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时装周的展示,至少要展示一定数量的日装和晚装,品牌首席设计师每年要完成的设计数量更不在少数。
她们厉总是听云诸多设计师里事务最多、最忙碌的那个,在设计作品这方面的要求也相对自由得多。
纪时颜没说两句,就被人呼喊,扭着腰离开。
厉宁筝坐在游艇小房间里,越想越不对劲,推门想去找纪时颜问个清楚。
一推开门,隔壁KTV包厢的歌声混杂着巨大的哄闹传来。她扶着额头,没走两步就在拐角撞上了人。
抬眼一看,她的小男朋友清爽利落地插兜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
裴鹰提起手上的袋子:“我是你的VIP客户啊,姐姐。”
她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手里提着的对她送的那套正装礼物。
黑暗中没有看清他穿上是什么模样的那套。
难怪没有会员系统里没有个人信息登记呢。
那可是她亲手送出去的。
“走,进去说。”他牵着她钻进了小房间。
进了屋,裴鹰拿出那套手工西装,平铺在沙发上。
“六年前的衣服,现在穿不上了。”
“穿不上了就换新的。”厉宁筝一见VIP客户是他,就放松了下来,“这件做工又不好,我给你请专业的人来做套新的。”
“新的……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裴鹰垂眸,“因为是你送的,才不一样。”
厉宁筝被他看得心尖发软,拿出工具走到他面前。
“怎么想着要穿这件了?我看你这六年都没穿过。”
裴鹰眼睛一亮:“你知道我这六年……”
她手里的卷尺紧了紧:“简报采访和视频新闻稿我都有看,你以为呢?”
他以为……他以为她根本不会这么上心。
他以为他没有像沈礼函那样事无巨细地汇报,她就不会有任何了解。
“可是你那么忙。”
“因为那是你。”
厉宁筝动作利落,微微倾身。
“怎么?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看上去患得患失的。”
“可能是因为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吧。”裴鹰笑着摇头,“寻春马上在准备上市了,上市那天我会穿这套衣服的。”
厉宁筝手抖了一下:“我哥可能又要睡不好了。”
裴鹰搭上她的手,小声说:“你睡得好我就知足了。”
说着,就慢慢贴近她,俯身亲吻她。
软尺啪嗒掉在地上。
厉宁筝点着他的唇,用力推了推:“你啊,怎么比以前还要不懂事。”
裴鹰将她圈在墙壁和手臂间,轻轻笑着,眼中不减锋芒,目光落下的地方好像都能撩起一片炽热。
“哦?那厉总不如反思一下,是不是对我太纵容了?”
*
“我就是太纵容他了,真的,我有罪。”
和裴鹰在一起的第三周,厉宁筝以头抢地。
“看看你每个周末都往凛北跑就知道了。你以前回家陪你爸都没这么勤的。”宇文珊揶揄道,“不过,在游艇上做……感觉好吗?”
厉宁筝耳朵一红。
别说,还挺刺激。
“好了,不能再问了。再问单身狗要哭唧唧了。”宇文珊摇头。
厉宁筝歪头看她:“那也是有桃花的单身狗。贺盏哥最近不是在追你吗?”
“我对南城的豪门男性没什么兴趣。”
“知道了,等他自己放弃吧。或者改天我再介绍个女朋友给他。”厉宁筝笑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宝贝建筑。”
“怎么说呢,工作和事业给我带来的成就感比男人多得多。”
“你再努努力,筝拂的形象大使说不定就在你本命年邀请你了。”
“那我提前谢过厉总了。来,我给你看一下这里的设计彩蛋,你布置秀场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厉宁筝被宇文珊拉着往前走。
几周后,今年听云的高定女装秀场就决定在宇文珊前年设计的艺术馆里举办。
穹顶,光影,时间的呼吸。
从她第一次走进这个艺术馆,厉宁筝就意识到,这里是最适合表现听云服饰设计与理念的地方。
纪时颜任设计总监后,听云的设计师和匠人经历了一次大调整。
如今听云的高级工艺师来自全国各地,容纳了这个民族流传千古的不同技艺。
地域上,苏绣、蜀绣、湘绣、粤绣……各有其妙,民族中,苗、满、蒙、瑶、藏、哈萨克……无不拥有独特的织造、刺绣亦或是挑花工艺。
这些设计师聚集在一起,将古老的不朽融入现实的针线,用匠心打造听云独一无二的风格,同时也为文化遗产注入新的脉搏。
这次发布会是一次大胆的尝试,用“时间的心跳”作为主题,串联起所有的技艺。
在宇文珊设计的艺术馆里,模特从甬道走出,仿佛穿越了时空,走过了岁月,飘动的衣摆使过去和现在交错,每一步都让人不由屏住呼吸。
后台,设计师们眼中放着光,看着自己的作品熠熠生辉。
有人热泪盈眶,有人长舒一口气。他们终是没有愧对身上背负的非遗传承人的名号。
厉宁筝手机疯狂震动,现场的、场外的、亲友的、记者的……所有消息都朝她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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