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谅,似乎就意味着忘记。
但有时对于有些人来说,也只有被他归属于自己领地里的人,潜意识里才会将她拉入同样的境地吧。
叶氏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她这位外甥的性子,其实竟是十分的偏执,而且对姐姐也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敬重。
所以才会,连宝莘也无法原谅。
但如今,姐姐已不在了,这么多年,这孩子也是时候想通了。
叶氏便了然道:“所以也怪不得你也不肯原谅莘儿……”
“但这么多年,骁儿,你也该放下了。”
“宝莘是你的嫡亲妹妹,是与你一样的姐姐的心头肉,你再责怪自己,不肯忘记,也无法得到宽恕,而最终却只会失去更多。”
叶氏抚着人鬓角,她不再多说其他的话或是道理,而是许久突然问他道:“骁儿,你想失去宝莘吗?”
其他似乎都没必要再说,只这一句,才是打通这孩子心里那道坎的关键。
朱骁眉睫颤了一下,叶氏见了将手拿下,她走至一旁,静静等待面前人的答案。
她相信会是她所期望的那样,毕竟再是不好的答案,可能真就来不及了。
但她面前的青年,如今,却已知害怕了。
人有时可能真要在即将失去时,才会猛然惊醒。
叶氏在旁站了会儿,她面前人终于微侧过身,面向她,问道:“怎么做?”
叶氏挑眉看向朱骁,朱骁的眉似乎比方才要舒展了些开来,他再问道:“我该怎么做?”
“叶姨。”
叶氏欣慰的笑了。
五月,榴花开欲燃。
孟夏时节,夜,微凉。
池洌苑西北方的废园,在进入其间后,大约百来步的地方,有一方大概十几丈宽的池塘,在池塘边上,远远就能瞧见前方一片如火的榴林。
这里环境清幽,无人注意,刘肆灵偶尔暗中办事,便从宫外走此处,他不时也会刻意到此处散步,所以偃奴时常会派人来打扫,不过仅限于方圆五十丈之内,因为再远,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而这夜,刘肆灵整理妥当后,在池塘边,往回走时,他抬颐望向前方,忽然缓缓停下了脚步,略略注意了一番,刘肆灵才垂眸不在意的又接着提步往前。
林间似乎被突然的惊叫一瞬打破了寂静,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一声比一声更急促惊惶的喘息声,在刘肆灵的前方林中突然跑出了个女子,女子一身凌乱的宫女衣饰,衣服不知是被树枝还是什么划开了一些口子,她从林间跑出,满脸惊惶,几乎可说是慌不择路,面上是惊惧的泪痕,浑似身后有吃人的恶狼在追捕。
她本满心绝望,但没料却乍然见到一个欣长的人影立在前方的池塘边,似乎因她的举动而看向了她。
女子乍见到人,见到那人在夜色下微抬下颐看向她的样子,她脑中一瞬宕机,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突然回想起了什么,几乎是凭本能的判断,女子双目骤然迸发出极强的光彩,全身血液似乎都往脑门上冲,她有预感,不,是她能肯定,这人——这人,能救她!
他能救她!能从那个恶魔手中救下她!
女子便跌跌撞撞的快步跑至了刘肆灵身前,边跑还边忍不住惊惶的往后看,看身后残忍的恶魔有没有追上来。
身后似乎也响起了脚步声,女子再不敢往后看,她总算跑到了一直没动作的刘肆灵跟前,然后几乎是惯性般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刘肆灵面前,她双手往上紧紧抓住刘肆灵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吸急促的道:“四……四殿下,求您,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奴婢,二……”
似乎是接下来这个称呼喊出来都令她浑身战栗,女子缩了缩身子,无不回避的恐惧道:“四殿下,求您,求您救救我好不好,奴婢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的恩情……求您……!”
女子说着已带上了哭腔,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又太恐惧了,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人身上,这位——她曾见过的,那位二殿下在这人面前,有时……似乎也会有些顾虑,以往她看不大明白,但今日命悬一线,极致的恐惧,求生的本能几乎让她瞬间便发现她以往看不懂的是什么了,这人,这人,让那位二殿下,似乎也感到忌惮!
她虽知晓这位殿下一直都是温柔而又好脾气的,若说恶魔的二殿下会感到忌惮,是说不通的,但此时,她却就是能笃定,那就是忌惮,是忌惮的顾虑。
所以,这人,这人一定能救她的,只要他想!
女子便紧紧抓住刘肆灵的衣袍不放手,再感到身后似乎越来越近的追捕之人时,女子更是惊惶的往刘肆灵身旁瑟缩着身子。
刘肆灵看眼前方,再将视线转回面前攀扯住他袖口的女人,他面上是平常常见的温柔神色,并未退却,而是温言缓问道:“不知你为何会觉得,我能救你?”
女子抬头看着他,见他温柔的神色,她面上希冀更甚,一时说不出所以然,却只能一个劲道:“殿下定是能的,定能的……”
前方林边已跑出了两人,刘肆灵再看眼身旁女子,他缓缓抽手,将袖袍从女子手中拿出,后退一步,面上明明还是笑着,但眼神却不知怎的,似乎突然反常的十分冰冷,仿佛与人隔着天堑般的距离,几乎毫无怜悯之心,他又缓缓轻声道:“那你为何会觉得,我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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