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闻言,看了一眼段绝尘。
他到是无所谓,只看这小畜生想不想动弹。
段绝尘忽然放下碗筷,用行动表示他不愿意。
他只想跟林晚江黏在一起,哪也不想去。
师兄见状,暗暗掐了他一下,忽而一笑:“好啊,江儿也思念那二位长老了!”
刚小畜生惹的他羞恼,如今也算报复回去。
定好了去向几人加快速度,因皆为男子食量都不算小。
柳如夜半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吃完了满桌的肉。
小畜生始终闷闷不乐,但他不敢说什么,师兄一瞪眼就没了脾气。
许金蝉暗暗打量这二人的互动,心内只觉有趣,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同柳如夜那时也是这般,表面主仆实则每晚都会同桌吃饭。
饭桌之上他话最多,吃东西也挑剔的很,而柳如夜始终沉默,好似生来就这般性子。
但到了最后,这人总会默默吃下他不愿吃的,连剩下的饭也毫不嫌弃。
那时的柳如夜待他极好,忠诚的似一条狗。
但这话绝非贬义。
因这人在榻上时,有力而灵活的腰身也像一条狗,却是条疯狗。
*
四人行至山间,夜路崎岖难辨方向。
柳如夜在前引路,始终握住许金蝉的手,恐他滚落山崖。
林晚江同段绝尘默默跟随,悄然十指紧扣,相视而笑。
行了片刻,手掌赫然一痛,林晚江蹙眉看向段绝尘,忽而愣住。
他见少年也停下了脚步,望向周遭眸间赤红。
握着他的手掌不断发抖,连呼吸也变的急促沉重。
师兄察觉异常,低声唤了句:“阿尘?”
少年猛然回神,扯起嘴角勉强一笑,哑声道:“无事,有些累了。”
语必,牵着林晚江继续前行,却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消片刻,前方现出幽幽烛火,一方小筑立于山间。
竹制的围墙素净清雅,院门上头悬着牌匾,镌有四字’紫气东来‘。
字迹飘逸笔锋桀骜,无需去猜也知何人所落。
’紫‘为谐音又为颜色,一语双关。
刚欲唤北冥闻开结界,忽闻一声夹杂哽咽的怒吼:“北冥闻!你给老子去死!!!”
四人脚步一顿,知这二人许是吵架了,只得先静待......
卧房内的魏梓琪红着眼眶,臌胀的孕肚格外明显,正被人抱在怀里拍背安抚。
但北冥闻何事都未做,只是随着月份增加,魏梓琪愈发暴躁。
“是我不对,莫要气坏身子。”
北冥闻只得认错,柔声哄着安抚着,他知魏梓琪只是不舒服。
人身孕妖嗣本就苦不堪言,更别提是男子之身。
修行之人本就甚少食无谷,体内秽物也可自行转化为浊气排除。
可魏梓琪近来因孕肚压迫,常在睡梦中失禁小解,刚刚便是如此。
他本就好面子,此时近乎崩溃。
北冥闻叹了口气,刚欲继续哄,忽然察觉到结界外有客人。
忙喊了一句:“来者何人?”
说罢,拾起宽松的衣袍给魏梓琪套上。
忽听院中人应答道:“是我和阿夜。”
是许金蝉的声音。
“稍等。”
北冥闻应了一句,却未开结界。
忽然来客,令魏梓琪不知所措,只是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北冥闻。
北冥闻无奈只得亲了几下,嘴上哄道:“我的小祖宗,待他们走了,我给你磕头认错。”
说罢,立刻将人放在软塌上,动作利落的收拾床榻。
小小的一滩湿润,几乎可忽略不计,还没得一场情事来的多。
奈何不可同论,魏梓琪见那润了一角的锦被,再次因羞愤红了眼眶。
院门结界赫然开启,许金蝉率先入内,远看门扉大敞。
段绝尘依旧提着小篮子,里头是为北冥闻和魏梓琪采买的吃食,还有几壶好酒。
林晚江刚要接过,却发觉篮子里的吃食糊成一团,几壶酒歪歪斜斜,上头的盖布都湿了。
低声埋怨道:“也不小心些。”
段绝尘喉结滚了滚,浅笑一下并未接话,眸光始终徘徊在周遭,呼吸愈发急促。
此地绝不可再来。
林晚江不知他心思,见许金蝉和柳如夜进去了,匆忙扯住他也入了房内。
魏梓琪坐于软塌,见人进来下意识抱住软枕,将孕肚遮的严实。
北冥闻坐于他身前遮挡,率先开了口:“所为何事?”
柳如夜太忙许金蝉同理,如今不请自来定有要事相谈。
许金蝉毫不客气的坐下,直白道:“阿夜说上次过来时,发觉这附近有异常。”
他二人早想来此探查,无奈一直有事傍身。
段绝尘刚入内便听到这一句,暗暗攥紧双拳,肩胛轻颤。
林晚江笑着打过招呼,又把酒放于桌案,等待众人聊完再喝上几杯。
被这一打断,许金蝉又说了一遍,北冥闻这才道:“清风处理过了。”
闻得自己师尊之名,林晚江也来了兴趣,拉住段绝尘坐下静听。
许金蝉闻言看向柳如夜,见他点了点头,又道:“还是不对劲未处理干净,即便掩藏的很深,阿夜仍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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