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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浩骞不吭声,闷头又是一口,抓着酒瓶往孔严杯里又是一倒,“喝酒。”
孔严按住酒瓶口,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倒,“你什么情况,你最讨厌喝酒的,今天怎么整的跟酒鬼似的,有啥不顺心的事尽管和哥儿们吐。”
温浩骞这才抬眼看他,“王队刚给我打电话,鹰头案证据已经充足,下月初庭审,死刑逃不出。”
“好事啊,”孔严乐的眉眼都舒展了,“你还闷闷不乐什么?”
温浩骞却一反常态地叹了一声,执起旁边未开封的一次性筷子,一头蘸一点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池字,孔严一看,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担心画的下落?”温浩骞再次沉默,这的确让他烦恼的,但不是主要根源。
“是晗光。”隔了会儿他才坦承。
“小小姐?”孔严吃惊,“你俩又吵?”
温浩骞幽幽看了眼孔严:“……”什么叫又吵?
“你俩就一对儿欢喜冤家,也是有趣,别看小小姐挺冷一个人,一怼你她就浑身来劲,我都怀疑她对你有意思……”说到这里,孔严被自己的话震惊到了,瞪大眼睛看温浩骞,“难不成……”她真对你有意思?
温浩骞眼睫一垂,没看孔严,这是默认的意思。
“这……”孔严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所谓老牛吃嫩草,她这是嫩牛吃……”后面两个字还没说,被温浩骞一记眼刀扼杀在摇篮里。
孔严实在憋不住,笑了一阵,“你怎么知道的,观察?推断?还是怎么的?”
“她说的。”温浩骞淡声道。
孔严:“……”他怎么就没遇到过这么开放的女孩子!
孔严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正色道,“你怎么回应的。”
这次温浩骞不说话了,低头又是一口。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拒绝了,你心里只有羽婷,怎么还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更何况小小姐才多大啊……”
“我喜欢她。”
孔严嘴巴张的能吞下一颗鸵鸟蛋。“我没听错吧?你……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再看温浩骞的表情,哪里像开玩笑的样子。
孔严花了好几分钟才消化掉这件事,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怪不得前两天王正维他老婆问我你跟小小姐是不是真的叔侄关系,看来她早就发现了——浩骞,看不出啊,你小子藏的挺深,若你师父还在世,知道了你跟小小姐这样,不知是喜还是气……”
池新沅的秉性温浩骞最清楚,老人的道德观念重,封建守旧,恐怕不会同意。想到这里,温浩骞的心头仿佛挑了万千斤担子。
若他真的同晗光在一起了,愧对的不仅只有羽婷,还有老师的厚爱。
“……算你们运气好,老爷子死的早,不然你们俩想好都好不了,不对,”孔严想到,“晗光这边倒是问题不大,你爸妈那边恐怕没那么通融,尤其你爸这个老顽固,晗光好歹叫他一声爷爷呢,”到这里,孔严不觉要乐,“我真想看看你爸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你回来以后,我发现你变了很多,说真的,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现,比起你和羽婷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我觉得和小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你最自然的样子。”
温浩骞不语。
孔严的这席话让他陷入思虑。
他是这样的人,一旦他真的决定坚守这份爱,便誓死都会走下去。只不过现在,还是有一丝不确定,正如晗光说的,他暂且还介怀这羽婷,还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如何配得上她这份纯净的爱?
温浩骞不想了,总之下面的路还很长,总之他眼里除了她放不下其他女人,那就暂且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走,总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因为她说过的,时间会证明一切,那些不该忘记而始终放不下的人或事,总有一天都会放下的。
饭到一半,孔严接到一个电话,没讲两句脸色就变了,挂掉电话站起准备走,“出事了,王正维家起火了,现在消防员已经过去了,据他家保姆说冉冉还在家里,小小姐最近是不是给冉冉补习功课?”
温浩骞心里一咯噔。
孔严看温浩骞的眼神就知道,“那就没错了,晗光和冉冉都在屋里,我们快点!”
两人来不及叫老板,放下钱就走。
温浩骞给晗光打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心里更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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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冉冉不停的咳嗽,捏着鼻子,小脸涨的通红,“小池老师,我觉得好难受,快不能呼吸了。”
晗光很着急,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她环顾四周,冉冉的房间不小,可惜房门是木板,烧起来很快,她得赶快把冉冉弄出去再说,她曾在一篇报道上看过,据说发生火灾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被烟熏死或氧气不足窒息而死,真正被烧死的是少数。
时间宝贵,晗光考虑不了那么多,能抓一点是一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要了。晗光看到手机在响,走去拿起一瞧,看到那串号码,眼眶一下重了。
电话终于通了,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那样煎熬。
“温浩骞。”她在那头低低叫,耳边是噼里啪啦烧灼的声音,这样近。
只这一声,他听了,便觉得心都要碎了。
“你里面情况怎么样?”温浩骞问。</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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