专业资料,自己都快成个半吊子赤脚大夫当然,他没那个本事。我呢,因为还有很多既定的行程推不掉,算上这一次,来看你的次数屈指可数,慈禄,实话实说,你有没有在心里骂过我?
    江慈禄现在口不能言,只能眨一下眼睛,艰难地朝他递过去一个眼神,表示我不仅骂过你,还不止一次。江鹤岐也不知道把他这眼神解读出了个什么意思,本来蔫蔫儿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点受宠若惊来。江慈禄在心里叹气,也没有硬是要告诉他真相,把这个误会维持了下来。
    清醒之后头一回听人说这么多话,江慈禄很有些体力不济,都想睡觉了,江鹤岐才站起身走出去。陈珘站在他床边等了一会儿,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密码是零七一一。
    江慈禄眨了眨眼睛,瞥见陈珘的背影,在脑子里把他刚刚说的话重播了一遍,还是不知道陈珘什么意思。一直到半个小时后,李泱推着轮椅过来,他那生了锈的反射弧才猛地一弹,帮助他理解了陈珘的话。
    是虞磬堂那个加密文件夹的密码。
    陈珘怎么会告诉他这个?
    江慈禄愣是想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一边又开始惶惶然地想虞磬堂知不知道这件事,更想闭上眼直接睡过去算了。
    虞磬堂的电脑再怎么样也是放了机密的,就算他自己不在乎,陈珘也得做点保险措施,防止哪天有人真从他入手去挖江鹤岐的底。江慈禄接连试错密码两次,陈珘这边就收到了提醒。
    虞磬堂又不是提前患上了阿兹海默症,不会连唯一的一个密码都不记得,再联想到那天江慈禄杵在走廊上偷听,推断出是他在试密码并不难。陈珘看了一眼住院部的大楼,转身上了车。
    只是江慈禄想得太简单,那密码确实和江左书有关,但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生日。
    陈珘黑进了虞磬堂的手机,给他加了个免打扰,把一切通知他江慈禄醒来了的消息电话全部屏蔽,顺带关了他设置好的闹钟,以至于虞磬堂一觉睡了一个颠倒的昼夜,再醒来都是第二天傍晚了。
    他对手机没那么大依赖性,洗漱完了才摸出来看,一摁开屏幕,无数条未读短信和电话一个个往外蹦,虞磬堂只随意瞟了一眼,下一秒就拎起车钥匙往外冲,一边走一边给院方打电话。
    李泱觉得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太寂寞,江慈禄醒了以后他有事没事都在这儿坐大半天,虞磬堂来的时候,他正拿了颗苹果在那儿啃,专注地和江慈禄分析这部电影的剧情发展,江慈禄被他剧透了一脸,还没说话,病房门就让人推开了。
    他愣了愣,看见虞磬堂火急火燎地走进来,话都冲到嘴边了,余光瞥见李泱,登时熄了火,从兴奋切换到愤怒。江慈禄觉得他看李泱的眼神里都淬着刀,连忙用手指戳了下李泱的胳膊,示意他先走。
    虞磬堂的敌意太明显,李泱有点哆嗦地把苹果放到腿上,小声和虞磬堂打了个招呼,推着轮椅逃也似的出去了。病房里一时空下来,只剩下电影的声音。
    江慈禄一方面是做贼心虚,毕竟偷溜出去的是他,一方面是说话的能力还没恢复彻底,只能勉强发声,跟破风箱似的,也就一言不发地盯着虞磬堂看。
    虞磬堂拖了把椅子坐下,先是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还是觉得胸口钝钝地疼,受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江慈禄这种鬼门关边捡回一条命的,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绷带缠在上面,像要和他融为一体。
    慈禄。虞磬堂的心情经历了大收大放,又来了一回一百八十度大扭转,差点把他自己都弄懵了,这会儿静下来,心里那些后怕渐渐地浮起来,将他一颗心都泡得酸软。
    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
    他实在是没那么强的抗压能力。
    使用手记那破牛皮纸本的副作用就是神经衰弱,陈珘很早之前就说过,他肉体看着能打,精神上就是个婴幼儿,稍微大一点的挫折就能折断了。虞磬堂是一直绷着才没显出来,要让他再看着江慈禄走一次生死之交的路怕是真的要魔怔了。
    哦。江慈禄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不仅手脚不灵光,连脑子也退化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虞磬堂刚刚像要哭出来一样呢?
    虞磬堂陪着他看了一会儿电影,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撵着人睡觉,江慈禄不情不愿地闭上眼,感觉屋里的灯暗了下去,虞磬堂站在床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那视线却没有压迫感,反而让他觉得舒服,能帮他做个好梦。
    做梦梦?
    他是不是做过一个梦?
    江慈禄一激灵,忽然醒了,之前濒死之际做的梦、听到的声音快速地在他脑海中来了个闪回,他心中的疑虑立刻呈几何倍速增长。大概是用脑过度,江慈禄觉得有些头疼,但这不妨碍他把那些零碎的场景连在一起,画面和声音一结合,他心里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江左书吗?
    第10章 失色
    第二天虞磬堂再来,江慈禄就要来了他的电脑,美名其曰他想看的电影都在他的电脑里标注好了,比较方便,虞磬堂也没有多想。江慈禄坐在床上,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活动起来还是有些僵硬,但已经足够让他趁着虞磬堂出去的时间把那个文件夹打开。
    文件夹里放了很多东西,有照片也有文档,江慈禄打开一两个看了看,发现是虞磬堂做的类似旅游笔记一类的东西,黑色的字体之外,很多都有红色、蓝的等等其他颜色的标注,江慈禄认真地读完了,心里了然这是虞磬堂记下来的,江左书对这些地方的评价。
    他的手有些抖,差点没成功把照片点开。江慈禄只看了一眼脊背就松了,整个人像被当头打了一棒一样,耳畔嗡嗡地响。那些照片都是他和虞磬堂一起拍的,他记得很清楚,可是这个文件夹明显是为江左书而设立的,又怎么会出现他和虞磬堂的合照?
    除非他真的和江左书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照片里的人是江左书,他们去过一样的地方。
    江慈禄死死地扣着笔电的边缘,连伤口裂开了也没注意到,一双眼睛瞪着屏幕,几近发红。他深吸一口气,把文件夹关掉,随手打开了一部影片,麻木地看着屏幕上变化着的景象。
    虽然仍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梦到和江左书有关的事情,但江慈禄已经开始认为,虞磬堂来到江家,做他的监护人,实际上是在透过他去看江左书的影子。
    原来如此。江慈禄盯着自己的手,自嘲似的笑了笑。
    原来虞磬堂所有无可奈何之下的宠溺,都不是给他的。
    虞磬堂出去一趟回来,察觉到江慈禄的情绪明显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把手里刚买回来的小吃放到桌上。江慈禄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他就特地挑了一些他喜欢的食物里还算清淡的。江慈禄低着头,手里拿着筷子,却迟迟没有夹起来吃。
    怎么了,手痛吗?虞磬堂放下资料,把筷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想要看他的手心,还没摊开,指尖已经碰到一点红,脸色顿时变了,伤口裂了怎么不说!
    江慈禄默不作声,听着虞磬堂叫护士过来给他重新包扎,只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眼尾发红,想要流泪。虞磬堂以为他是疼的,叹了口气,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腕,低声说:对不起,我之前话说重了。慈禄,疼的话就抓我。
    江慈禄伸了伸手指,到底没动,护士包好以后又嘱咐了几句才走。虞磬堂坐下来,拿着饭盒喂他。江慈禄嚼了一口年糕,毫无预兆地,没忍住,眼眶就湿了。
    虞磬堂张了张嘴,没想到他会哭,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想着难道是那护士下手太重了吗?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发现护士用的力气有多大。
    虞磬堂。江慈禄深吸了一口气,在混乱一片的大脑里精准地搜索出自己要用的信息,看也不看虞磬堂,像突然之间自通了语言功能一样,语速极快地说起来,那个江左书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虽然我不觉得基因不同的人相貌相似度能那么高,可我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他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世了吧?你答应我爸保护我,和因为觉得我和他很像有没有关系?还有
    他看着虞磬堂惊疑不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你很在乎、想照顾的,一直都是江左书,是吗?
    一口气说了太多,江慈禄那还没好全的发声机制终于迟钝地报复回来江慈禄捂着自己的喉咙,咳了个七荤八素,脸到脖子根儿都红了。虞磬堂来不及思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给他倒了杯热水。江慈禄抬起头,眼睛还是湿漉漉的,里面装着的情绪却让虞磬堂觉得心慌。
    他先是不知道江慈禄从哪儿听来了江左书的事情,再是措手不及,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毕竟编故事也是需要构思的,更何况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追问。
    虞磬堂收回手,指腹贴着裤缝搓了两下,始终没有开口。江慈禄起先还在心里劝自己等他的回答,见他这副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气得伤口都在发痛,扭头躺下去,背对着虞磬堂,摆明了不想再理他。
    虞磬堂自己想不出解决办法,转头就想起了陈珘这家伙跟江慈禄泄露江左书的事情的可能性最大,顿时咬了下牙,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病房,站在走廊上给陈珘打电话。
    陈珘那边吵得很,听他说了两句就开启了我听不清你再说一次的耳聋模式,还是虞磬堂后来一点火也没压住,直接对着电话骂他,他才收了戏谑的语气,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真干了件缺德事。
    他可能之前就看到你那个加密文件夹了,我只是顺水推舟,早晚都会知道的。陈珘说,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江左书的存在就越难掩饰,你下次盯着江慈禄看的时候,能不能在旁边放个镜子,真的,我都看不下去。与其这样拖着,你还不如和他说清楚。
    虞磬堂按了按眉心,不耐烦地反问:怎么说?
    有人找陈珘说了句什么,他也就暂时捂上了话筒,等把人送走了,陈珘重新举起手机,听筒里传来虞磬堂夹杂着疲倦的声音:陈珘,你让我怎么和他说?
    说你其实已经死了,救了你的李泱在之前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你,想要杀死你,而且每一次到最后都鬼打墙似的和你同归于尽了吗?
    不仅仅是这话虞磬堂根本就说不出口,就算是说了,江慈禄八成也会觉得他是为了糊弄自己,连认真编个借口的心思都懒得花,只怕是得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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