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宝宝之后,盛一帆就很注意防辐射,不怎么常用手机。
她买了个录音笔,录点自己念的故事和诗词之类,给宝宝做胎教。
她被盛博文关起来的时候,就只能给宝宝读读书。
那天晚上,她一见盛博文进来,就把录音笔塞进卫生巾里……
盛一帆一直不觉得那是她家,一旦进到那个房子里,她就像是在玩潜伏一样,把值钱的、涉及自己隐私的东西全藏起来。
没想到,她那些小心的举动还有派上大用场的时候。
现在她就等着给盛博文定罪量刑那一天。
*
司行简是在盛一帆醒来的第二天下午才去的医院。
他看崽崽睡得安稳,又嘱咐兰兰不能离开崽崽半步后,才有点不放心地离开。
他也不想把崽崽留在家里,可崽崽又不是能揣进口袋的宠物蛇,而且他去的又是医院,带着崽崽实在不方便。
但医院这一趟,他又不能不去。
崽崽的身体还在医院呢。
司行简希望能和盛一帆商量好,争取把崽崽的身体早点带回来。
说不定崽崽和自己的身体一接触,就自己回去了呢?
他现在还没找到引魂入体的方法,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让崽崽恢复正常。
司行简到了医院之后,先去看崽崽的身体。
他隔着玻璃看了崽崽的身体许久,总觉得崽崽的身体似乎长大了一点点,但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司行简指尖轻点着玻璃窗。
好想抱一下软乎乎的崽崽。
家里那个也软乎乎的,但总归不太一样。
那个只能缠在他胳膊上、搭在脖子上,他很难把已经一米六的一条抱在怀里。
他要双手才能托住崽崽,就像是捧着一根白色的哈达。
那画面……
要是崽崽本来的身体的话,他就可以好好抱着了。
司行简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看了崽崽一眼,才转身准备上楼。
一旁经过的护士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惜和同情。
这么年轻又喜欢孩子的爸爸,面对一直没有醒来的宝宝,却坚信宝宝有醒来的一天,他还这样故作坚强,维持着礼仪从没有对医护人员发脾气……
真是太可怜了。
司行简:“……”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心底虽然有一丝疑惑,但也懒得去追究。
司行简走到盛一帆的病房前,轻轻敲门。
正在听吴嫂讲育儿经的盛一帆,听到这不重的两声敲门声,忽然有预感来的人是谁。
吴嫂走过去开门,“先生,您可来了,太太都醒过来一天了。”
“嗯。”司行简没有解释,让吴嫂暂时回避一下,就进了病房。
他照常看了一眼盛一帆的神色,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他还是问道:“感觉怎么样?”
而盛一帆看到他的脸,既觉得意外,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过去大半年了,但这张具有辨识度的脸,盛一帆还有点印象。
再加上男生很少有人留长发,还有之前好多人都提到过孩子的父亲……
那么这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盛一帆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她只见过这人那一面,大多数时间还在睡着,两人都没什么了解,更别提感情了。
她在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也一直没有去那家度假村查过。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孩子的生父是谁,她只想把孩子当成她一个人的。
现在给宝宝提供精-子的那个男人找来了,她觉得好尴尬啊。
“挺,挺好的。”
盛一帆像个小学生,回答完问题就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本来以为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交集的,谁能想到会这么巧。
司行简就开门见山地说:“要是身体撑得住的话,我们聊聊?”
“哦,好。”本来她有很多疑惑的,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问。
司行简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道:“你出事的那天盛博文联系我,说家里闹鬼。我第二天上门两次,第二次去的时候就见到你躺在空调房里,已经没了气息……”
对盛一帆,他就没必要隐瞒太多,毕竟崽崽的情况还要她知情。
他只是没有说她母亲的事情,既然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徒增遗憾。
盛博文动手杀了盛母,而盛母既不甘又有恨,死后就一直在用阴气影响盛博文。
长久以往,盛博文就变得暴躁易怒,还不-举。
自己一向听话的女儿胆敢反抗,甚至还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怀了孕,这对于一个本来就心术不正又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盛一帆的母亲本意是想杀了盛博文,保护盛一帆,可在某种程度上,却造成了盛一帆的“死亡”。
还有盛一帆的怀孕,也增加了盛博文的杀心。
这当然不能怪受害者,但也不能否认其中的因果联系。
不过也正因为盛一帆没有放弃这个孩子,才能转危为安,或许今后会真的一帆风顺。
司行简把事情大致给盛一帆解释一遍,又问:“你还有什么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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