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原来那张弓已经断成两截。
卫南寻笑道:“输了?”
“嗯。”尹川恨恨的瞪了允乐一眼,把头倔强的转向另一边。
“我再帮你做一张弓,可好?”卫南寻哄着,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尹川的发顶,发现他的发簪不知丢到哪去了,便从自己的冠子上拔下一支银簪,微微弯腰,轻轻将少年的头顶发丝用手指拢好,将自己的银簪插了进去。
温柔的就像在对自己的孩子。
苏扬舲突然有点羡慕尹川,卫南寻从未这么温柔的看过自己。
允乐让旁边的侍卫找两身干净衣服拿来,那侍卫离开后不一会便跑了回来,拿着两身衣服递给允乐,允乐收下其中一身,对着后面指了指说:“给那个小孩拿去。”
“我才不小呢!”尹川冲着允乐呲了呲牙,抱上衣服一溜烟跑开了。
苏扬舲看着尹川跑远,抬头问卫南寻:“我看你对尹川格外照顾,可有原因?”
卫南寻手里拿着那破损的弓,摸了摸,“他救过我的命。”
苏扬舲点点头,他倒是猜到了一些,又看看允乐,示意他也去换衣服,自己则又从侍卫手里接过拓木弓,抽出一支箭羽,对着箭靶瞄了瞄。
他闭上眼睛让身体回忆刚才卫南寻教他的动作,如何发力,如何瞄准,如何控制箭羽方向,他猛地一睁眼,「嗖」的一声,白色箭羽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如撕帛之音飞向箭靶。
“中了!”一旁观看的侍卫盯着箭羽射落的地方,兴奋的报喜。
虽然未中靶心,但是这是第一次没有脱靶,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靶子。
——
银光如瀑,书房内点了盏孤灯,灯影在窗户上摇曳。
苏扬舲靠在榻上,手里卷着书,看得十分专注。
他不想输,不管赌注是什么,他都不想输。
更何况,这输赢关乎着他未来的命运走势,他更不想输了。
不就是背书吗,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背过。
窗外,人影在月下恍惚,卫南寻立在门前却不进入,尹川想要替他敲门,却被卫南寻一把抓住了手腕,他轻轻摇头,低声道:“不可。”
“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尹川不解,侧头问道。
卫南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明亮而又模糊的影子,思索了一会才道:“不必打扰他了。”
于是主仆二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就又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一刻之后,尹川去而复返。
他就不信了,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怎么就能真的背书了?他要看看,这人肯定是在睡觉。
尹川扒在门缝里,向里面张望。只见的一盏孤灯之下,苏扬舲真的在看书,更让尹川感到惊异的是,每当他明显犯困的时候,他就会拿起旁边的烛火,让蜡油滴到自己的手背上……
为了背书这么拼的吗?
尹川觉得自己肯定见鬼了。这一定不是那个混世魔王四皇子,一定不是!
“是不是觉得不可置信?”
忽然有人在尹川耳畔轻声说话,他吓了一跳,差点就把门给推开了,这才发现是允乐在旁边。
允乐一把把人拉到长廊外面的庭院里,抱怨道:“别打扰我们主子看书!”
尹川还没从这惊吓里回过神,疑惑的问:“他是不是被夺魂了?我看那些话本里,有的鬼怪就会夺人魂魄,然后钻进这个人的躯壳里,假装是这个人。”
“滚蛋,你才被夺魂了!”
允乐一掌拍过去,尹川躲过这一掌,一边回嘴一边也拍出一掌,“肯定是!他已经不是人了!”
“放屁!你个小破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允乐抽出腰间佩剑「嗖」的声刺了过去,如疾风骤雨,尹川左右躲闪,从地上跳到石桌上,冲着允乐龇牙咧嘴。
“就是!他是鬼!”
允乐狠狠的又向着石桌一剑刺过去……
苏扬舲不会武功,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的耳力,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本《礼记》上,从前欠下的债,果然不管多少年过去,都是要还的。
穿书了也没用,依旧是要还回去。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终于是熬不住,没撑到用蜡油将自己烫醒,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卫南寻本来是来找尹川的,可是他不自觉的又走到书房门口,在朦朦胧胧的烛火里,他听见了清浅的呼吸声。
他推开门,走向书桌,发现地上滑下来的絮棉夹袍,卫南寻弯身捡了起来,摸索着替他盖了上去。
他的眼睛恢复的很快,在光线下已经能看模糊的东西了,而且离得越近看的越清楚。
苏扬舲的脸庞在烛火里微微晕着光,朦胧而又诱人。他难以自控的伸出了手指,以指尖轻抚摸他的脸颊,沿着侧脸一路滑到了嘴唇上。
他的嘴唇微微翘起,格外饱满,然而那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细腻的让人难以置信。
卫南寻喉结动了动,他偷偷用手指开始描绘他的脸上线条。
怎么会有男人能长得如此细腻?肌肤好的不像话,卫南寻开始喜欢上这样惬意的触感,若是能亲上去大约会更舒服吧。
卫南寻的视线一路向下,落到了苏扬舲搭在书卷上的手背,朦胧的看到一片通红,在那一片雪白里显得是那样突兀。
他俯身贴上了他的手背。
轻轻地,偷偷地……
他害怕弄疼苏扬舲,嘴唇很快就离开他的手背,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挖出一点白色药膏,认真的轻轻的涂在了苏扬舲的手背烫痕上。
涂完之后,卫南寻一把托住苏扬舲的脖颈,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腿弯里,将人横抱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向外走。
眼睛还未完全恢复,卫南寻走得非常慢,仿佛怀里托着的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过了很久,他才凭借记忆里的方向和模糊的视线走到了无尘院,将人放在床榻上之后,他将人往被褥里一塞,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不管是换了灵魂,还是本来的灵魂就是如此,有些心绪是不能被控制的。
男主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
有的时候剧情发展到某个地方,他就顺着本该的方向往下走了,若是觉得某个剧情和某篇文章里面像,建议再多看看,或许会发现,其实真的就只是像而已。
不喜欢空口鉴抄。
也不喜欢在文下提到其他大大的文,我就是个默默无闻小透明。
第25章
比试(四)
相信它也会将我的那些好运带给四皇子
翌日卯时初刻,西郊马场,天色尚暗。
今年盛京城的春天似乎来得格外晚,已然三月半,晨起仍是寒气逼人,马场上的青草刚刚冒出个嫩芽,就被寒露打得蔫答答的,没个好样子。
允乐抱了个箭筒歪歪扭扭的站着,时不时打个哈欠,他抽了一支箭羽递给苏扬舲,小声嘟囔:“主子都不睡觉的吗?”
苏扬舲接过递来的箭羽,仔细的搭弓引弦,脚下习惯性的挪了挪,极为认真的瞄准之后才「啪」的一声松手,之间那支箭羽破空迅疾而去,狠狠的插在箭靶上。
“活命和睡觉哪个重要?”苏扬舲将发丝撩到背后,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有射箭天赋的。”
允乐不屑的看了看远处的箭靶,随口说:“主子从前可比这准多了。”
苏扬舲瞪了他一眼,抬手用箭羽的尾端敲了敲允乐头顶,道:“昨晚又去打架了?”
允乐抱着箭筒不说话,想起那个小孩儿就恨不得再抽出剑再干一架,满脸未尽兴的意思。
苏扬舲无奈的摇摇头,天色渐渐明亮起来,马场西北角那一片马厩的战马也陆续开始醒了,他扫视一圈后问道:“明日比试用马可是从这里面挑选?”
允乐随着他的视线也向着西北望了望,点头道:“是的,今日应该就有人来挑选马匹了,主子可要我提前安排一只性情温顺的马匹?”
苏扬舲被这句话吸引到了,如若能提前安排一只性情好的马匹,倒也不错,可是这样会不会就算是作弊了呢?如果真的如此,怕是有失了比试的公允性。
他缓缓摇摇头,回神到手上那张拓木弓上,自言自语道:“还是把射箭练好吧。”
站在旁边的允乐却有些不解的问:“主子,明日比试还有乐,您要不要找陈司业学一首简单的曲子?”
苏扬舲摆摆手,不屑一顾:“不必。”
允乐想了想也就明了,毕竟这乐器可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四皇子最不善此道,与其浪费时间在乐器上面,还不如把自己拿手的练好。想到这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这六艺比试他主子也就是射箭和骑术还勉强拿得出手,其他……
允乐无奈的暗自摇头,看来只能求菩萨保佑了。
但是苏扬舲却并不着急,他又从允乐怀里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羽,左手握弓右手拉线,注意力集中起来。
——
盛京宫城朱雀门外,一座皇家规制、雕梁画栋的观礼楼巍峨伫立,名曰「迎章」,大姜国皇室的诸多庆典活动都在此阁楼中接受万民朝贺之礼。
今日的两国学子六艺比试,因为姜帝的参加而变得备受瞩目,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次比试的地点就定在了迎章楼。
月余前,苏扬舲便与工部官员在迎章楼前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平台,平台四周搭了锦棚供皇亲贵族落座观赏,棚外则是简易的木质长凳,是普通官员和一些有身份的人散坐,在外面则是平民百姓。
这样的盛会自然吸引了盛京城里大部分人的目光,尤其是四皇子亲口承诺要参加这场比试。
于是大家便多了几分期许,想看看「名声颇差」的四皇子是如何把自己「夫人」输给北辽人。
当事人苏扬舲却一点也不在意,沉静的就像即将要上场的人是什么不沾边的人似的,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允乐在一旁踱来踱去,拧着眉头紧张的要死。
“你这样走来走去不累吗?”苏扬舲笑着问道。
“主子,你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了,不紧张吗?”允乐愁眉苦脸,捏紧了手心。
“有何紧张的?就这么对你家主子没信心?”
允乐抬着眼皮看了看,却不敢说话,心道您这样荒废学业十几年,谁能对您有信心呢?
苏扬舲向锦棚里望了望,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猛地一亮站起身来,就往锦棚那里走。
原来是卫南寻和尹川二人,苏扬舲疾步走到二人面前,只见卫南寻今日穿着藕荷色的新衣,长发用银环束起,银环外还绑了一条红绸发带,显得十分俊美,只是站在那里便吸引了很多目光关注。
苏扬舲由上到下扫视一圈,笑道:“质子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卫南寻颔首笑笑,“四皇子可准备好了?”
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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