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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免费阅读(77)

    荀臻去给骆母治病那天,骆承修就曾经逼着管家说骆枳曾经说过的话,后来又让管家来医院,把每一句都说清楚。
    再后来骆承修也病倒,人迅速衰老下来,再没有当初骆家主的意气风发。
    衰老的标志似乎就是容易陷进往事,没人知道他在那些时候究竟是会懊恼,还是又有什么别的感触只不过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重复,翻来覆去地说当初的事,几个护工都已经听得快背下来。
    骆承修病倒后已经很难自行起居生活,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整个人迅速一蹶不振。虽然思维能力依然正常,但骆家也已经没有要他动脑子的事。
    简怀逸入狱,骆钧不再来看他。骆母的只要出门就怀疑有人在骂自己,只能靠丈夫活着,每天在丈夫床边哀哀哭泣忏悔,他甚至已经没了发火的力气。
    骆承修没有发火的力气,他被护工搀扶起来,颓然靠在轮椅里,对着随便能找到的什么人,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咕哝着重复。
    骆承修当时都没去听,他甚至想不起骆枳的语气,只能去回想管家复述过的话。
    骆枳说过,骆橙和她母亲一个脾气,不要把她们放在一起。
    骆枳说,简怀逸会和母亲还有骆橙说一些话,她们听了真的会信。
    骆枳说简怀逸会教坏骆橙。
    骆橙喜欢听好听的话,容易被哄得动摇,只要是讨到她好感的人,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对的。
    简怀逸就算真算计她、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要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妹妹、再买些礼物,前面的事就都能翻篇。
    骆枳那时候已经不再试图解释过去的事。他不想再被卷进那些无休止的争吵,也不想再让那个被他叫母亲的人犯病的时候什么都喊、什么都骂,甚至去骂任姨。
    在那几年里,骆枳依然会回骆家,但只是去管骆橙。骆橙小时候毕竟丢过,回来以后被宠得过了,做错的事都是他来纠正,闯的祸他会去收尾,然后领着骆橙去道歉。
    他能把骆橙教好的。荀臻去查看情况的时候,被骆承修扯住,依然喋喋不休地问,为什么连他也教不好骆橙?
    荀臻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摆了摆手,叫人把骆家主推回去休息。
    如果一开始就把骆橙教给骆枳来带,如果骆枳一直都领着骆橙,或许真的会有些变化,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假设。
    这种假设终归没有发生。
    十岁的骆炽被打得没了动静,让人扔在柴火垛里昏迷了三天,被那位同样是受害者的女大学生抱回去一点一点喂水,勉强捡回一条命。
    而在多年后,骆橙知道了这些事,第一反应是去怪骆枳,认为是骆枳差一点害得她落到纪录片里的那种境地。
    不论发生什么,骆橙每次的反应都是去责怪骆枳。
    荀臻原本一直奇怪,骆橙对骆枳的敌意究竟从哪来,为什么明明清楚二哥一定会保护和照顾她,还跟着家人这么抵触和反感骆枳直到看了纪录片才清楚,像骆枳这种教法,怎么可能不让骆橙抵触他。
    骆枳对长辈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任夫人,所以他也这样去教妹妹。
    他永远不无条件纵容骆橙,认为不对的事就不会同意。他蹲下来和骆橙一点一点讲道理,不允许骆橙伤害别人。
    骆橙只不过是犯了错,他竟然就要带着妹妹去给人家道歉。
    荀臻被这个念头引得轻哂,摇了摇头,轻叹口气。
    他来之前还听说,骆橙正和骆钧在骆家要被收走的那个别墅里对峙。
    管家颤巍巍去医院找骆承修,满面愁容地说骆橙躲在二哥的床边不跟走,险些哭昏过去,但还是被骆钧从那个已经不是他们的家里强行带离,那幢别墅也抵押给了银行。
    骆橙会出现在骆家,是因为剧组已经完成了拍摄。她作为B角出演了相应的角色,但她的镜头没有出现在任何正片里。
    她扮演的角色实在不合格,龚导演精益求精,不会把这种表演水平纳入自己的作品。
    骆橙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她一直都有机会。
    即使是在清算的时候,她也一直都有机会。
    龚寒柔没有把她赶出剧组。方航那些人截住了简怀逸的安排,没有毁了她。荀臻那天去的时候,本意只是想让她清醒些,不要再给剧组添麻烦。
    在任何时候,只要她想清楚了自己在做什么、又都做过什么,只要她真的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多过分的事,只要她不再是埋怨二哥这次不来救自己,而是真的对她二哥生出任何一点真正的歉疚和悔过哪怕一点也足够了。
    淮生娱乐的人不是为了逼得她走投无路。
    他们不是只为了惩罚和报复她,才让她去念有关她二哥的评论,去让她看清楚她二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的。
    十八岁的骆枳,原本的计划是开着车出去旅行,去四处采风,去做个边流浪边自食其力的歌手和画家。
    任家人扣住了任夫人的墓,所以他被拴在那。
    他终归不放心这个妹妹,还想再试一试,再想办法把这个妹妹从那家人手里扳回一点。
    就像当初任夫人明明已经非常生气、非常恼火,还是要去骆家把门敲开,最后再和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把事情说清楚,想要让对方从给自己编织的谎言和幻觉里清醒过来。
    任夫人为什么没法规劝骆母,骆枳就为什么教不好骆橙。
    对着那些被撕碎的照片,任夫人的茫然和无力,和小骆总面前那个被打翻的一片狼藉的蛋糕是一样的。
    荀臻绕回桌子对面坐下,端起咖啡杯。
    明炽抬起头。
    他刚刚写完这份量表,听见荀臻忽然叹气,以为是自己哪个地方答得出了问题:荀院长?
    没事。荀臻喝了两口咖啡,在想别的事。
    明炽眨了下眼睛。
    他只是看了荀臻片刻,就又问:和我有关的事?
    这么神?
    荀臻有点惊讶: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术前的时候,患者本人其实也向心理辅导团队解释过,不留太多信息其实也没关系,等做完手术养好身体,自己根据线索也一样能慢慢分析出来。
    荀院长当时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时间卡得太紧、总有事情来不及,以为是他在想办法宽慰众人,现在才发现对方说得居然也是实话。
    没这么神。明炽忽然笑了,只是觉得,荀院长好像有话对我说。
    他已经猜出自己和对方在术前就很熟悉,所以不再过分拘束,半开玩笑地拿过随身的便签本和笔,放在腿上,做好了准备听课的姿势。
    他今天没有出行计划,只穿了件普通的白衬衫,领口被扣得规矩,加上头发依然比之前稍短,就显得年纪好像更小。
    纪录片里没有本人在这个阶段的影像资料,但也还是很容易叫人忍不住猜测,或许在他上学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
    荀臻看了他一阵,揉揉额头哑然:好吧,好吧确实。
    确实有话对你说。荀臻拿过那份量表,看着上面已经相当清俊流畅的签字,念出来,明炽。
    明炽笑了笑:到。
    荀臻也被他逗得笑了一声,索性改口:明炽同学。
    有件事,大概不会有人想到要和你说手术前的你自己也不会。
    别人想不到,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来这种事还要特意说。荀臻说,你想不到,是因为从没有人教过你这件事。
    明炽同学握着笔,认真地听着他讲。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立的。
    荀臻看着他:没有人欠别人,没有这样的事。
    过去的你不欠任何人,你给的远比你得的多出太多,至于现在和以后的你。
    荀臻停了停,斟酌了个更合适的说法:你可以认为,我们这些人,你多少欠我们这么一点人情。
    他边说边比划手势,拇指和食指间的缝隙连张纸都戳不进去。明炽弯起眼睛,还是把笔放下,张开手臂:有这么多。
    荀臻笑出来:都行,看你自己。
    荀臻并不改变他的想法,只是继续说:你欠我们人情,是因为我们希望你能生活得更好,所以做了一些事帮你。
    荀臻推导给他看:所以,你回报我们、不辜负我们的方式,就是生活得更好。
    明炽慢慢眨了下眼睛。
    他看着荀臻,神色认真郑重,像是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隔了许久才慎重点头。
    他在想淮生娱乐的朋友和赵岚姐姐。他的确希望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得更好,能放下过去的全部阴霾,不要再被任何事束缚。
    荀臻见他听进去就不再多说,只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这些不是心理医生的建议,是朋友的。
    明炽的目光亮了下,跟着站起身。
    他看出荀臻已经准备离开,想要开口道谢,又想起朋友不适合那样客套的道谢,迟疑着站在原地。
    荀臻把量表装进包里:对了。
    你刚才说。荀臻随口问,你欠我们多少?
    明炽同学有问必答,听见他提问,就把手臂又张开。
    他发现自己被很多人帮过,说欠好像也有些不准确,但这份善意太值得珍重和感谢,怎么形容也不为过。
    荀臻看着明炽的动作,忽然飞快抬了下眉。
    接着,不等明炽反应,他就把公文包随手扔进沙发,大步过去跟明炽拥抱了一下。
    明炽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要向后退,却发现自己并没像记忆里那样,再本能地不小心抵抗伤人。
    完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从十三年前那场遭遇里蔓延出来的阴冷浓云,竟然悄无声息地尽数散净了。
    都是朋友,通融一下吧,明船长。
    荀臻拍了下他的背:你们家船票怎么那么难买啊?
    第73章 伪装
    明家的船票是真的相当不容易买到。
    因为上次的事故, 这条航线被意外中断。定在本月末会再有安全系数更高、也更豪华的邮轮泊港,补开一次同航线的旅程。
    为表歉意,票价一律打了相当优厚的折扣。上艘船的乘客愿意再参与旅行, 还会获赠升档的免费船票, 这样一来新放的票自然也就少了不少。
    那家人不去吧?
    市场部经理抱着手机, 还在警惕:他们之前可也算是乘客。
    去不了,有一个算一个, 现在都是被执行人法律部经理话还没说完,忽然盯着那个跳到零的倒计时,快快快唉!
    法律部经理懊恼着用力拍大腿。坐在他旁边的影视部经理白盯了屏幕五分钟, 长叹一声扔开手机。
    方航戳屏幕戳得手指头疼, 定睛看了半天, 有气无力仰在沙发上。
    不光是荀院长没有抢到票。
    淮生娱乐的管理层群策群力, 又一次摩拳擦掌蹲在小骆总的办公室,也眼睁睁看着放出来的票一秒就没了余量。
    办公室里响起来的惋惜喊声吓了路过的经纪人一哆嗦。
    可能是网不好。被拽来帮忙抢票的向栾虽然也没能成功,但很有经验, 安慰一起打过架的管理层,下一轮放票换流量抢,肯定能行。
    运营部点头补充:対対, 听说最后要是有改行程退票的,还能再补一拨, 说不定能捡漏。
    恐怕有点难。市场部经理忧心忡忡,分析船票市场,这次的票量本来就少, 票价又低, 估计他的声音在几道视线里迅速小下去,当场改口, 估计能捡漏。
    几道视线这才各自收回,暂时把没票可抢的手机放在一旁,碰了下手里的罐装啤酒。
    向栾喝着自己的冰可乐,他有件事想问很久了,磨磨蹭蹭蹲到方航身边:方哥,咱们真去海边看日落吗?
    方航正和影视部经理计划这件事,点了点头,按了下他的脑袋:记得带吉他。
    好!向栾一下子来了劲,兴冲冲跳起来,海边欸!说不定能见着我哥!没准他就被海边的好心人救了,现在身体都快养好了!
    方航看他半天,慢慢揉了揉额头,笑着出了口气。
    记者会结束,淮生娱乐完全没给那些黑公关和营销号好颜色。
    这些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无非是要么仗着背后的东家不好対付,要么捏了不少圈内人的黑料,要么专门捧高踩低见风使舵,到现在还侥幸没碰到什么硬茬。
    他们如今哪一条都用不着忌惮,自然不可能客气留手。法律部照着向栾那个本子按顺序找证据起诉,有人牵头,不少被针対敲诈的小型娱乐公司也瞅准了机会,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所谓记者一个一个地揪了出来。
    在这种局面下,向栾这个风口浪尖就更得看好,以免被有心人设法报复。
    方航索性把人从经纪人那拎过来,给他放了个短假。
    向栾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小声问:方哥?
    没事。方航说,年轻真好。
    向栾听得莫名其妙:啊?
    去收拾东西,方航轰人,把你经纪人也叫上,记得戴帽子口罩。
    办公室的这些人里,向栾是唯一的一个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小骆总具体下落的,心态反而比他们这些人还要更好。
    向栾从一开始完全就不相信他哥会出事。
    他比谁都坚信骆枳什么都能办到、什么事都会有办法,哪怕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现在活得也一定超级酷。
    为了更加坚信这一点,从流落荒岛到被过路的邮轮捞上来,向栾已经自己编出了十几种可能。
    有天他做噩梦吓醒了,半夜打电话给经纪人,哭着一种一种地讲了两个小时。差一点就逼得经纪人在第二天来找方经理,要求换个年龄在二十九岁以上的艺人带。
    方航把他轰走,其他几个经理还沉浸在抢票失败的遗憾里,各自叹着气起身,回自己部门去数人。
    淮生娱乐的团建是一开始就有的传统,过去骆枳每年都会带他们去两次。不一定是什么地方,有时候是庄园、有时候是爬山或者附近的短途旅行,反正都是小骆总自掏腰包。
    去这些地方就是纯玩纯放松,员工玩疯了都不一定找得到总经理在哪。他们实在不舍得打破这个传统,这次的团建其实几周前就定下了。
    只不过当时定下目的地的心境,现在再回头看,肯定已经有了太多变化。
    早知道该定看日出的。方航揉了两下脖颈,笑了一声,好久没看日出了。
    影视部经理拉开阳台门,敲出支烟递给他:会有那天。
    影视部有副经理管,他不急着过去,和方航一起在阳台抽烟,有一句没一句地低声闲聊。
    这些天像是完全清醒地做了场梦,他们难得有这样聊天的时候。罐子里的啤酒不冰了,方航就又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匡哥。
    影视制作部的经理叫匡砺,是他们里最年长的,在上一家影视公司也做经理。当初被人设套陷害的那次,他前些年的积蓄都赔得一分不剩,自己也险些被那家公司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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