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哪条道上的,这么不讲规矩,上来就要动手啊。”袁先生也懒得笑了,袖口里不知飞了什么东西出来,安五侧身躲开,五支袖箭齐齐射在安五背后的墙壁上。
“都要烧我照应的人了,还讲什么规矩。”
安五将剑□□指着袁先生,侧过头问律雁:“是不是抓住他们两个,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是。”律雁点点头,这个袁先生吩咐人看着安宅,只要一有人从安宅出来就煽动清然的人将其烧死,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暗藏祸心,她肯定有问题。
得了律雁肯定的回答,安五出手,招招致命,又是顺风出剑,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律雁退到一旁观战,都说安南行夜善使快剑,他已经是快剑的佼佼者,不知道安五比之行夜如何。
将人打得服服帖帖,再也没有办法使出什么毒术心机了,安五才停手,毒蛇的毒牙已经拔了,接下来只要张嘴说话就行了。
随便在城外找了间废弃的屋子,大闹一场又要拷问,普通的客栈肯定不行,安五将他们两个丢进一间屋子,又赶了律雁去另一间屋子,她甚至还在屋子中间生了火。
“你好好休息。”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律雁才不要听她的,却被安五扯了回去,“三个时辰后,我来叫你。”
律雁握紧拳头,打又打不过她,她又只听池青道的吩咐,对于他这个池青道的知交好友更是不会听半句话,律雁咬牙切齿,决定回去找池青道算账。
将律雁安置好之后,安五回了绑着袁先生和何新的那间屋子。
走到被绑着的两人面前,安五却不着急盘问,反倒是沿着袁先生的下巴摸过去,从所谓袁先生的脸上揭下来了一张□□。
面具下的脸截然不同,看着要比袁先生的那张脸老上几岁,纵使用了什么驻颜之术,但眼角眉梢还是已见疲态,大概已经年过半百,如此这般,倒是与她身旁的何新登对了。
“江湖人,好眼力。”
连声音都爽快了许多,看来袁先生这个人不论是脸还是声音,都是她捏造出来的。
“我只问一遍,不说,或是说假话,我就杀一个人。”安五拔出剑抵上何新的脖子,何新已经被剑的寒气激起鸡皮疙瘩,却不敢乱动。
眼前的人已经身体力行向他们证明了,她说一不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女子的神色变了变,她的袖箭也早被安五缴了去,现在他们犹如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苗疆,蛊婆。”
作者有话说:
咱王爷手底下的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狠。
第三十六章
“翻过这座山, 就能看见白云军了。”崔正初的手往前一指,云雾就簇拥着远处的青山涌进了池青道的眼里。
西南多山地,无论是险峻的还是平缓的, 翻越过去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此时天刚亮,晨雾还没来得及消散, 连带着眼前的这座青山也看不见全貌。
白云军,是殷白麾下二十万大军的名字, 由殷白亲自所取,白云苍狗,世事变化不定,又怎么能知道事情就不是向着好而去的,有她白云军在的地方, 希望必将扬帆,功绩也会永垂不朽。
崔正初估摸着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达西南军中了, 回头一看池青道,发现她目光幽暗, 池青道一向心思深沉,眼下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崔正初刚想要问池青道在思虑什么,沉默的池青道却先开口了:“这座山, 有名字吗?”
“叽拉子山。”崔正初叽里咕噜地说了个名字, 但大概是西南地方的土话,池青道并未听明白。
“就是蝉山,”快要到西南军中了, 崔正初心情愉快, 眉飞色舞地解释:“这座山上有特别多的蝉, 一到夏天就吵个没完没了,军中的将士还常常和着蝉声唱歌呢。”
“快要立夏了,能一饱耳福了。”君闲走到池青道的身边,跟她并肩而立,一起眺望远处的蝉山,能被蝉青睐的山,夏意应该会特别浓吧。
军中的歌大多粗狂,有时候什么荤话都唱,池青道想,要是唱到什么不能听的地方,她就捂住君闲的耳朵,只她一个人听好了。
君闲可不知道池青道的心思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昨晚在身后的树林里休息,大树上有好几个影卫,今晨他醒过来,除了抱着剑靠着树在边上守着他的安九之外,那些影卫全都不见了,果真如影子一般,到了这树林里就都成了山魅,让人难觅踪影。
他还怕是他误了时辰,迷迷糊糊到河边掬水抹了把脸就往池青道身边凑,“我们走吧。”
他去拉池青道的手,反倒被池青道扣住拍了拍,“不着急。”
池青道又从怀里掏了支木簪出来替君闲拢好散乱的头发,“我既然同意把你带上,就考虑到了所有情况,时间也算好了的,你不用担心会耽误我的事情,你是我的手中之剑,只会是我的助力,不会拖我的后腿。”
对于一个征战天下的将军来说,手中的剑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君闲在池青道心里是最重要的。
君闲眨了眨眼睛,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办,这个人总是会顾虑到他的方方面面,连他的胡思乱想都会捧到心上珍之重之,然后轻言抚慰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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