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深以为然,也隐晦地附和,以免被传了出去被人用由头治罪。
如今奸人误国,悠悠众口他们堵不住,杀几个书生还是没问题。
旁边的高声笑谈戛然而止,屏风被人折起,两方人对视。
“刚刚那话是你们谁说的?”
开口的是个拿着折扇的公子,瞧着年纪尚轻,约莫十五六岁,正是轻狂时候。
燕秦瞧着这位罗公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有哪里聪慧又有哪里可为。
“是你说的?看着我干什么?”
罗鞅一眼便瞧见了这边最打眼的少年,见他盯着自己,心情越发恶劣。
“不是我说的,”燕秦神色淡淡,他瞧着屏风那边的双陆棋盘,道,“不若同我下一场,我想见识见识蔺大人夸聪慧的人,到底有多聪慧。”
燕秦同行几人皆是敬佩地看着燕秦,竟然敢这么落蔺大人的脸面,不愧是燕大人的儿子,气节如松柏!
然而燕秦只是心里不痛快,他从小被人夸天资聪颖,盛誉之下他虽没有恃才傲物,但也十分有底气,可蔺绥也只是说他‘尚可’,这被他夸赞成聪慧有为的人,他倒是要看看有几分本事。
罗鞅被这么一激,自然应下。
棋局重组,回到最初模样,棋盘上双方皆右前六梁,左后一梁各布五马,右后六梁二马,左前二梁三马。
双陆其实斗智重于斗巧,想赢就要纵观全局,根据局势的变化来调动棋子。
燕秦不跟其他人下不是他不厉害,恰恰是他算的太厉害,其他人都不同他玩。
掷骰后,弈者通过采取不同的行马步数来占据有利的局道,燕秦对于双陆的规则无比熟悉,因此每一次都能把罗鞅卡死。
罗鞅很快就落败了,他有些难以接受,嚷嚷着再来一局。
燕秦如他所愿,试了两局之后,他握着棋子问道:“还来么?”
他没说什么嘲讽的话语,神色也平静如常,正因如此,才更有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罗鞅被轻视,又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被下脸子,沉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燕秦,你若是还想找我打双陆,尽管去清水巷燕家找我。”
年少便是轻狂,即使在同龄人里显得稳重的燕二郎,也还是个少年。
罗鞅气呼呼地带着人走了,喻彦潘对燕秦竖起了大拇指。
“燕兄就是不一般,只是如今燕大人不在京都,若是那人回去对蔺大人告状,你可得小心些。”
燕秦满脸云淡风轻:“无妨。”
他倒是希望蔺绥来找他,上次蔺府一别,他们好几日都未曾相见。
若是蔺绥真为了那绣花枕头罚他,他便要问问那人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论才情论样貌,他差在哪里,怎么就不得他一句聪慧的夸奖,那人甚至连年纪都比他小些。
燕秦微惊,忽然有种拨开云雾的恍然大悟感。
那日蔺绥对他爹说他年纪太大,他看不上,难道蔺绥要收那个人做干儿子?
燕秦陷入忧虑,心里记挂着事,显得有些愁眉不展,但第二日是十月十五下元节祭祀之日,众人皆肃穆,他这样倒也不显得特别。
下元水官解厄,燕秦用了斋饭后,坐在书房里挑灯芯,打算夜读静心。
书读了小半本,外面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响,像是石子落在了地面上。
燕秦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路过的野猫在高墙上走动,造出了这些声响。
可是石子落地的声音却极其有规律的响起,甚至有些砸到了窗户下的墙壁上,这便不可能是小猫,只能是人为了。
燕秦起身,推开门向外望去。
只见高墙上坐了个锦衣青年,姣好的面庞在月光下如美丽琼玉。
那落在地上的也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颗颗透着幽光的小夜明珠,散落在庭院里,像是坠落的星子。
“倒是没人告知我,蔺大人有不走正门的喜好。”
燕秦弯腰捡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小珠,仰头望着蔺绥,语气带着不自知的轻快和亲昵。
“我刚归京,便听到燕二郎对我嗤之以鼻之事,便一时兴起来询问一番,不知燕郎君对我有何不满,好让我仔细听听。”
蔺绥知道事情的全貌并非如此,他光听着燕秦同他人斗气的描述,都能想到当时燕秦的模样了,便半夜摸来了小郎君府上,看着书房的灯还亮着,窗户上照出了影子,才丢了小珠子。
否则他可能会直接进了燕秦的内室,将手贴在燕秦脖颈上来把人弄醒了。
燕秦的表情有短瞬的空白,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他对蔺绥不满。
他匆忙解释道:“事情并非如此,只是昨日我听见……”
燕秦用简洁的话语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墙上的青年了然道:“看来小郎君是好意,不想让他人用我的名头在外张扬。”
燕秦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蔺绥调笑道:“小郎君这番作态,如此为我着想,怕不是真想当我的干儿子?”
燕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难道你真想收那个人当干儿子?”
他这话语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大有一种要好好和人说道说道的意思。
蔺绥继续逗他:“我想或者不想,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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