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经历了怎样的童年,现在我全都想知道。
我不想再错过有关你的任何事了。
章清说完后,空气里一阵沉默,周南琛很久都没有说话。章清心里有点发虚,不禁琢磨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周南琛突然说道。
“什么?”章清一愣。
“回去以后再说。”
“嘿你这人,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吧?”章清哭笑不得。
“是很重要的事,我还要组织一下语言。”周南琛摇头。
“行吧,真拿你没办法。”章清摩挲着手里的陶笛,“所以说,这支陶笛你一次也没吹过咯?”
周南琛摇摇头,“没有,我也不会吹。”
“好歹是你爸爸买给你的礼物,不想听听它的声音吗?”章清晃了晃手里的陶笛。
“你会吹?”周南琛有点诧异。
“不要小瞧我好不好,我可是——”
“中戏毕业的艺术生,知道了。”周南琛笑道,“想听。”
“咳咳,那我就献丑了。”章清拿起陶笛,有点紧张地干咳了一下。
第59章
他会吹是会吹,但已经很久没有吹过了,谱子也只有一首记得还比较熟。
不过海口已经夸下了,硬着头皮也得上。章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曲谱,把嘴唇贴上了笛口。
空灵的音符随着指尖的节奏变幻飘然而出。
微风吹过树林,带起一阵簌簌的声响,溪流的水声与陶笛悠扬的韵律应和,融化成了一体。
吹着陶笛的章清表情很认真,也许是在回忆曲谱,眉头微蹙着。他的双手在笛孔与笛孔之间灵巧地跃动,前额的发丝被微风吹拂,有些凌乱。
章清,陶笛和溪流,形成了一副构图完美的油画。此时此刻,哪怕少了一阵风、一片树叶、一个音符,都成不了这样的画。
周南琛的指尖在章清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着。他简直愿意用生命中的一切,换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终于吹完最后一个音符,章清如释重负地放下了陶笛,朝周南琛笑了笑,“好久没吹了,也不知道谱子记没记错。”
“《故乡的原风景》。”周南琛的声音有些喑哑。
“对。陶笛大师宗次郎的曲子。”章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就会吹这个,别的都忘干净了。”
“好听。”
“真的吗?”章清有些意外。
“真的。”
“谢……”
章清后一个谢字没说出口,不知何时,周南琛竟然离他越来越近,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知彼此的呼吸了。
“周南……”章清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叫了声对方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唇就被吻住了。
这个吻,和前几次都不一样。
周南琛吻得很认真,几乎要把他的唇畔、口腔每一个角落都印上自己的痕迹。
缠绵而强势,又带着股未曾有过的固执,好像在执行一个承诺。
章清被这个吻搞得几乎软了身体,后背抵在柳树树干上,几乎喘不过气。
章清用力推了几下,对方才放开他的嘴唇,却立刻转而向脖颈和锁骨进发。
“周南琛……你干什么?”章清感觉自己的话一出口都变了调。
“先奸后杀。”周南琛凑近他耳朵低声说道。
章清还没反应过来,腰上突然一松,他愣了大概两秒钟,才意识到,是自己裤子腰带被解开了。
-
章清觉得他简直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脸皮。
他章清从小学到大学,规规矩矩的一个三好学生,连小黄书都没看过几本。
打野炮这种只出现在三级片里的概念,他压根想都没想过。
荷尔蒙真是一种危险的东西,能让人做起事来把脑子丢掉。激情退散,等脑子慢慢回过味儿来,章清只恨不得把自己一掌拍死。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贾号的话回荡在耳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
周南琛个扮猪吃虎的混蛋玩意儿,平时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流氓耍起来动作比谁都流畅。
想当年他就是被这货的表象给骗了,头一回做齐全套就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上午。
周南琛已经重新穿好了裤子,正蹲在小溪边上洗手。章清仔仔细细检查了自己半天,还是不放心地喊周南琛。
“我……身上没沾到吧?”
“没。”周南琛站起来,甩了甩手,“放心,都在我手上了。”
章清脸红的同时非常鄙视地“啧”了一声,“你个不要脸的流氓玩意儿,忍到回去能憋死你是怎么着?”
“不至于吧?”周南琛笑了,“打个手枪而已,说得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你闭嘴。”章清恶狠狠地说,也蹲下来在小溪里洗了洗手。
“真没蹭上,我特别注意过了。”周南琛说,“这一片也没什么人过来。真有人来了,你就大喊强丶奸。”
“神经病。”章清乐了,“走,回去了。”
洗完手,章清又把那支陶笛在溪水里洗了洗。刚才他无暇顾及,一松手陶笛直接掉在了地上,幸好土地比较软,除了沾了点泥,没有任何损伤。
“给你。”章清把洗干净的陶笛朝周南琛递过去,不过后者并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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