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司行简对崽崽能猜到这些,并不觉得意外,他更不会把崽崽保护得密不透风。
生在皇家,太单纯可不是什么好事。
崽崽可以不工于心计,但不能连自己都护不住。
不过,现在对崽崽仔细讲这些还为时过早,他见崽崽一脸好奇很想问个究竟,就比了比崽崽的身高。
司安珵立即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现在天气热了,他不常戴帽子,因此就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还是很多的!
司行简把崽崽的手拿下来,揉了揉崽崽一头不算长的柔软的发丝。
崽崽年纪还小,没有梳发髻,他两侧和后脑的头发比较短,头顶的稍长些。
实际上,有不少小孩都是这样的发型,和现代小孩相差不多。
司行简:“别发愁了,那些事要给大人来处理。你好好吃饭长大,等再过几年,你就能为爹爹分忧了。”
“安安现在就想帮爹爹呀!”
司行简觉得崽崽就是太无聊了,就给崽崽安排了些小事做。
那些梦让本来就聪慧的崽崽更加喜欢思考,成了一个脑中装着事的小大人。
还是应该让崽崽多和同龄人相处。
于是在皇后的葬礼完成之后,司行简就带着崽崽去了庄子上。
因为现在天气有些热了,而皇上又以旱灾以及皇后本就节俭为由不愿意铺张,相关事宜在十日之内就办完了。
皇后的父亲因承受不住丧女的打击,中风了。
——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是因为大皇子的事也有他的参与。
司行筝并没有对大皇子动手,孩子无辜,虽然不是他的,但毕竟在眼前养了六年,他就让大皇子去为皇后守灵。
以后再找机会把大皇子送走。
这些事也分辨不清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成王败寇。
司行筝因中毒不能生育,又安排陆氏假意怀孕生下长公主,让皇后担了无子的名儿,算是他愧对皇后,可他因皇帝的身份有很多无奈。
而皇后的做法,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只觉得轻松释然,并没有太多的愧疚。
或许是帝王薄情吧,司行筝自嘲一笑。
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司行筝就想找人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悦。
郑喜虽然也是个知情人,但毕竟是个奴才,于是司行筝就让人请辰王进宫。
“辰王去庄子上了?”司行筝听到这个消息,眉头蹙起。
不是说好要给他治疗吗?还有针灸呢?
郑喜答:“辰王说,他住在庄子上,能就近观察蝗虫的繁殖情况。”
司行筝哼道:“都是借口。”
“那老奴去请辰王回来?”郑喜试探道。
“罢了,让他躲一段时间的懒吧,以后有他忙的。”
苏宰相受伤告了一段时间的假,还有那些受伤的臣子,他可以趁机把权力收回来。
等苏宰相致使,这个宰相之位就暂且让辰王来坐吧。
*
司行简去庄子上,确实也有躲懒的意图,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闲散王爷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他在寿宴上做的那些,是为了一劳永逸,而不是自找麻烦。
后续的事就应该皇上来操劳。
时隔两个月,司安珵又回到了庄子上,这里的小伙伴们还记得他。
他除了每日读书写字,还会跟着小伙伴们一起去拾麦穗、放牛,只不过他放的是灰灰。
他身上丝毫没有世子的娇气,只有着孩童的好奇,经常会和庄子上的孩子一起在田野里乱窜。
不到一个月,他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就被五月的阳光染了色,像是被抹了一层蜂蜜。
司安珵并不为自己晒黑了而感到难过,他觉得自己长高了一点点,而且他还学会了放驴种菜!以后,他就可以种茶树挣钱了。
踩着斜阳,司安珵牵着灰灰回家。
他斜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水囊和枇杷、梨子、枣等果子,他每天出门都能收获满满地回来。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王爷的庄子,小世子什么也不缺,但喜爱之情让他们都忍不住投喂这个惹人喜爱的幼崽。
司安珵把枣子洗干净,拿给爹爹吃,又把枇杷放到一边,等着爹爹给他剥。
“皇伯伯差人来请了,我们要回去吗?”
司行简问:“你想回去吗?”
司安珵很为难:“阿树说,六月六会很热闹。”
“六月六,晒谷秀。”按照习俗,这一天除了要晒粮食、晒衣服书籍之类的,还因为才收获了新粮食,还有各种瓜果,各村庄就会举办聚会,也是顺便祈求余下的日子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司行简就道:“那就等过完六月六再说吧。”
“那安安的生日就在庄子上过了?”
“怎么,你不喜欢?”
司安珵:“不是不喜欢,就是……那皇伯伯怎么办呀?”
“那你想回去吗?”
“爹爹在哪里,安安就在哪里。”
司行简曲指敲了下崽崽的脑门,笑说:“小滑头,那就留在这儿吧。”
六月初一,司安珵的四岁生辰。
司安珵从早上醒来就很期待,这是爹爹为他庆祝的第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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