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在若一身边耳语,看着他耳垂慢慢变红。
他知道这种事若一不会不管,横竖融合也不是十万火急,又怎怕耽搁这一时半会儿?
若一同他低语:“那便同去。”
燕秦见了心里酸意满满,那条黑狗感觉到了越发可怖的鬼气,腿直打哆嗦。
“大黑,你怎么了?”
柱子这才发现狗子的异常,见它走不动路,还以为它腿受伤了。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还是爹爹要紧,柱子将大黑往肩膀上一扛,招呼着仙人一起走。
大黑心有戚戚,蔫头蔫脑。
柱子家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小河村,他阿爹夜里忽然腹痛难忍,村里没有大夫,他只能跑去镇子上,为了节省时间,就抄了近路钻了林子,没想到遇见了若一。
“村子里最近怪怪的,前几天还请了神婆来,霞婶儿说那些人是撞邪了,要不是撞邪,男人的肚子怎么能那么大咧,先死的是二根叔,我还去哭了灵,后边我也不知道,我爹不让我出去了。”
“大胖二丫他们说,那些撞了邪的人,开始都是肚子痛,痛到在炕上打滚,郎中也看不出什么,喝药还是死了,我不想我爹死。”
充满童稚的言语在夜里听来有些阴森,不过在场的都是老手,没人觉得害怕,反而饶有兴味地分析起是什么作乱。
丹殊隐形人似的跟在若一后边,没张开嘴,用妖力说:“男子腹胀而亡,怕不是什么虫妖,在他肚子里住着,吸干血肉吃完肝脏后破肚而出?”
妙音有点犯恶心,抱紧了手上的琴。
燕秦在鬼城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鬼,道:“也说不定是婴鬼,他们最喜欢往人的肚皮里钻。”
柱子家住在村口,家里还亮着灯。
柱子拔腿往家里跑,气喘吁吁地打开门,喊道:“爹,我给你找道士来了,你别怕。”
柱子他爹痛的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虚弱道:“让你请郎中,你带道士回来做什么?”
蔺绥一扫就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肚子痛,并不是撞邪,不过这地方确实有怨气,这里却没有。
若一自然也发觉了,给男人诊脉便知道他是肠绞痛,从怀里倒出两颗丹药,递到了柱子手上。
他虽然习驱鬼术法与卦算,但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身上会携带些治病的药丸。
那药散发着草药的清香,柱子他爹虽有怀疑,但见若一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之人的模样,再加上痛得受不住了,和水吞服了那两颗药丸,不一会儿脸色慢慢红润。
柱子他爹对若一道了几声谢,又数落儿子:“你爹只是肚子痛,哪里是撞邪,还好带回来的是有真本事的道长。”
他最开始听见还怕儿子遇见的是招摇撞骗的,好在不是,他又在柜子里翻找了一番,给若一拿了几十文钱。
“不必,听令郎说村里最近有怪事?”
柱子他爹眼里闪过些许恐惧,看了看紧闭的门窗,才小声地说:“对,天大的怪事,请了神婆和道士来都没用,已经死了一个人了。”
“这一切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二根的婆娘死了,被二根的娘活活磋磨死的。”
“二根媳妇不是本村人,是二根从外边带回来的,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瘦瘦的但干活麻利,二根娘嫌她嫁过来一年多还没孩子,没少骂她,五个月前,她死了,二根对外说她是病死的,住在他隔壁的蒙婶儿说二根媳妇是被打死的。”
“那之后几天,二根就说自己肚子痛,去看了郎中抓了药喝了几天,开始没事,然后二根肚子就开始变大,大家笑话二根说他吃胖了,可二根肚子越来越大,大的不像样,就像是……”
柱子他爹牙齿打颤:“就像是怀孩子了,可男人哪里会怀孩子呢,郎中也说不是喜脉,怕是得了病。”
“二根的肚子两个月就像是妇人怀了八个月,二根发了疯,要把肚子剖开。”
“奇怪的是,肚子里啥也没有,二根也死了,二根死了之后,二根娘也疯了。”
“之后村子里又有两个男人发现自己肚子变大了,一个是赵大,一个是刘四,他们都跟二根媳妇无冤无仇,现在村里的人都害怕。”
燕秦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但在听到二根肚子里啥也没有之后又兴致缺缺了,他还以为男人真能怀孕呢。
他的眼睛扫过蔺绥的肚子,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那半块定魂玉在他和若一身体里,偶尔两个人能察觉到对方的想法。
若一也不自觉地看向了蔺绥,被他们一起顶起来的时候,蔺绥也像是……若一心底默念清心咒,恶面的影响力太大了。
第197章 鬼郎君x双生子
天还没亮,柱子他爹在柱子的侍候下睡着了,柱子年纪毕竟也不大,精疲力尽下也睡在了父亲旁边。
若一叠了张纸鹤,让它去寻怨气的位置。
燕秦早就拉着蔺绥走了,还盘算着如果是个怨气深重的鬼还能当做口粮。
他不关心人世间的悲喜惨剧,只关系那鬼的怨气够不够深重,能增加多少修为。
“你这么确定是鬼?”
蔺绥和燕秦从村道上一同走过,有些人家里比较警惕的狗开始狂吠。
燕秦自信弯唇,冷白的面庞勾勒出几许邪气,道:“当然,我已经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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