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极有节奏的敲打在窗户上,林念放下手中泡的温热的毛巾,趁着护士给她上药的时候走过去。
半弯下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小姑娘面前,“好勇敢的小妹妹,要吃糖吗?”
小姑娘微微脸红的低下头摇摇脑袋,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奶奶一眼。
林念依旧没有收回手,反而将糖轻轻放到小姑娘的腿边,语气温和道,“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针还会哭呢,这颗糖就当是谢谢你前两天陪我奶奶聊天了。”
“姐姐很爱吃糖吗?”小姑娘突然开口问道。
林念愣了一下,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糖果。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进来之后这小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自己看了,估计是早早就发现了她口袋里的糖果。
林念没有回头,目光中多了几分落寞,她语气轻轻的摇摇头,“不是的,姐姐小时候有个朋友很爱吃糖,这些糖本来都是为他准备的。”
窗外雷声轰鸣,病房内多了几分沉闷,林念轻轻拧着帕子帮奶奶擦拭手臂,目光沉沉的,看起来心事重重。
林奶奶看着面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眼眶有些泛红,怜惜的摸了摸她那双白嫩的小手。
“我们念念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哪里能干这种粗活。”
“奶奶。”被奶奶触碰的一瞬间,林念突然抬起眼睛握住林奶奶的手,“您还记得江屿吗?”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他现在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江屿?”林奶奶年龄大了,记忆也有些浑浊,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小屿啊……那孩子跟你一样,很久没回过家了。”
“为什么?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林念愣愣的,几乎脱口而出。
“他呀,大概是你离开的那年吧,那孩子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愈来愈大,落叶湿哒哒的粘黏在窗户上,任凭雨水怎么冲刷都一动不动。
林念有些睡不着,目光垂落在窗外的灌木丛上,披着外套在窗口站了好一会。
奶奶告诉她,虽然江屿没有回过家,但是镇子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江屿认识了不太好的人。
曾经成绩这么好的孩子学习一落千丈,成天游离在学校之外,也不知道靠什么歪门邪道赚了点钱,还跟某些小混混一起合开了一家游戏厅。
她越想越沉默,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她口中那个爱吃糖的朋友就是江屿,知道自己要回来的那一瞬间,她第一时间就去超市里买了各种各样的糖。
在车上的时候,林念设想过各种他们见面时候的场景,但她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是那样的场面。
林奶奶的病房就在二楼,正当她想得出神,一声微弱的呜咽声将她唤回现实。
林念下意识的朝着楼下望去,昏黄的路灯下,一只被淋透了的小猫正躲在横椅上冻的瑟瑟发抖,时不时会从嘴巴里发出几声呜咽。
她几乎是想都没多想,直接抄起门边靠着的雨伞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外走去。
夜已经深了,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在两侧开了一个昏暗的夜光灯。
浓郁的烟味又再次袭来,她刚准备下楼梯,就被楼梯上一个漆黑的身影吓了一跳。
江屿似乎也注意到她了,手里的烟顿了顿,身边一张卫生纸上摆着不少烟头,四周也是烟味缭绕。
他垂下头,在黑漆漆的楼道显得有些孤独,轻轻熄了烟,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台阶上。
林念记得,江屿说他讨厌烟味,他从来不抽烟的,甚至很不喜欢养父身上那股浓郁的烟味。
她强行逼着自己忍住胸腔的那份不适,鼓足勇气走到江屿身边坐下来。
“江屿……”林念轻唤了一声,语气轻轻柔柔的。
后者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微微簇眉垂眸看着台阶上的烟头,眼底还有几分不耐烦。
林念也不说话了,乖巧的坐在江屿身旁,就这么静静的陪他坐着,不玩手机也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还是江屿没有忍住。
他冷眼扫了她一眼,笑不及眼底,语气里带有几分戏谑,“不怕我了?”
声音清冽又嘶哑,带有几分磁性。
林念慢悠悠的摇摇头,目光一直落在他脖颈上那个明显的疤痕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伤疤……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狭长伤疤已经成了型,深深的刻在江屿脖颈偏锁骨的地方,打眼看上去触目惊心,仔细看来更像是一层层的刀伤铺上去才会这么明显深刻。
江屿脖颈上的这两道伤疤一直是林念心里一道抹不去的痛。
那时候他们还小,大雨让她不得不在放学的时候跑到巷子里的屋檐下躲雨,那一幕让她现在想起还会做噩梦的程度。
大雨冲刷着小巷子里的泥泞,那个最疼她的哥哥和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站在一起,他们肆意的嘲笑着年幼的少年,手中的利器无情的沾了一片刺眼的殷红。
少年靠在满是垃圾堆的墙角,瘫坐在地上,眼底满是死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哥哥在能撑腰的原因,平时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毅然决然的抄起棍子赶走了那群小混混。
少年缓缓抬起眼眸,小姑娘眉目温和,半弯下腰站在他面前,手心里有一颗小小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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