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然双手垫在脑后,闭着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道:我是孤儿。
谢子誉觉得那阳光过于刺眼,闭上了眼睛:那你来我府上吧,我就是你哥哥。
苏璟然闭着眼笑了笑,觉得阳光虽刺眼,但脚下溪水的凉意让人爽快不少。
他转头看着谢子誉的侧脸,笑着道:谢子誉,你让我叫你哥,尽占我便宜,。
谢子誉也转头看着苏璟然,然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苏璟然柔软的发顶道:不叫也行,来我府上吧,反正这府中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我说了算。
苏璟然有些不自在地闭上了眼睛,然后转回了头,面朝着太阳,没再说话。
第二天苏璟然来找谢子誉时,谢子誉激动的拉着苏璟然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谢子誉道:猜猜看里面有什么?
苏璟然淡淡道:不猜。
诶,别走啊,谢子誉拉住准备离开的苏璟然,然后推开而来门道,以后你可以住这里,里面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
苏璟然看着眼前为他准备的房间,却没有动作,谢子誉看苏璟然呆呆地,就直接拉着他进了门,然后将他推在床上道:试试,舒服吗?今晚你可以睡这里。
苏璟然坐在床上,僵硬地用手按了按床面,觉得这床柔软而舒适,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不能
谢子誉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道:今天是我生辰,你陪我好不好,不然就我一个人过了。
苏璟然虽然觉得谢子誉无赖,但还是答应道:好,就今天一晚。
好,谢子誉答应的爽快,然后又问道,那你还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准备好,这样你住的舒服些。
苏璟然顿了顿,声音发哑道:不必了,已经很好了。
谢子誉笑了笑:那就以后慢慢添置。
那天是谢子誉的生辰,当晚他们在王府的花园里放天灯,一盏盏天灯飘上了夜空,顺着夏日的风晃晃悠悠地往远处飘去。
苏璟然抬头看着夜空,问道:你写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谢子誉也抬头看着飘远的天灯。
苏璟然走到池塘边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道: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谢子誉也跟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是啊,真好看。
夏日的夜风也是暖的,四周都是青草的味道,两人就在这花园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太阳渐渐升起,四周的冷意把苏璟然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这里是西郊猎场,不是誉王府的花园,这是寒冷的冬日,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夏天,但天上的星子大概还是没变的。
苏璟然起身返回了营地,然后他就坐上了返回城中的马车上,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苏璟然睁开眼睛,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他撩起马车上的帘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子誉骑马走在他旁边。
苏璟然就见谢子誉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伸手将一个盒子递进车窗:吃点儿东西,听丁闲说你早上没吃饭。
苏璟然看了眼那盒子,接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谢子誉:我怕你不舒服,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你好像睡着了,我就等着了。
苏璟然:你给丁闲就好,外面这么冷,何必等着呢。
谢子誉挑了挑眉:我得亲手给你我才放心。
苏璟然:
行车的队伍中,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谢子誉也不知收敛些。
谢子誉看着苏璟然,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吃了我就走。
苏璟然:
无赖!
苏璟还是打开那个盒子,扑鼻而来香甜的味道,是四个软软糯糯的糯米糕。
昨天吃的都是烤肉,苏璟然确实觉得有些油腻,这软糯可口的东西甚是合他胃口。
或许就是谢子誉对他一如既往的无赖,当年他才相信谢子誉真的想让他留下来。
当年谢子誉生辰那晚他留在了誉王府,但却没用到谢子誉特意给他准备的房间。
他本以为以后也不会用到了,可是他小看了谢子誉的无赖。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下雨了,你别回去了。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我腿受伤了,你得留下照顾我。
谢子誉:苏璟然,昨晚我做噩梦了,你陪我吧。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过节,和我一起过吧。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府中门锁坏了,门打不开了。
谢子誉:苏璟然,今天我算了一挂,说今晚所有人都不能出府。
苏璟然: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人,编这么离谱的理由,但苏璟然就在谢子誉这离谱的理由下留了下来。
谢子誉为他准备的房间,真的变成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他的衣服,他的笔墨,有他少年时所有的快乐。
香甜的糯米糕让苏璟然心里都软了起来,他看着盒子中最后一块糕点,然后递出马车外,道:留一个给你。
谢子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苏璟然会主动给他,鞋子誉伸手拿起那块糕点放在嘴中,笑道:苏大人给的就是好吃。
苏璟然:
苏璟然抬手放下了帘子,就听马车外谢子誉轻笑了一声,然后骑马走远了。
苏璟然在马车内轻轻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或许他可以不必想那么多。
一路上苏璟然睡了个好觉,直到到了府中,丁闲才将他叫醒。
丁闲:公子,你怎么在马车上就睡着了,容易着凉。
苏璟然:没事儿,对了叫年峤来我书房,我有事儿问他。
好。丁闲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北极星:苏大人?】
这东西最近出现的频率极低,但还会时不时地彰显一下存在感,生怕苏璟然忘了它的存在。
【苏璟然:怎么了?】
【北极星:苏大人最近都有70分了!】
【苏璟然:然后呢?】
【北极星干笑两声:我觉得苏大人最近进步很快啊!】
【苏璟然:哦。】
【北极星:】
苏璟然连应付它的心思都没有,不待见直白地写在脸上。
【北极星:你加油和谢子誉好好处,我先走了。】
这北极星也是有脾气的星,扔下了这句话就又消失了。
留下苏璟然一个人能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和谢子誉好好处,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
咚咚咚
进来。苏璟然道。
年峤推门走了进来,站在桌案前给苏璟然行了一礼,才道:太师。
苏璟然看着年峤: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出一些东西,只是年峤欲言又止。
苏璟然皱皱眉,冷冷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查出什么了。
年峤这才小心道:这事情和誉王爷有些关系。
苏璟然一手轻点着桌案,半天没说话。
上次他和谢子誉被扣在那不夜楼中的竞宝场子中,那竞宝涉嫌买卖官职,而且他们为了逃出去,谢子誉还受了伤,这地方能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呢?
但说起来也巧,那晚谢子誉是一路跟着他去的不夜楼,是巧合吗?
苏璟然盯着自己敲着木案的手指,心下一沉。
嗒嗒嗒
安静的书房中,都是苏璟然轻敲木桌的声音,年峤悄悄看了苏璟然一眼,他觉得这书房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坐在桌案后的人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威压。
年峤紧张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麻,才听到苏璟然淡淡道:说吧,查出什么了。
年峤心下一紧,然后道:当天晚上不夜楼中,接待太师的那个女子叫云烟,这个云烟姑娘还是醉仙楼的老板。
苏璟然蹙着眉,还是轻敲着桌案:这和谢子誉有什么关系。
年峤听见苏璟然叫了谢子誉的大名,心中直叫不好,他觑了眼苏璟然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醉仙楼是誉王爷的产业。
誉王爷的产业苏璟然轻念着,他敲着桌案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然后整个书房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年峤手心直冒汗,虽然苏璟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以他这么多年跟着苏璟然的直觉来说,他能感觉到苏璟然此刻心情极差。
苏璟然没抬眼,盯着桌案道:还查出什么了。
年峤道:再没有了。
苏璟然抬眼看过去:主持竞宝会的是什么人。
年峤慌张道:属下没查出来,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冷笑一声:查了这么久,就查出了个誉王爷?
年峤慌忙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太师责罚。
苏璟然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蹙眉道:出去吧,继续查。
是,太师,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年峤心下松了口气,说完就赶忙退了出去。
苏璟然盯着已经被自己按出裂纹的乌木笔杆,手中一用力。
啪
一声轻响,笔杆彻底断了开来。
☆、生气
云烟,不夜楼,醉仙楼,谢子誉
苏璟然思索着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他第一次去醉仙楼就遇上刘深带着人来堵他,然后就是在不夜楼时又被那个老头关在了密室中,巧的是这两次谢子誉都在他身边。
而这两次的事情,都让他和谢子誉的关系近了不少,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或者说这两件事情本就是被设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人为设计好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而且这两个地方都和谢子誉有关系,那谢子誉和刘深,和买卖官职这些事情间又有多少关联呢?
谢子誉是利用刘深来接触他吗?而且谢子誉的人为什么在不夜楼。
苏璟然盯着桌案上被他掰断的乌木笔杆发呆,他不想去思索这事情间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想去怀疑刘深和谢子誉间的关系,也不想怀疑谢子誉会参与到买卖官职的事情中。
但他又止不住的去想,苏璟然只觉得疲惫,刚回来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不知在桌案后坐了多久,直到丁闲敲门叫吃中饭,他才起身。
苏璟然一进大厅,就看到早已坐在那里的谢子誉,谢子誉冲他笑了笑道:刚回来不休息一下吗?听丁闲说你在书房坐了好长时间。
苏璟然也坐了下来,没理会谢子誉的话,而是拿起面前的筷子,直觉道:誉王爷,上次你我被关在不夜楼,后来这事情誉王爷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觉得苏璟然不太对劲,但那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苏璟然问得突然,谢子誉看着苏璟然道:怎么了?苏大人是查出什么了。
苏璟然看了眼谢子誉,淡淡地:不如誉王爷先说说查出了什么?
谢子誉一挑眉,觉得苏璟然不是凭白和他说这些,谢子誉想了想:倒是没查出什么,那日之后不夜楼中主事的人,当晚就销声匿迹,再也没见过了,不过户部尚书司马信应该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苏璟然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谢子誉没和他说云烟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谢子誉本就不必事事都告诉他。
不过苏璟然还是想知道,谢子誉和买卖官职这事有多大的牵扯,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我倒是查出一些事情,誉王爷要听听吗。
谢子誉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就趴在了桌上,抬起眼睛从下往上看着苏璟然,眨了眨眼道:苏大人说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想听。
苏璟然:
还是没个正形!
苏璟然想:你如果只是设计我,这事情可以暂且放下之后再谈,但你谢子誉最好和买卖官职这事儿没什么关系。
苏璟然瞥了眼谢子誉,像是随意一问:你说醉仙楼的老板云烟姑娘,怎么会出现在不夜楼中。
这话一出谢子誉心中就明白了大半,苏璟然定是查出了什么,所以才这么问他。
他倒不是有意瞒着苏璟然云烟是他的人,只是也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谢子誉坦然道:云烟是我的人,我发现不夜楼有问题时,就想办法安排她去了。
苏璟然没想到谢子誉这么坦诚,立马就说了,倒是也省了他不少口舌。
苏璟然夹了一口菜,问道:那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依旧看着苏璟然,但是没说话,直到苏璟然看向他时,谢子誉才笑着道:苏大人生气了?生气我不告诉你?
苏璟然:
他心中确实有些不爽,但其实谢子誉不告诉他也是理所应当,他没立场要求谢子誉事事都要告诉他。
如今谢子誉直白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苏璟然不免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随意问了问而已,谢子誉怎么会这么想他。
苏璟然没理会谢子誉,又重复问道: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谢子誉还是看着苏璟然,一脸委屈道:那你先不生我的气,我就告诉你。
苏璟然:
苏璟然干巴巴道:我生什么气,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誉王爷不必想这么多。
谢子誉直起身,正色道:其实我没查出什么,那些人当晚就跑了,之后不夜楼人去楼空,也查不出什么。
苏璟然:嗯。
如果是被人说这话,苏璟然大概只能信个四分,但谢子誉说这话,他会信个八分。
想来他在查那些人的时候,谢子誉也在查,甚至谢子誉比他快了一步,而且醉仙楼人来人往都是达官显贵,那里有谢子誉的眼线,那么他得到消息确实也更快些。
谢子誉的野心越发明显,而他对于谢子誉来说是什么呢?走上权利的助力吗?而且只是助力吗?苏璟然不由得多想。
苏璟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本来也只是想帮谢子誉一把,没想多得到什么,只是谢子誉给了他三分的情,他不由得想要五分。
谢子誉见苏璟然半天没说话,他拿起筷子夹了些绿叶菜放进苏璟然碗中,道:苏大人,如果我查出什么一定会告诉你。
苏璟然看着碗中的菜,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贪心,现在其实也不错。
公子。丁闲突然跑了进来。
丁闲拿着手中的东西晃了晃道:公子,你书房那支常用的乌木笔怎么断成两节了,我去给你买了新的。
苏璟然:
苏璟然不动声色,淡淡道:摔得。
丁闲奇怪道:乌木的也能摔断吗?质量可真差!
苏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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