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工作哪里需要那么麻烦啊!”林霄身后,一个单手插兜的年轻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眸底冒着贼光,眼巴巴地盯着时鹿,语气轻佻:“凭你的姿色哪需要那么辛苦,只要陪上哥哥几个月,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说完,正想伸手去撩时鹿的头发,一杯水就泼到了他脸上。
单是泼水还不解气,时愠推开面前的人跑到对面那桌,伸手去拿桌上拌着各种调料的蘸碟。
注意到她的举动,男人吓得大喊:“不关我的事,是林霄让我这么说的啊——”
时愠是楚家的准儿媳,即便被泼了水他也不敢招惹,按照林霄的说法,找假千金麻烦就等于给真千金示好,没想到剧本完全不一样,不仅人没巴结上,反而遭了罪,这赔本买卖,谁爱做谁做。
男人把林霄供出去,带着一脸晦气撒腿就跑。
他怕跑慢了,那些酱油、麻酱什么的都泼他身上了。
时愠转头去瞪林霄:“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有这样的想法!”
真正惹怒时愠的,是那几句轻佻的言语。
“他、胡说八道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视线落到时愠手上的蘸碟,林霄本能地往旁边退了几步,挤出一个笑容:“表姐就是替你不值,想帮你出出气,你要是不喜欢,我走就是。”
林霄咬着牙,这几次见面她百般示好,哪成想时愠脑回路不正常,居然试图和抢占她身份的假千金交好。
如今的时愠就是当初的时鹿,整个时家都指着她嫁入楚家,只有两家成为姻亲,时家才能真正进入上流圈子,到时候林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为了将来,这口气只能忍。
见时愠放下蘸碟,林霄不由地松了口气,掩下眸中的恨意,示意同伴离开。
“等等。”时鹿忽然出声。
林霄下意识停下。
“服务员,把我刚刚点的菜全部翻两倍,让这位小姐买单。”时鹿朝不远处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又指向林霄。
林霄恼怒回头:“我凭什么要给你买单!”
“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白来一趟。”时鹿笑靥如花:“记得把旁边那桌客人的账一块结了,你们几个耽误了人家吃饭,总得表示表示不是。”
时愠配合出声:“对,把账给结了!”
被拿走蘸碟的客人连忙抱拳,冲时鹿笑道:“两位美女,仗义!”
他爽朗的笑声引得周围发出一阵低笑,还有人起哄要林霄连他们的单一块买了。
林霄剜了那人一眼,离开时高跟鞋踩得吭哧作响。
边走边在心里轮流把时鹿和时愠骂了个遍。
恨不得当场把时愠脑子敲开把里面的水倒出来。
不过她路过柜台时还真把账给结了,不到两千块,钱是不多,但人气得够呛。
走到外面,先前在一旁偷拍的男人把手机递给她:“这个还发不发了?”
林霄拿过手机,点开刚刚拍的视频,视频这种东西既能剪辑也能拼接,只要素材足够的话,颠倒黑白也不是问题。
用原速看了几十秒,林霄就开始不耐烦地按快进,视频里的时鹿每一帧都好看得不得了,在美颜的衬托下,她就宛如行走的表情包,每个画面截取下来都是乱飞的五官。
林霄很想发火,可拍视频的人既不是司机也不是保镖,而是家境不错的大少爷。
她强忍着怒火:“你就不能找个刁钻一点的角度去拍吗,这个视频怎么剪都像是要送她出道。”
男人就是跟来看热闹的,他和林霄关系也就那样,无辜耸肩:“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怪她太上镜了呗。”
“啪”的一声响起。
林霄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
“靠!林霄你是不是有病啊,那是我的手机——”
-
碍事的人离开,服务员把最开始点的菜上齐,离开前还多看了时鹿两眼,大概是在好奇。
“不好意思,今天林霄到家里玩,我就向她问了你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的时候也没避着她。”时愠不安地看着对面:“我真不知道她会故意跑过来。”
时愠刚回时家,家里的亲戚都没见过几个,因觉得林霄年龄相仿,更容易沟通,这才私底下向她询问时鹿的联系方式,哪能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别理那些无聊的人。”时鹿从离开时家那天起就知道以后会被落井下石,她早有心理准备,把丸子下锅,提醒道:“不过她跟她妈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小心着点。”
“我知道了。”经过今天的事,时愠也不敢再和林霄亲近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在家住不惯,前两天提出想搬到公司附近住,不过他们不同意。”
回到时家后,时愠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房子比她以前住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但处处充斥着压抑,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他们的言行举止,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情。
就像被生拼硬挤,却贴合不上的积木。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天时鹿宁愿报警也要逃离那个家。
以前住的房子不大,却很温馨,爸爸虽然只是个货车司机,但每天都很努力生活,让人感觉到家的美好。
时愠拿出一个小布袋,放到时鹿面前:“这里面有张卡,里面有几万块,是爸爸的存款,还有一把钥匙,家里的房子是几年前拆迁后分的新房子,找个时间,我们回去把房产证名字改了。”
时鹿放下筷子,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些?”
“既然我回到了时家,那这些东西就该还给你。”时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没想到我们家还挺有钱的?”
“先放你那吧,等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块回去,我忘性大,怕丢了。”时鹿把布袋往前推了一点:“我现在有工作,不缺钱。”
按理说她们已经换了回来,把财产互相还回去也没错,但时鹿却没想好,总觉得所有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这样对时愠来说太不公平。
“可是……”时愠咬了下唇,终于说了实话:“我现在在荣盛实习,前两天我不小心听到总经理的助理在打电话,不仅提到了你的名字,还提到你报警离开时家的事,我觉得他说的肯定是你,他还提到要让你在南城混不下去。”
时鹿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容盛科技就是楚明轲现在任职的公司。
这么说果然是楚家在背后针对她。
可是为什么呢?
时愠见对面表情凝重,眉眼间慢慢染上愁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但我很担心你。”
有钱人的圈子水太深,谁知道“混不下去”四个字背后意味着什么。
“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是法治社会,遇到问题报警就对了。”时鹿舀了个丸子到她碗里,笑着说:“而且我现在是公务员,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时愠依旧满脸忧愁。
见她脸上的愁色不假,时鹿心头泛起暖意,余光瞥到桌面,忽地说道:“糟糕,蘸料忘记调了,能帮我弄个香油碟和麻酱碟吗?”
“嗯?好。”时愠连忙站起身。
时鹿拿起小布袋递向前:“这个收好,别丢了。”
目送时愠走远,时鹿脸上的笑容淡下,视线落在手边的玻璃杯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杯里的水此刻正贴着杯壁,悄无声息地往外冒,滑落到桌面后又聚集在一起。
几个呼吸间便拼凑出一个“后”字。
时鹿当即转身,陡然对上一张笑脸。
那人微微扬起红唇,优雅地冲她招了招手。
第29章
那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约摸着三十左右,不能算特别漂亮,但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劲,自信又张扬。
她看起来很高,也没打招呼就擅自坐到时鹿的对面,带着满脸笑意:“我叫任嫤,任家的人。”
既然会这样自我介绍,想必这个任家在玄术界名声一定不小。
“我对你们这行不熟。”在不知对方来意的前提下,时鹿保持着警惕,面上带着浅笑:“你找我什么事?”
“原本我只是听家里安排来走个过场,谁让我这人最不喜欢惦记别人的东西呢。”任嫤的眸光流连在时鹿脸上:“不过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小时鹿,跟姐姐走吧,有我们任家罩着你,保准其他人不敢打你的主意。”
见她没有散发出恶意,时鹿垂着眸,故作为难道:“可是我已经加入市里的特别安全组了,就算要跟你走,也得问问唐队的意思。”
任嫤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眉眼微垂:“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原则上我们是不能和总局抢人的,不过小时鹿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一只手从时鹿侧边伸来,放下一张名片在桌面上。
时鹿侧抬起头,与一个短发女人视线相交,她冷着脸,目光不怎么友善。
余光瞥到时愠端着调好的蘸料回来,任嫤最后冲着时鹿莞尔一笑,起身爽利离开。
那个短发女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拐弯侧身时,目光再次和时鹿撞上。
仅是一瞬,彼此皆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内。
时愠把调好的蘸料放到时鹿面前,随口问道:“刚刚那两个人是?”
“不认识。”时鹿拿起桌上的名片,淡淡一瞥后随手放到一边,见时愠把虾滑倒进锅里,“我们快吃吧,我是真的饿了。”
时愠柔柔一笑,没再追问。
由于多加了两倍的分量,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时鹿的饭量更是惊得时愠目瞪口呆。
见她又是一脸忧虑,时鹿赶忙解释:“我不是饿了好几天没吃饭,就是饭量比较大。”
大概是被她着急的模样逗乐,时愠两眼弯弯,笑得一脸宠溺:“我们下次再一块出来玩吧。”
-
裴奕昀在学校,抽不出空来吃饭,接下来的两天,封临初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小时教导时鹿如何修炼,他的教学模式很简练,大部分内容需要靠自己领悟。
所谓的修炼就是打坐,引天地之灵气入体,辅气游走全身经脉,呼吸吐纳间都有一定规律。
时鹿为此专门买了两个大坐垫,一个留在自己的住处,一个放在封临初家。
修炼的位置选在大落地窗前,时鹿盘腿姿势标准,双手交叠,神情肃穆,只是她不是坐着的,而是侧倒着,仅靠手臂力量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封临初不过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她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眉头轻蹙:“你在干什么?”
时鹿掀开眼皮,眼底带着一丝雾气,颤巍巍朝封临初伸出手:“师兄,救命,我腿麻了。”
封临初冷着脸:“你发觉不舒服的时候,不会动动舒缓一下吗?”
“窗外的阳光好刺眼。”时鹿满脸无辜:“一不留神就打了个盹。”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到让人脑袋空空,昏昏欲睡。
封临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见他顶着要吃人的目光,时鹿心虚地移开视线,求人不如求己,她艰难地撑开盘着的腿,双腿解放后麻意一下子窜了起来,难受得她直拍地。
好不容易缓过劲,时鹿好似咸鱼一般趴在地上,懒懒地撑着眼皮,一副随时都能睡着的模样。
真千金在玄术界逆风翻盘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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