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鸣偏偏不让她逃,用力把她环抱的手拆开,掐住她的下巴尖,灼热的气息逼近她,就连威胁也说的像情话:“强求女人是没意思,但你不同,为了你,我不介意用强。”
“你....”乔曦捏紧拳头,脸色涨红。
“我当时就告诉过你,是你招的我,那就别后悔。乔曦,你当我是什么人?能由你来去自如?”他语气平静的过分,还带着几分暧昧,让人生出惊心感。
乔曦颓败下来,是被折断羽翼的鸟,“所以七爷是要铜雀春深锁二乔?”
贺时鸣眉间阴郁,怒极反笑,“.....什么乔不乔,她乔知沐也配?曦曦,别说这些话折辱自己。就算是娶了她,也不过是做给老爷子看的。我在伦敦时和她说的够清楚了,她玩她的,我也不会去管。你就当她是个摆设.....总之不会影响到你。我只要你一个。这还不够吗?”
这还不够吗?
她还想讨要什么?和他结婚吗?
这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
他软下语气跟她解释前因后果,“五年前老爷子逼我走仕途,我和老爷子达成协议,婚姻我不插手,其他的他都别管。曦曦,你大可放心呆在我身边,我向你保证,没人能威胁到你,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再说了,现在我们两家八字还没一撇,连订婚的流程都没走,曦曦,你怕什么呢?”
没人能威胁到她,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乔曦笑的很凄凉,他怎么懂啊?即使她站在他身边,在所有人眼里也只是一个次货而已。大家畏惧他,对她自然逢迎讨好,可他能保证一辈子护着她吗?到了他玩腻的那一天,他有没有想过,那就是她的地狱。
“...我不怕什么,我也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生活。你连这都不准吗?”她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贺时鸣笑了,为她童真般的话语。
“一个人好好生活?娱乐圈就是滩浑水,就你孤身一人,你想怎么在里面好好生活?你以前受的苦就是好好生活吗?你想大冷天被人摁在水里,还是想被什么都不如你的人践踏侮辱?还是你觉得黑白颠倒,累死累活的连个像样的角色都演不了,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
后来他说了什么,乔曦听不太清楚,呼吸随着他越来越狠的话而越来越急促。
“你不是还要保护你弟弟吗?你一个人怎么保护他?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失了庇佑,你只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如今有多少人捧你,之后就会有多少人踩你.....”
说道最后,贺时鸣陡然顿住,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忽然间觉得自己失态了。
不过是听到她要离开他,他竟然乱了理智。
那些话,怎么能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见贺时鸣不说了,乔曦幽幽的去看他,她此刻的模样堪比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贺时鸣察觉出不对劲,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曦曦?”
“曦曦?”
“啊...”她挤出苦笑,“我有些累了。”
乔曦只觉得和他继续争论下去,只会走向死胡同。她被困死在里面,连求救都不能。
贺时鸣心疼的抱住她,柔声抚慰:“我抱你去车上,我们回家。”
乔曦任由他抱起,蜷缩在他怀里。刚刚在晚宴上受到的打击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刚刚又和他一番争吵,她只觉得极度的乏力。
上了车,乔曦神色恹恹的倚靠在一边,他将她拉入怀里,她也没抗拒,任他摆弄。他亲吻着她的耳廓,又辗转自唇角。
似无比眷念她的每一寸。
车子开的很平稳。车内的空气凝固。
乔曦很想睡,但一闭上眼反而更焦灼,索性睁着,看窗外流逝的风景。
贺时鸣低眼去瞧她,见她神色平缓了很多,“别再提这件事了。”
乔曦没应,脸颊贴在他微微发烫的胸膛,不合时宜的温度却也让她有意外的熨帖之感。
她有多舍不得他,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喜欢我吗?曦曦。”
她怕自己听岔,抬眼去看,只见他的眼眸里,是完完全全不带任何折衷的情浓。
一时间觉得恍惚。
“喜欢。”她的回答略显颓败。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不仅仅是喜欢。
是爱。
男人笑着吻上她的眉眼,“既然喜欢,那就安心呆在我身边。”
见她不抗拒,他继续说:“小岭不是梦想去斯坦福吗?我有些人脉在那,送他去深造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你若是想他,我们就在美国住一段时间,你说好不好?”
乔曦眼眶发涩。
“贺总真是好会谈生意。”
“.....随你吧。”
盲目的夜里摸索着盲目的前路,一切都是黯然。
乔曦看着街口闪烁的红绿灯,绝望地想,自欺欺人会好过一点吗?
十一月的陵城,草在渐渐寒冷的季节里,逐渐枯黄。空气是干的,燥的,脆的。云朵漂浮在洁净的虚蓝之上,北樟山枫红遍野,池子却冷了,荷叶是涩的绿。
纵使莫奈和西斯莱已死,陵城的秋日,依旧是永远的印象主义。
乔曦新接的都市剧的拍摄到了尾声,《迷城》的粗剪也差不多出来了,试映定在元旦前夕。
那次慈善晚宴过后的三天,乔曦在片场拍戏,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晚宴上围在乔知沐身边帮腔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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