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这就是你的道?”施故厉声质问,“你的道就是连我一成的力都接不住,跪在地上挨打是吗?”
“不是!”施未额上见血,血流进了眼里,眼前一片模糊,他胡乱在空中挥了几下佩剑,只听“当啷”几声,他虎口发麻,破夜被打出去老远。
施未被打狠了,竟扑过去和人肉搏,拳拳生风,虎虎生威。他抹去眼中血水,避开烟斗,一记重拳砸在了对方心窝上。施故一声不吭,“啪”,给了他一巴掌。腥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施未竟是哭了。他大吼:“凭什么凭什么!你生而不养,拿我当小猫小狗圈在这山上,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有错吗?我有错吗!”
“啪”,施故又是一巴掌,施未吐出一口血沫,发疯似的又冲过去。施故一手擒住他的脖子,“扑通”,硬是给他按倒跪在了地上。
“呜呜呜……”
施未低声抽泣起来,眼泪滴滴砸在土里,烫伤了他的自尊心。
施故不再盛气凌人,而是哑声说道:“你认清了吗?大乱将起,你这样弱小,焉能自保?今日我可以借你织灵梭,那以后呢?以后我这个老头子不在了,你找谁借?乱世强者为尊,你做的这些太平梦,你得有命活到太平时啊!臭小子!”
“我是很弱小,可是我尽力修行了,师父都愿意为我授剑了。”施未哽咽着,施故还箍着他的脖子,压制的动作,却像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老人苍老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你拜薛思为师的时候,我曾经动摇过,若这几年,你剑道大成,我便不拦你。可你没有,你根本不是这块料啊,你还有时间吗?如今魔都再起风云,你师父师兄必有大劫,若是他们不幸罹难,那你又该如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施故被打得耳鸣阵阵,听不太真切,只能模糊听见“大劫、罹难”几个字,他问:“什么大劫?”
“爹爹知道,你不是个懦夫。”
施故拍拍他的脸,掌心的老茧擦过红肿的皮肤,疼得施未直抽气,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他爹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眼前景象虚晃,施未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被自己亲爹扔到了悬崖下边。
耳边风声呼啸,那人的面孔淹没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悬崖下边就是乱葬坑。
他的佩剑还在上面。
施未撕心裂肺地大吼:“死老头你给我等着!”
施故好像听见了,远远地,听见了这声咒骂,他笑笑:“好,老头儿我等着。”
他转身,瞧着被施了禁身咒的张何,那个木讷寡言的年轻人怎么都没想到,鬼主能在一瞬间制住他们三个人。
施故举起手里烟斗,叼在嘴里,砸吧两下,那红光始终没有再燃起。他皱眉,唤着:“二狗。”
“哒哒哒——”
骡车又一次出现在了张何面前,依旧是白灯双喜字,黄二狗从车上下来,恭敬地站着:“主人。”
“带他们去找沈景越,问她要织灵梭,就说是我的意思。”施故大手一挥,“办完事,你就不要回来了。”
黄二狗看着他,又叫了一声:“主人。”
“快去,魔都很快就会找来,事不宜迟。”施故背过身去,蹒跚走向他的茅草屋。张何想说话,想问清来龙去脉,可那个背影实在太决绝,太萧瑟,太孤独,仿佛他多问一句话,就是对这位前辈的不尊重。
施故打了个响指,张何的禁身咒便解开了。
上车前,年轻人忽然高声问道:“老鬼主,可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三师兄?”
施故又点亮了他的烟斗,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没话,滚吧。”
张何默然,将李闲背起,送到了车里。
黄二狗正准备扬鞭,他又探出个头来,大声说着:“前辈保重!”
施故抽烟的手一顿,袅袅烟圈就被风吹散了。
曹若愚走了大半夜,终于在天将亮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小亭子,他望着起码还有一半高的山,唉声叹气:“我要是能御剑就好了。”
他已经筋疲力尽。
天色泛起了鱼肚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多耽误一点时间,他就更难找到师兄和师弟,他必须尽快赶去和他们会和。
曹若愚咬咬牙,继续往上走。亭子后边,碎石嶙峋,根本没有路。他只能将背上剑袋解开,拿着长剑当拐杖,一点一点往上爬。“哗啦”,没留神,踩空了,他又往下滚,好不容易停下,早磕破了好几处地方,身上见了血。
曹若愚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上爬。两个时辰后,终于在他流血而亡前,爬到了山顶。
奇怪的是,山顶仍是黑夜。
曹若愚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黑夜。
“不会是撞鬼了吧?”
曹若愚顿时汗毛直竖,可来都来了,这么下去又有点丢人。
他记得山顶有把剑,说不定还是一把好剑。
曹若愚望着自己手里的长剑,动起了心思——他也想有属于自己的佩剑,文长老说,他的佩剑得自己去找,现在可不就是个好机会?
思及至此,曹若愚便决定闯一闯,抬脚跨进了这片黑暗。
山顶地方不大,没有风,像是一个很密闭的空间。黑暗中,有一把长剑插在一方白色大理石上,剑身修长,泛着盈盈白光,跟晨起的曙光似的,好看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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