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的预判内容,郁理迅速制定之后的作战方针。
宗三、水心子、不动往东南方,剩下的随我去另一条道,追击的时候小心陷阱,之后在指定好的地点汇合。务必全部清除。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染上一抹冷酷。
是!!身后是整齐的应诺,一行人直接分成两队朝着指定路线追击而去。
水心子半路上偏头看了奔向另一方向的主人一眼,仗着高高的竖领掩去了佩服之色,虽然不想承认,自家主君在侦察方面的本事一点都不逊色本丸里的那些专家不,应该说是最厉害的那个,她的预判几乎就没错过,不想佩服都不行。
可恶,作为刀剑男士却输给人类什么的果然还是好丢脸,迟早他也能这么厉害的!
有着主人的精准预判,加上部队进战场前就已经将行军地图背熟,这种清剿残兵的任务其实一点都不困难。
没得到极化许可的水心子都觉得挺轻松,和他同队的极打和极短自然更不在话下,至少水心子自己是这么想的。
然后
宗三,怎么就受伤了?
清完残兵部队,众人汇合在一起时,郁理看到了肩头挂彩的宗三左文字。
伤口在左肩,被血迹晕开的范围覆盖了整个肩头。
这个合战场难度不高,按理说以宗三修行归来的身手应该是无伤回来才对。
不小心踩中陷阱,中了一箭。当事刃垂头低声回答,声音极为冷淡。
不是的,是我!水心子慌忙站出来,是我没注意踩中了陷阱,宗三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就算有衣领挡着,少年涨红的脸还是清晰可辨,实力不济拖同伴后腿让水心子很是羞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动行光见状宽慰,你还没去修行过,当时的情况确实没办法反应过来。
郁理没去纠结这些,只是皱眉上前:没吃治疗的食物吗?
用不着,这种小伤不需要浪费那些珍贵的灵食。宗三轻轻摇头,抬头望向天空,马上要天黑了,我们还没寻到敌将本阵呢。语气依旧淡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也不能放着伤不管!郁理的眉头皱得更紧,甚至还有点气,她知道宗三因为那天不肯坦白的事跟她闹别扭,可也不能拿受伤也不肯处理的消极态度撒气搞事啊,天一时半会儿不会黑,太阳下山前我会领着队伍冲破本阵回去的。现在先跟我把伤包扎一下!
不肯用红药,那缠一下绷带总行吧!
怕赌气中的二哥一口回绝,郁理直接上前拉住他没受伤的胳膊用力强行把人拽走了。
一人一刀拉拉扯扯的往附近的一处巨石后走去,留在原地休整的其余五刃不自觉地往那边看了看。
丰前,是我的错觉吗?笼手切江碰了碰自家领队,宗三先生好像一直在生主人的气?
哎?宗三在生气吗?情绪低落中的水心子正秀诧异抬头,他完全没看出来,毕竟包括宗三在内的左文字一家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氛围,于是他不由转头看向熟识的南海太郎朝尊,是这样吗?
唔大概是这样吧。学者刀回得模棱两可,表情兴味。
反正,没事不要过去就是。丰前江附和转头叮嘱笼手切。
站在一旁的不动行光:只能无奈叹气了。
郁理是凭着一股火气拽走宗三的,冷着脸将人强行拖走又强行按着坐下,随后动作迅速又小心的拉开他左肩上的衣服将伤口显露出来。
并未伤筋动骨的皮肉伤,但豁口也不浅,而且还是靠近关节处,一旦动起来不只会流血不止还疼得钻心。
幸亏是左边,要是右肩可就麻烦了。也真亏你一声不吭的忍这么久。下意识嘀咕一句,郁理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开始清理伤口。
消毒,上药,包扎,在战场上磨砺了好几年的郁理对这些工序已经非常熟练,几乎是一气呵成。
当事刃全程不吵不闹,非常配合,甚至过分安静了。
也是这份安静也让郁理意识到哪里不对,终于将视线不再锁死在伤口处,余光略一游移就被下方的黑色刺青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只侧翼蝶形的刺青,仔细看去那蝴蝶虫身其实是一只骷髅的侧脸,往上舒展的妖异蝶翅末端写着扭曲化的五个字:第六天魔王。
织田信长的刻印!
郁理忽然想起宗三的本体上曾有的故事,织田信长初次大展神威就是杀了宗三的前主今川义元,随后夺走了他的佩刀,将其由太刀磨短成打刀不够,还在刀身上刻下新的铭文,从此开启了「夺取天下之刃」的传说。
这就是魔王的刻印。阴柔低缓的嗓音让郁理立时回神,现在的你,满足了吗?
粉发的打刀说话间眼帘轻抬,表情无喜无悲,他绑着绷带的左侧胸膛衣衫半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和散发着诡异美感的蝶形刻印,此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颓废又柔弱的姿态蓦的就散发出一种可以随便对他做什么的靡艳错觉。
郁理的脸不由就红了,特别是那双左碧右蓝的异色瞳眸幽幽望来之际,她心跳就加速了两拍,下意识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磕磕巴巴一边压低视线,一边伸手将宗三的衣服小心拉好,把所有风景都遮回去,那,那个刻印什么的,我也是今天才这么仔细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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