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汉”,指的是汉代。
将军鬼点头,甚至脊背都不自觉挺直了点。
他或许忘记了姓名和许多过往,可临死前死死护在怀里的“汉”字大旗,却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牧鱼跟老牧头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惊讶。
真的是汉代人呀!
“你来我家,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牧鱼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将军鬼的眼神有一瞬间茫然。
心愿?
心愿……
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自他脑海深处颤动、挣扎,像被千年时光掩埋的宝藏,骤然迸发出光彩。
我有什么心愿?
我想看天下一统,匈奴俯首称臣,纳入我大汉版图。
我想看边关太平,粮仓满溢,百姓不必年年担心匈奴狗贼南下打草谷;
我想看汉家儿女安居乐业,不必再用柔弱女儿和亲,换来苟延残喘的太平;不必再以儿郎热血浇灌边疆……
他记不得自己是谁,可这些不甘和仇恨横亘千年,依旧回荡在脑海深处。
那股源自灵魂的执念,神奇地传达给了牧鱼。
牧鱼没再着急赶他走,甚至还去厨房准备了几个菜,开了一瓶老白干。
有贵客临门,自然该好好招待。
“我比较习惯现吃现买,”他有点不好意思,“家里没多少食材了……”
储藏室里挂的腊肉切一条,用蒜苗炒了,肥的透明、瘦的油亮,香极了。
衬着翠绿色的蒜苗,特别赏心悦目。
腌制的咸鸡蛋拿三个,每个开四瓣,白瓷似的蛋白里盛着油汪汪一团蛋黄,油润如膏、细腻如沙,丰润的油脂顺着直往下淌,下酒特别好。
手撕包菜用五花肉和辣椒爆炒,脆生生鲜亮亮,算上店里拿回来的酱牛肉,又是两个菜。
还有没卖完的活虾抽虾线,去虾头,只用蒜茸爆香,清清爽爽。
虾背上都开了口子,蒜香很容易就渗进去了,等虾子泛起淡淡的红就能出锅。
拆掉的虾头也不浪费,热锅倒油,小火煸出橘红色的虾油,倒水,烧开后煮一碗面,喷香!
牧鱼把饭菜都分了三份,往两只小玻璃杯里注满酒液。
想了下,自己也倒了一点。
老牧头儿冲还站在门口的年青将军招招手,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孩子,过来坐,咱们爷儿仨走一个。”
青年将军愣了下,没动。
无功不受禄。
他之前抢人家香火,已是不对,怎好再……
老牧头儿直接把他拖了过去。
牧鱼笑,“可惜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过既然面对面,也不差什么了。
牧鱼的酒量一向不大好,只喝了约莫一两白酒,就有些上头。
“过两天我带你去博物馆看看。”
希望能找到他的墓葬。
这样的人,不该做个孤魂野鬼。
青年听不懂,可见他的眼角被酒气染上薄红,衬得里头两丸眼珠既黑且亮,水汪汪的,就不忍心叫他失望,下意识跟着点头。
方才看他用那奇怪的工具写了,说汉代早已过去近两千年,青年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原来,竟已过去那样久了。
他曾经熟悉的一切,以性命守卫过的一切,都彻底消散在历史长河中。
他还从一种叫电脑的东西上,看到了地图。
比当年的大汉大了不少,青年就有些欣慰。
又有点遗憾。
可惜,没能将整个匈奴都啃下来。
青年的视线穿透墙壁,似乎看到了卧室中安睡的人,又觉得眼下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想起刚才吃过的饭菜,都是没经过的好滋味。
边关苦寒,四处打仗时,粮草也未必能及时送达,能吃饱就不错了。
可如今,听说这样的饭菜在寻常百姓家也能常见到。
世上没有永固的山河。
大汉亡了固然可惜,但百姓不必再受战火纷扰,岂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么?
这么看来,他的心愿未曾实现,却又似乎已经实现了。
“小牧师傅~”
咚咚咚。
是从那小公子的卧房传来的,昨天的鬼又来了么?
他心念一动,整个人便穿透墙壁,径直来到窗边。
壮着胆子换地方敲的张敞和妹子一抬头,举到半空的手瞬间僵住。
“……”
How old are you!
怎么老是你?!
过去几晚牧鱼要么被鬼拖着到处赚外快,要么担心自家师父在底下吃不好,睡得都很不好。
可今天,竟然一觉到天亮!
他照例给老牧头儿上了香火,一扭头,看到门口雕像似的青年将军鬼,突然一拍脑门,从厨房拿了个白瓷碗来。
碗里装着黄灿灿的小米,满满当当。
牧鱼往碗里插了三根香,摆到对方身边的玄关小桌上,笑眯眯道:
“早啊!”
他虽童年不幸,但身上似乎总有一股用不完的活气儿,笑着看人时,很难有人不喜欢。
青年将军依旧听不懂,可也能猜到对方大约是在问好。
他认真回忆了下,稍显生硬地模仿:“早啊。”
除了发音有点怪,语气、声调,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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