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卫南寻抬起自己的衣袖,放在鼻下吸了吸,忽而笑道:“说来最近竟然是染了舲儿的玉檀香,想必才让二皇子误会了吧。”
苏云杪咬住唇,他想伸手拉住眼前的人,手指刚刚探出便又怯怯的收了回来。
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再过一会,所以的事情都会走上正轨。
是他着急了。
“质子眼睛不好,夜色昏暗,质子不必相送,本王认识出去的路。”
苏云杪看到了月落门那边的绵一,他暗暗点了点头,想是事情已经办妥。
网已经撒好,静待鱼儿咬钩就好。
卫南寻也不说什么,恭敬的点点头转身向回走。
风声在耳边微微擦过,树叶间的「哗哗」声影影绰绰飘进卫南寻的耳中。
“还不出来?”
“殿下。”尹川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他向远处望了望,突然凑近了一些低语:“他们把后院那个人叫来了。”
卫南寻手指摸在拢着月光的青翠叶片上,轻哼一声。
“那我们便陪着把这场戏演下去吧。”
目光投向无尘院,唉,舲儿,怎么人人都想算计你?
几日前,尹川便发现有人趁夜色偷偷溜进桦雾府的后院中,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冲着他而来,直到今日苏扬舲忽然的失神,他便觉得这其中必有问题。
最后还是乌墨端了那杯苏云杪没喝的琼花乳出来,他才想出这其中的种种。
房间之内,喧闹声传了出来。
卫南寻走进去的时候,模模糊糊间便看到了几个人影子爬上了他们的床。
说他们穿了衣服吧,那些个轻薄纱子实在是遮不住什么,说是没穿衣衫吧,粉的、黄的、绿的都在那里晃荡着。
红影捧着苏扬舲的下巴,翘着嘴唇要凑上去,忽然「咚」的一声划破了这即将而至的亲昵。
“啊啊……”红影捂着侧脸,疼的大声叫唤,腿一抖跌下了床。
一只酒盏摔碎在地板上,酒水溅湿了床上的羊毛毡毯。
剩下几个人眼见着红影的脸上鲜血直流,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指,抱头乱叫,这才顺着往门口望,只见一个神祇般的俊美男子,冷冰冰的望向他们。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深陷的仿佛是无间地狱。
“唔。”
一声极柔极媚的声音从床上那个昏昏沉沉的人口中溢出,听的旁人忍不住血液倒流。
苏扬舲惊醒,双瞳色浅而涣散,他一只手摸上额头,一边去看身边这许许多多的身影。
脂粉的香气直往他的鼻息间扑,酒气在肚中打着转,被这呛鼻的气味从里向外勾。
“难闻。”他抬手推了推旁边的身子,手指碰到一层薄纱,纱透出身体的温度,仿佛触到滚油一般,苏扬舲猛地抽回了手指。
“谁?”他已然醉意上头,就连声音都带着软颤。
小眉头揪得紧紧地,满满的厌嫌之色,他迷迷糊糊的嘟囔:“南寻,卫南寻……”
床上几人互相看了看,心想既拿了钱财便要尽心尽力才好,只得心下一横豁出去了,想来他们这些人本也是无根无萍的,还不如干了这票大的,下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总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披粉纱的男子突然将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扯了去,钻进苏扬舲的怀里,手指贴着他的腰侧一路向他处游走……
“唔……”
苏扬舲涨的脸色红艳,原本冰凉的身子开始变得滚烫起来,后脊上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浸湿了他的里衣,还有身子/下面的床褥。
满目所视皆为鲜红,仿佛是欲滴的血珠子。
然而苏扬舲的心里,也是同样的颜色。
鲜红、炙热、烈焰疯狂的肆虐着他的心尖。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在欢喜着、愉悦着,渴望着。
他挣扎着抗拒着那个贴着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想要的人,他讨厌他身上的气味,可是下一刻,又觉得那身子竟如一条长蛇般丝滑,诱人。
苏扬舲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分裂了。
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拼了命的想把周围那些难闻的味道都轰走,另一个却想着在那样的身子里寻到他想要的快乐。
“南寻……”
指尖不停的颤抖着,他攥住了块月白色的衣衫,雪松般的香气如同救命的珍馐美味。
“我在,舲儿我在。”
苏扬舲轻咬下唇,整个人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让他们滚,滚!”
卫南寻望了望门外的尹川。
于是,便见有个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小小的身子却臂力极大,左右开弓将床上的一个个的人,拎了起来,扔到床下地板上。
只有一人,他身无一物,尹川无从下手,只见那人闭着眼睛,死死抱住苏扬舲的腰间,大声呼喊:“奴家爱慕四皇子已久,奴家真心爱慕四皇子……”
卫南寻瞥了那人一眼,见他的头脸正往不该去的地方蹭,便一抬脚将人狠狠踹了下去。
“卑劣手段。”
眼见着那男子被踹了下来,刚被扔到角落里一名红衣姑娘却不甘心的抬起了头。
她长得娇滴滴,风情万种,这几个人里也只有她,穿了里衣。
忽然,红衣姑娘站了起来,柔柔软软的走到床边,停下步子时,身上的层层叠叠衣衫,顷刻间落了去。
花瓣似的堆在地上。
一件珍珠镶玉衣裹在她纤细的身子上,那些珍珠儿在灯火下泛着莹莹的光泽,熠熠生彩。
那条手掌宽的珍珠条带,从她的脖颈缠绕而下,贴着雪白的肌肤,分成两条细带子,在前胸挽成一个花朵的样子,又在背后打成一个结儿。
她面容娇媚,抖着扑向床榻。
然而刚至床沿,便被人挡了去。
“姑娘自重。”
含秋目中沾染失落,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不能近了四皇子的身,怕是这一生便要彻底待在青楼之中。
她本也是官宦人家之女,从小伦理道德的被教着,若不是父亲一朝入狱,哪至如此境地。
可,她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那个权贵之人说了,只要她能让四皇子为了她宽衣解带,那么她便能从此脱了这溅籍,做个良人,日后也可再婚配。
含秋提了口气,又向前送了送腰身,为了能得偿所愿,她什么都愿意付出。
她扭着腰爬上了床边,娇滴滴地说:“四皇子……您看看奴家……”
从小到大,她便知道自己这点优势,柔弱无骨的细腰和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没有男人会不爱的……
只要……只要她肯豁得出去……
可注定,她连四皇子的衣角都摸不到,就被人拎着后脊上的系带给扔了出去。
那扇门,就在她的眼前被无情地关上了。
含秋顾不上疼,她向前爬着,想要用手挡住那扇门,然而并无任何用。
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也许是一生唯一的机会,随着门缝中透出的一丝丝烛火而渐渐毁没了。
门,关住了喧闹。
只留下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晃动的床帘上。
云纱轻飞,烛火摇曳。
卫南寻熄了屋内的灯,在轻轻坐到床上,解开自己的腰带,躺在苏扬舲的身侧。
昏昏沉沉的苏扬舲蹭到了他的旁边,找到卫南寻的唇,凑上去亲。
并不意外,卫南寻知道那琼花乳里,被人下了能让人成瘾的药。
苏扬舲双目闭着,浓密的长发垂了下来,他的掌心凉中透着温热,而后又变得灼热,带了些轻轻的颤抖。
卫南寻侧过身,手搭在腰间柔软之地。
“我好难受啊。”
二人靠得极近,四周的空气又焦灼又撩人,缠绕的呼吸难分难舍。
“为何醉了是这样的热……”苏扬舲的薄唇一张一合,卫南寻将手指贴在他的额间,指上的玉戒透出丝丝凉意,耳畔有个低沉的声音在纠缠:“不是醉了,是中了药。”
苏扬舲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直兀自摇头:“再靠近一点,凉再多一点。”
黑面石乃是至阴之物,虽然玉戒不能解去苏扬舲瘾,但是,却可以让他稍稍感觉舒服一些。
卫南寻将人捞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玉戒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放在心口肌肤上缓缓滚动。
“南寻…”
“我在。”
卫南寻俯看着他,颈间都是他的呼吸热气。
他微微下移,唇贴着苏扬舲的耳尖,低语:“舲儿,我想在这里留下我的烙印,可以吗?”
修长的指尖,慢慢搭上了他的耳后。
苏扬舲心口起伏,被他挨着的地方,一阵痒麻蔓延开来。
“不要。”苏扬舲摇了摇头,狭长的眸子里嗪了着欲哭不哭的泪珠子,“不要…”
卫南寻的手指上握着玉戒,在他的脸上打圈圈,他笑意深深:“舲儿当真是好看极了。”
“哪里好看了?”
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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