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不由分说却又动作小心地将她的手塞回被窝里,司予尘故意摆着脸:“没有的事。”
“被我说中了还不敢承认。”
这场对话将她的困意扫去了一些。
卧室里的环境让她忘记了时间,只看到暖黄色的灯光和坐在床头的司予尘。
她很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
比以往同床共枕的每一晚都要喜欢。
身子老实地在被窝里躺着,眼神却不安分,从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那是一种很大胆的眼神,又有女孩子的几分贪婪和回味。
看得司予尘魄荡魂摇。
“我去洗澡。”司予尘站起身说。
“洗澡之前,可以好好照照镜子。”她冲着他的背影笑,“不用觉得抱歉,我也有给你的回礼,扯平了。”
浴室玻璃门上的雾气,散了又起。
热水很容易就洗净身上的汗渍,却无法冲刷掉某些印记。
司予尘抓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
半身镜中的人影轮廓渐渐清晰。
他看到自己身上还留有喻岁安的齿痕。
颈窝处的那个是她在酒店长廊里咬的。
还有一个......是方才他没肯听她的话,被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摸了摸咬痕的位置,还留有一丝痛觉,触感十分清晰。
他慢慢地笑了一下。
情到深处,也不能怪他。
司予尘并不介意,甚至非常贪恋这种感觉。
这证明了今晚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无比真实的。
他把毛巾放到一旁,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喻岁安还半眯着眼在等她。
“你还真舍得下口。”
室内的温度已经足够暖了,喻岁安饶有兴致地欣赏司予尘的身材:“看到了?”
“嗯。”他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和在龙榆府邸时不一样,如今两人之间没有了隔阂,也不用各自缩在床的两端角落。
司予尘松松揽过她,将她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拢,动作看起来倒是极为自然。
“如果每天都能像这样抱着你。”他亲了亲她的后肩,掩藏不住话里的笑意,“再让你咬几口也没关系。”
喻岁安翻了个身,正对着瞧他:“司予尘,被我咬一口能这么高兴,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司予尘眼底笑意更明显了,却没有接着她的话继续说。
折腾一晚,知道她已经累得不行了。
只将她彻底揽入怀中,相拥而眠。
“睡觉。”
-
之前趁着司予尘洗澡的空档,喻岁安已经摸到手机,给季晴发消息解释了一下情况。
顺道着报了平安。
没想到季晴那边居然秒回她,倒也没说其他。
只是说自己也有安排,让喻岁安和司予尘好好沟通感情更为重要。
又提到晚上有空可以一起吃顿饭,她也想带个朋友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喻岁安很是奇怪,从没听说季晴在绥北市还有什么朋友。
便问她,总不能是那天在咖啡店碰到的,自称是段霁年的男人吧。
没想到季晴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收到这条消息时,碰巧司予尘也洗完澡出来。
她便只好听季晴的安排,暂时将手机放到一边。
司予尘对于一起吃晚饭的提议没什么意见。
两人白天也没有其他的计划,于是放心地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将窗帘拉开往外一瞧,居然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
喻岁安揉揉眼睛:“又要天黑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不急。”司予尘叫了客房服务,给她准备了些清爽的茶和点心,“时间还早,慢慢来。”
“嗯。”她依言应着,也从床上坐起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往常她和司予尘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睡下去什么样,基本醒来还是什么样。
可眼下呢,床单上满是凌乱的折痕,其中一个枕头还掉在了地毯上。
晚上拉着窗帘,还没觉得有什么。
这会儿窗外的光亮堂堂地照进来,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她后知后觉,有些窒息地吸了口气,然后默不作声地挪开眼。
来到餐桌前坐下,茶已经温了。
喻岁安正要喝,目光瞟到桌旁的垃圾桶,忽然定住了。
那里面扔着一大团白花花的碎纸片,也不知是把什么给撕了。
喻岁安抬了抬下巴,问司予尘:“那是什么?”
司予尘双腿交叠,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语气闲适:“不重要的东西。”
“既然不重要,有什么不能说的。”喻岁安嘁了一声,自己伸手往里头翻了翻。
那纸团应该是某种报告,或是纸质文件。
像被人暴力撕碎的,毫无章法,很多文字还清晰可见。
她拨弄了两下,看到“协议书”三个字。
再往下翻,又看到黑色加粗的“离婚”、“乙方”等字样。
喻岁安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是当初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要拿给你签字的吗?”
“是啊,原本我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才跑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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