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眼光沉了沉,半垂的眼眸看不清情绪,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别说我没提醒你,苏晚晚可是曾经怀过孕。”
听了这话,他手心里的布老虎被攥紧,也不知道在深思什么,凝眸沉声道,“你说她有孩子?”
林夕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痒地剃着指甲,“怎么?知道她有过孩子心思都变了?”
顾景江冷厉地划过她笑得不痛不痒的脸,“你什么意思?”
林夕噙着笑,不假思索,“你们男的可以叁妻四妾,凭什么要让女的为你们守身如玉。”像是还不过瘾,她继续说。
“不单是你,你那两个哥哥,也是对苏晚晚喜欢得打紧。喜欢能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把人逼死了。”
顾景江浑身散发着深戾的气息,墨眸幽深暗炙,眼底翻涌着愤恨的波涛。
见他这般痛苦难受,林夕轻笑着准备抽身离开。
“林夕,我们可以合作。”
顾景江将布老虎揣进兜里,盯着眼前有些戏谑不当回事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你想整垮顾家,我帮你。”
人真正变强大,不是因为守护着自尊心,而是抛开自尊心的时候。
夜色深沉,一轮残月高照。
夜风吹得有些凉,两道人影鬼魅般出现在一处墓穴旁边。
是林夕。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在坟墓旁听着有些瘆人。一道来的随从缩了缩肩膀,“小姐,不会真的有鬼吧?”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林夕眼光淡淡扫向那墓碑,“动手吧。”
随从是她一路来的心腹,即便在着阴森恐怖的环境里,听到她一声吩咐,也不敢怠慢,拿起随身带来的锄头,开始挖坟墓。
待到将人搬出来了才又将墓恢复原状。
林夕在城外有一处别院,那是当年顾老爷子在世时候送她的。如今,物是人非。
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苏晚晚。
床头一支檀香已经烧了大半,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慢慢的,只见苏晚晚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
林夕淡然地呷了口茶,醒了就好。
苏晚晚诧异地看了周围一眼,有些迷茫,而后隐约想起些什么,她看着坐在那淡定自如的林夕,不敢置信,“我们,这是出来了?”
她倏然抚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紧张,“孩子……”
“孩子没事。医生说你只是体虚,养几日便好。”林夕眉梢一抬,看她的眼里多了份佩服,“这么决然,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苏晚晚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样的林夕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尽管两人先前并无任何交集,可她很明显能感觉到,林夕痛恨顾府。
是痛彻心扉的痛。
见她怔怔盯着自己,林夕倒是先开了口,“很好奇我为什么帮你?”
她纤长的手指抚着茶杯沿口,一圈一圈。
“因为在你之前,顾家夫人选定的人,是我。”她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意,“那个老头早就病入膏肓不可治,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道听途说,听闻只要饮用年轻女孩的新鲜血液,就可以延年益寿。”
她似乎并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豪迈至极,“我跟他们一样,是从小就被顾家收养的,后来,到了真正要选妻的日子,我躲在后厨想等时机到了就逃出顾家。”
“不曾想。”谈论到这,林夕脊背绷直,手指紧紧握着瓷杯,“那日我听到,原来我之所以会成为孤儿进入顾家,正因为那老头下毒。”
“林家上下十叁口人,除了我,无一幸存。”
此刻的林夕眼眸里透着一股狠劲,誓要将顾家闹得鸡飞狗跳,与往常那个娇柔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用这么看我。”林夕大方笑着,“接下来的游戏,就不用你参与了。”
“这次,谢谢你。”
苏晚晚真心实意地道谢,这次要没有她,她绝对不能顺利离开顾府。
“大家都是女人,可能给不了你接下来的生活,但有个词叫尽我所能。”林夕脸上的笑意隐了隐,嘴角一勾,“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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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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