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从前没过过乞巧节, 今儿个也是他心情好,否则恐怕已经回乾清宫批折子了。
太皇太后一人坐在安乐椅上, 老人家今儿吃多了酒, 说话也较从前更慢些。
“叫她们开始吧,这样好的月亮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太皇太后慢悠悠说这话,极为慈祥。
“是。”老姑姑颔首,将命令吩咐下去。
各宫宫女便开始往水碗里头丢针了, 每人统共三次机会。等到全部丢完,再由慈宁宫的人来查看, 哪个宫里头躺着的针更多些。
随着老姑姑的喊话, 众人都开始了。
这其中有沉稳的, 也有手忙脚乱的。更有甚者趴在水碗上恨不得将自己也躺进去。千奇百怪的样子都有, 主子们却全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因为今儿个便是宫女们放松享乐的日子, 等到四方的香都烧完了,老姑姑又叫了声停。
可能是叫停的声音太大,一个宫女惊慌的打翻了自己的水碗。那宫女瞧着颇为年轻,至多十五岁。
“奴才知错!请主子责罚。”
她吓得战战兢兢,想都没想直接跪倒了。
“你去告诉她,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平常伺候主子的时候别打翻水碗就行,叫她起来,哀家还要赏她。”
太皇太后心情好,对待奴才们也格外宽容起来。
“是。”她身边姑姑也同样极为和蔼,这对奴才的态度便代表着主子的内涵和气度。
寻常大户人家都不会随意打杀家生奴才,更何况是太皇太后了。
钮祜禄氏见太皇太后对待那犯了错的宫女如此温柔,一时想起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心中越发愧疚。
她幼年在家中,继母同她说,奴才就是奴才,只要是叫咱们莺儿不高兴的,都要打出去才好。
就这么着,继母帮她做主打出去了不少跟她一起长大的奴才,后来才换了和卓来。和卓对她是百依百顺的,也就越发叫钮祜禄氏连面子好看都不顾了。
只要有不顺心意的人,她都忍不下。进了宫,也是如此。钮祜禄氏低眸,她想起宁芙那日的眼神。
那双沉静漂亮的眼睛,竟是这样的恨她。
钮祜禄氏用帕子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是她自己走错了路。
——————
“回禀太皇太后,各宫之中唯有钟粹宫的五位宫女三根针都成功了,总共十五根。这一回,应当是钟粹宫拔得头筹。”
老姑姑们统计完,朗声给太皇太后禀报。
妞妞乐的握拳,险些惊呼出声。可她身边就是宜贵人,在她有所动静的时候,宜贵人那冷飕飕的眼神已经扫过来了。
她哪里还敢再大力欢呼,乖乖的笑了两下。
“定嫔啊,你宫里的人果然争气。”
太皇太后见是钟粹宫胜了,也颇为高兴从安乐椅上坐直了身子,歪头看向妞妞。
“多谢太皇太后夸赞,她们就是运气好。”
妞妞忙站起身,俯身给太皇太后行礼。
康熙搓着手中白狮子头,饶有兴致问一旁梁九功。
“此番赛针会,可有彩头。”
“回万岁爷的话,这次的彩头是太皇太后给的一千两银子。”梁九功忙轻声回话。
康熙轻笑一声,“这倒是难怪了。”
“啊?”
梁九功没明白康熙的意思,这彩头和谁赢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银子给的够多,别说水中穿针了,哪怕是油锅里头捞针,钟粹宫都能胜。”康熙挑眉,点了点梁九功胳膊。
这下梁九功才算是听懂了,他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抬眸瞧见定嫔那双兴奋的大眼睛,嘿万岁爷说的还真是一点错处没有呢。
第二个项目便是月下穿针,这个钟粹宫可没有秘诀了,全靠这五位宫女自个儿的实力。
虽说乞巧之前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加急练了很多次,然竞争仍旧是颇为激烈的。
尤其是景仁宫那五位,个个都是从前绣坊的老人了,皆是眼疾手快的主儿。统共二十根彩绳,要一溜穿进一枚针眼中。五枚针眼是一组,一共要做三组。
如今只有月色,没有旁的光亮。
这上峨眉新月虽然中看,但不中用啊。朦朦胧胧的月光跟青纱帐子似的,别说照明白针眼了,彩线的颜色都照不亮。
“这可要比前头那个难得多。”
宣嫔轻声感慨,她们草原上的女子是不喜欢这些穿针引线的活计的。在宣嫔眼中,这技术比猎狼还难些。
“是啊。”妞妞紧张到握拳,跟她自个儿比赛似的。
其余的妃嫔们大多云淡风轻,其实压根没人在意这一千两银子。说是赛针会,不过只是众位妃嫔陪太皇太后玩乐的名头而已。
康熙静静看着妞妞的方向,瞧见这丫头额上都有细汗了,一时叹了口气。
平日里给她的赏赐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个一千两了,怎的还如此在乎。这丫头,真像个貔貅,一丁点儿钱都不会放过。
那香已经快要燃尽了,景仁宫的五个人早就已经穿完。剩下的大多都没完成,钟粹宫也只有青韵一个人穿完了。
很显然这一遭是景仁宫胜。
两场都是这般碾压式的胜利,一时间倒是叫太皇太后为了难。一千两给谁另外一个都不会服气。
“那便你们一边各五百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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