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的手指缝不小心大了些,将捏紧的红色发丝漏下去,拉斐尔趴在这里,将脸颊贴在桌上,眼睛看着桌角,不再看原青。
你去吧。
拉斐尔动了下脑袋,红发遮住了眉目,拉斐尔在那层阴影中诡异地笑着说,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奇怪的语气在隔绝了喧闹的安静室内蔓延。
原青将手收回来,在柔顺的亮色发丝划过指缝的时候,恍惚了一下。
这个情景,往往发生在他提起山瀚离的脑袋接吻之后。
原青抿住了唇。
然后起身,毫不犹豫地下了楼。
当室内安静后,从窗户那里却透进来更多的喧闹,下面好像闹翻了诶~
拉斐尔慢慢起身,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
他诡异而渗人的笑声在房间里荡开。
拉斐尔走到窗边,脚跟下有黏黏的血液脚印。
嘴中溢出铁锈味的鲜血,胳膊上也流下来一汩汩滚烫的血液。
拉斐尔舔舔嘴唇,咽了下去,神色漠然地笑看着台下的兵荒马乱。
从他的一只胳膊被丑小鸭用羽毛穿刺过之后,他就知道,原青来晚了。
不,不仅仅是来晚了。
这个贵族老爷,傻到家了,恐怕在丑小鸭刚刚出生之时,原青就出现晚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丑小鸭抢过来?
有什么为什么?
在街角看到原青侧脸的一瞬间,他就决定要把人引来了。
拉斐尔想到让他开心的事,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角,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下面台子上的原青。 。
原青下了楼,黑咕隆咚的楼梯静谧极了。
楼梯间没有人,就好像被人下了命令,不准有人靠近这里似的。
他根据指示牌才找到场地后台,昏暗的煤油灯照着这里,几个工作人员靠着道具在聊天,灯下的所有人都是暗黄色的剪影。
他们穿着各类动物的服饰,除了鹳鸟,还有别的鸟类,或者爬行类的冷血动物,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
原青走到这时,贵族装扮搭配的高跟皮靴让他发出了声音。
咚咚咚、
那些动物们看过来,就好像一群动物收到了谁发的信号一般。
谁呀?有人脑回路还没转过来,以为是他们的工作人员,懒洋洋的问道。
就在这时,幕布猛地被一阵风卷开,像被撕裂般上下翻飞。后台瞬间亮堂起来。
怎么回事?!
前方的人群惊呼声被风卷着闯进来,嘈乱中动物们和其他的道具什么的都被扫开。
同时台上一声巨大而强烈的爆破音,一股强烈的风流向原青涌来,凛冽的刮过他的发丝,原青抬起胳膊遮住脸,眯着眼睛看过去。
由于是仰视,看的并不准确,只能大概确定场上已然空无一人。
连笼子都被吹下了高台。
原青没有看到将笼子穿透的巨型羽毛,更没有注意到杂乱地插入地面的众多巨大的羽毛。
他所想着的只有那只小鸭子。
风停了下来,台上一阵灰尘弥漫,围着台子的穹顶高吊着的彩带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有几根甚至搭到了原青的肩上。
他拂开,犹疑地走上了场地台子的台阶。
然而刚刚站定,就看到了躺在整个偌大台子上的灰色丑小鸭。
虚弱地摊在正中央。
原青连忙赶过去。
山山!他轻声喊。
丑小鸭动了动翅膀尖,仿佛听见了呼唤而回应。
可就在原青的脚刚踩到丑小鸭的半米范围之间的时候,他的翅膀下猛然沿着地板面刺出来一片边缘锋利的羽毛。
仍是那灰色的面貌,却显得那么危险。
原青吓了一跳,却仍面不改色地抬脚,绕开那个方向,继续前进。
山山他缓了声音柔声喊,忍着羞赧道,妈妈来来了。
丑小鸭安静了好一会儿,原青的脸一瞬间就蹿红了,他咬着牙想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丑小鸭这么喊了。
再喊就捏住那又长又扁的鸭嘴巴!
克哩灰色的小东西仿佛在扼制什么疼痛。
那翅膀却依然在生长着羽毛,毛色仿佛刷了一层上光油,羽毛上闪烁着星星闪的磷光,毛柄也十分坚硬。
原青不再前进,他会踩到那漂亮的闪灰色羽毛。
他的脚尖刚要往后退,一道破空声传来,一根十分粗壮的长柄羽毛就直直地擦过他的脸颊,插到了他脚后跟的地板上,duang地一声,入地三分。
羽尾还晃了晃,绷得死死地。
手心接住了半截飘落的黑色发丝,原青的手指尖抖了下。
他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刚才的羽毛如同打响战争的点火线,直接引爆了一切。
一大片巨大的羽毛duang、duang地嵌入了他的身后,将丑小鸭和原青的周围围了重重叠叠地一大圈。
羽毛到原青的腰高,他现在寸步难行。
原青踌躇不动,丑小鸭却挣扎着爬了起来。
哦,已经不是丑小鸭了。他大极了。
他那两片又薄又小的翅膀,早就已经在原青的注视下缓慢地生长出来新的羽毛。此时正抵在地板上,撑起来他的身体。
锋利又漂亮,闪亮的灰色上仿佛承载着星尘。
他动了动脖子那微长的脖子已经被密密的新羽覆盖了将脑袋探了出来,橘红色的长喙紧并着,睁开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
哦,或许称之为,冰层一般的眼睛比较合适。
眼外是一圈黑色的绒羽,眼尾拉长,夹着里面的冰蓝色眸子。
那双眼睛看向原青,里面不带丝毫的感情。
他站起来,整个丑小鸭已经半点不像鸭子了,和刚才半死不活的模样相差万里。
那是一只漂亮极了、优雅到极致的灰天鹅。
这只灰色的天鹅站起来,到原青的胸口。
妈妈?
他张开橘红色的喙,带着困惑冰冷的音质的声音响起。
明明不是玩弄人心的语气,却好似带着无端恶意。
第48章 病娇丑小鸭强制爱12
这就是你的责任。
遥遥的高层包间内,拉斐尔启唇笑着,不知道说给谁听。
他悠闲地伸直胳膊,宽大的手掌撑在窗棂上,无所谓地瞟了几眼这被原青带来的丑东西搅乱的场地。
那么多客人,一群群地鱼贯而出。
这偌大的盛况表演,因为原青的到来而乱成一团。
但团长拉斐尔不在意,他心甘情愿。
马戏团经过刚才的一番动乱,观众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吓坏了,推搡着涌出场地大门,咒骂着拉斐尔马戏团的管理无能,并声称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今晚的好兴致都被吓退了!
拉斐尔简直像个草包!他们互相看着,气嚷起来,出了这种事,也不出来说明情况!
客人们骂骂咧咧地走出去,贵族老爷们也面色难看地离去。
今晚的演出事故扫了所有人的兴致。 。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了,观众席的人还没有走完,剩下的人惊愕地看到了原青跑上了台,然后被猛然插入地面的箭羽给困住。
那突然变身的灰色天鹅扬起优美的颈,浑身都诉说着他的优雅高贵。
老天爷!
那是一只什么动物?
那灰色上闪耀着星尘,在光下每一动颤,都像华美的柔滑绸带闪闪发光。
他有着那么悠长的颈,身姿轻盈,翅膀缓缓张开的时候像一重宽大的披风,又如同战争胜利后树立在城墙上的旗帜。
谁也不愿相信,这样一个漂亮的生物,竟然是刚才那只半死不活的丑陋的小鸭子变成的!
然而在他们惊讶震颤的时候,他们听到破空声,那箭羽无差别地开始攻击场内的每一个人!
客人们惊恐地跑了出去。
无论他多么漂亮,可这是一只危险的生物!
何止是这些客人惊讶于这个变换形态的生物,就连原青也难以置信。
首先,他并没想到丑小鸭会突然变成天鹅,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就仿佛吃了生长激素!
其次原青那里还能想到,天鹅还有灰色的?
丑小鸭已然是一副亚成年天鹅的模样,浑身华丽的灰羽像一袭漂亮的长裙,那眼眸后拉着极其狭长的黑色眼线,和灰色的毛色泾渭分明,每一瞥都高贵极了。
可拉斐尔团长刚才说,天鹅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那么丑小鸭的灰色又是什么情况呢。
原青的脑内想了许多,他脑子很乱。
天鹅问了意味不明的那句话后,原青整个人从脸颊红到脖颈,耳朵尖热得发烫。
他刚刚是为了哄丑小鸭才说的,光说出来就已经耗尽了羞耻心,没有想到还会被反问出来。
原青眼角湿红,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抖,仿佛被欺负了一般。
可垂在身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身侧的巨型羽毛,那锋利的羽毛边缘将他的手背划出了粉色的刮痕。
原青的额间冒出薄汗,他脊背上的寒毛也根根树立。
原青这才想到。
这个突然变成灰色天鹅的丑小鸭好像根本不记得他。
原青将手背收回身后,却逃不出这个被羽毛围绕的范围圈。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只眼神陌生疏离的天鹅。
他浑身缭绕着阴暗的气息,仿佛每一秒都吟唱着鬼哭的腔调。
这是一只来自地狱的天鹅吧!
灰天鹅动了下脖子,每一根羽毛都像斑斓的默片在晃动,他歪了下脑袋看过来。
原青睁着那双金眸看着他,眼中带着戒备和一些奇怪的亲近。
灰天鹅眯起眼眸,他的思想中仅存浑浊和邪恶。
在他那看不清晰的记忆中,好像是有一个人被他称为妈妈。
但眼前的人,他只想让那金色眸子变得湿润,亮晶晶地,仰躺着流泪。
他们好像是有些相似的吧。
但灰天鹅在意这些关系吗?
不在意。
他大概只会在意,原青流泪的时候会不会张开嘴巴,露出猩红的舌尖,脸上是不是带着清冷难耐的羞态。
黑天鹅邪恶,白天鹅纯洁,那灰天鹅必然是想怎么就怎么。
他连转换形态都是如此地中立而谨慎,像一座放着两枚异色羽毛的天平。
在原青的视线中,灰色的天鹅动了。
他伸长脚蹼,踱步接近原青,缓慢地在原青身前站定,抬起一边的脚蹼向原青的身后走。
原青好似察觉到他的危险,呼吸一滞,连忙闪身让开,没有被天鹅细长弯起的脖颈碰到。
灰色天鹅张开橘红色的长喙,冷漠的青少年音再次响起。
别躲啊,天鹅顿了顿,意味不明地加上了两个字,妈妈。
原青抬起手捂住了脸。
别喊这个了他声如蚊呐。
灰色天鹅围着原青转了两圈,眼睛弯弯地,显然为逗到原青而开心得很,他没有再接话。
真是可爱的人类。
直接治愈了灰天鹅。
事实上,灰色的天鹅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苏醒,他一睁开眼睛,就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欲望。
有人抢了他的东西,他的人,他的所有物他的主人!
他刚醒来时,感到胸腔那里的压力骤增着,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在割裂的喉间被气流贯穿。
他很生气!
灰天鹅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是因为曾经自己的灰暗、弱小、丑陋而凝聚出来的黑暗思想而转换的。
所以他明亮、强大、美丽!
他满脑阴沉,只顾得随心所欲地倾泻恶意。
而瞳仁中聚出原青清冷漂亮的面庞的一瞬间,灰天鹅就彻底明了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是因为他这个漂亮的美人妈妈。
他一出生,睁开眼睛就认定的人。
他想要把原青放在自己的羽毛搭建的巨大巢穴中,里面放着晶亮美丽的宝石,原青的手腕会被撞在宝石上,撞出软腻的红痕!
这样、那样,流泪啊、轻唤啊、祈求啊,或者得到一些轻轻软软的触碰、娇娇嫩嫩的咿唔。
他喜欢这样!并且一定能得到!
但这一瞬间,灰天鹅的记忆回笼,他在脑海中看到了原青温柔地用指尖抚摸自己的脑袋。
膨胀的黑色。欲望瞬间全然收拢到了心中阴暗的黑匣子中。
他微张长喙,悄无声息地把欲望全部藏起来。
他开始伪装。
他伸头,靠近原青的腰部,张嘴,用他的喙叨啄住了原青腰间的衬衣褶儿。
蹭啊蹭,碾磨着原青敏感的腰侧。
原青一惊,湿着眼眸低下头,那站直到他胸口的天鹅此时正低下灰色的漂亮小脑袋咬着自己的衣服。
原青下意识将胳膊抬起来,要撤身避开天鹅的触碰。
可胳膊刚抬起来,胳膊下方细嫩的皮肤就被地上立起来的尖锐的巨羽给扎疼了。
原青眼眸湿润地抿住嘴巴,气质阴冷哀漠的灰天鹅让他感到陌生,感到慌乱,可退也退不出天鹅的范围。
身后全是羽毛,像边缘锋利的盾牌排排立着。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灰色的天鹅叨着衣服,尖锐的喙时不时隔着布料划过平坦温软的小腹。
原青后退,扶着躲在两片羽毛的夹角中,而灰天鹅则跟着他前行,将脑袋腻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扬着那微弯的脖颈蹭到原青的胸口和腰腹间,发出了一声微哑的克哩声。
原青呆愣地不敢动。
灰色天鹅仿佛在表达亲近,可是那小声的呼叫并不温软。
原青只能听出灰天鹅凉的像从地狱里窜出来的鬼怪呼叫声,嘶哑着,含着凄厉的凉薄。
那里面夹杂着阴晦、邪佞。
可灰天鹅显然认为自己把阴暗面藏得好好的。
他还在腻在原青的怀中,甚至伸出翅膀从原青的大腿抚到原青的腰部,将那细瘦的腰肢搂紧了。
原青心脏都凉了,他的指尖颤了下,肩膀都吓得一抖。
灰天鹅用脑袋的顶部,抵在了原青的掌心,然后把原青的手掌托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头顶。
这般示好。
原青这才颤抖着手指,极轻极轻地抚摸那天鹅温热的头顶。
山山?
原青哑着嗓子,轻声问道,灰天鹅明明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而灰天鹅的回应就是抱紧了他的腰。
是我,妈妈。灰天鹅用阴冷的声音装软腔回道。
原青摸了下颈侧的薄汗,将那股憋了许久的气息缓慢地吐息了出来。
还记得,还好,还好。
如果不记得,那还真是蛮吓人的。
希望他能把这只估计是受了刺激变身的小天鹅安全地养大。
灰天鹅 灰天鹅
冰湖上的灰天鹅
尖尖的喙啄眼睛
长长的羽毛像刀锋
杀人的灰天鹅 无情的灰天鹅!
鲜血染红他的嘴 鲜血变成他的腿
拉斐尔靠在自己房间座椅上,闭合双眸,轻声哼唱着奇怪的小调。
那嗓音扭曲婉转,掐着调子,带着促狭又邪恶的笑意。
突然,有人敲门,他没有回应,仍在唱着这个奇怪的歌谣。
原青直接推门进来,听到了拉斐尔唱的歌,眯了下眼睛。
你知道灰天鹅?
哦!杀人的灰天鹅!无情的灰天鹅!拉斐尔转头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原青,将这首歌唱完了,谁说那只是古老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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